历史的启示：正确面对、研究与解读历史的途径

The Enlightenment of History

摘要　文章阐述了如何面对历史、研究历史、解读历史的正确态度。阐明了历史与当代生活的调和关系，及以历史的眼光看待现实问题的姿态。

关键词　历史　我们的时代 生活　生命

历史，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进程越来越成熟。开始，它步履维艰，飘忽不定，慢慢而晃荡；但是，随着岁月的消逝，它的脚步变得沉重了，它的声音更清晰可辨了。于是，我们开始静下来，聆听它所讲的故事。从此，我们多了一名忠实的伴侣，从它身上，我们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现在，世界的将来也在它的光芒照耀之下显得隐约可见了。

历史以过去的光辉照亮了现在，它使我们熟悉了旧世界中许多使人神往的地方和人物。在我们面前，苏格拉底和年迈且仪表引人注目的柏拉图站立在雅典的演讲台上，他们都试图创立一整套超越感觉世界秩序的知识；身体纤弱的笛卡儿已经被思考的力量弄得困乏不堪了，他正在被拉向自由和个性的唯心主义；当背有些微驼、身体瘦弱的康德，手提拐杖走过来的时候，大家为他让出一条路来，正是他，把自由唯心主义提高到了批判意识的水平；席勒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向康德，这位自由唯心主义诗人的神色十分忧伤，它反映了诗人深邃的思想、理想化诗意的直觉和对自己悲惨结局的预感；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被各国的思想家围绕着，他们是首先直觉到宇宙间存在着神圣和谐的两个人；布鲁诺，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也来了；而当歌德目光炯炯的大眼和阿波罗①式的脑袋出现时，我们的心便充满了敬意，所有他创作出来的人物—浮士德②、伊菲格尼③和塔索④，仿佛和他自己一样栩栩如生。历史把他们的躯壳和灵魂无偿地献给了我们，它使我们的思想更充实，更深沉；历史又赋予我们阅读的书本、回旋的音乐、生活的城市以意义，从而使我们的生活更臻丰富，更有趣味。

历史对于整个人类正像记忆对于每一个人一样。历史告诉我们正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当我们问为什么雅典娜女神手持宝剑，为什么圣保罗没有布道到中国，为什么世界分东西两个阵营时，我们总是回首顾盼，期待历史给我们答案。历史总是乐于叙述人类的成功和失败，指出人们的希望和幻想，还有他们的遭遇和不幸。

历史是延续的，生命最丰富的情书，来自人类持续不断的积累。我们是所有时代的继承者，我们已从先辈那里得到了丰富的遗产。但是，我们还须把它们，再加上我们自己的赠品，移交给我们的下一代，不管我们的赠品是好是坏，历史是一定要这样延续下去的。

有人说：“历史是足以误事的。”因为不读历史，倒还面对事实，一件新事物的到来，迫使我们去考察它的真相，以决定处理的办法；而一有了历史，知识往往先入为主，而不再探究其意；即使去追究，也容易为成见所蔽。其实，误事的原因，还在于我们对历史知识的欠缺和浅层的理解。我们常常误以为读了历史，便知道既往，便有了将来办事的准则，于是把历史作为守旧的护符。这是误用了历史。真正知晓历史的人明白，世界的任何事物都在不断变迁之中。研究历史，在于了解人类活动的情形，借以充实经验，所谓鉴古可以知今，鉴往可以知来。

在我们的时代，历史是富有的，然而生活同样也变得捉摸不定了。“我们这一代”，正像狄尔泰⑤所说的那样，“要比以往受到更大的推动去试看探索生活的神秘面孔，这面孔嘴角上堆满了笑容，但双眼都是忧伤的。是的，让我们努力奔向自由和美，然而却不是抛弃过去，完全去标新立异。我们必须带着旧神去进入每一户新居。人是什么，只有他的历史才会讲清楚。若人们把过去置诸脑后，以便重新开始生活，就会完全徒劳无益。我们完全无法摆脱过去之神，因为这些神已经变成了一群游荡的幽灵。我们的生活的音调是取决于伴随过去的声音的。只有屈服于历史所产生的巨大客观力量，人才能从眼前的痛苦和短暂的欢乐中解脱出来。无论是主观的任性也好，自私的取乐也好，都不能使人和生活得到调和。只有把主人公本人隶属于世界的进程才能促成这种调和”。

是的如果把我们孤立起来看，我们就会看到，我们的生命只不过是时刻的绵延，慢慢在消逝，而这些时刻又是无意义地为一些无妄之灾和难以抗拒的事件所冲撞。每当我们倾向于用一种悲观的眼光来看待我们时代的现象，而且认为所有的人类历史是无望的时候，必然会看到前景也是这样。这样，我们有理由相信人类未来的作为。从短时间看，一切是黯淡的，从长时间看则不是这样，只有从整个历史来看，世界才会变得昭然若揭。我们若能在当前更加完整地理解我们自己，追求真理并探求人类的真谛，那么我们就会更有信心地去看待未来。总而言之我们应把历史变成我们自己的，这样，我们才会从历史中进入永恒。(www.xing528.com)

注释

① 阿波罗（Apollo），希腊神话中主管光明、青春、音乐、诗歌、医药、畜牧的神、即太阳神。

② 浮士德（Faust），歌德著名悲剧《浮士德》中的主人公。

③ 伊菲格尼（Iphigenie），歌德悲剧《在陶里斯的伊菲格尼》中的主人公。

④ 塔索（Tasso），歌德的剧本，以意大利天才诗人托加托，塔索的生平为题材。

⑤ 狄尔泰（Dilthey，Wilhem1833-1911），德国哲学家。

原文版权信息

支文军.历史的启示// 同济大学研究生会.同济大学研究生论文集，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