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nterpretation of Neo-vernacular Architecture:Dialogue on Tiantai Museum
摘要 本文记录了支文军与王路关于天台博物馆的对话,讨论了当代乡土建筑的相关问题。
关键词 天台博物馆 新乡土建筑 现代主义 传统类型 地形
编者按:天台博物馆地处天台山特定的人文环境和自然景观,建筑师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应对传统、文脉、地域环境、空间、流线、材料等问题,建筑一建成就引起了业内人士的关注。作为中国新乡土建筑的一次尝试和有益的探索,天台博物馆有其一定的学术地位和影响。为此,《时代建筑》杂志主编支文军教授专访了天台博物馆及主创建筑师王路,就建筑创作相关的一些问题进行了对话。
天台博物馆位于浙江天台县城通往国清寺的国清公路西侧,南望佛教城,西依赭溪。基地北窄南宽,地势东北高西南低。总用地面积17 406m2,博物馆建筑面积5073m2。
天台山历史悠久,风光秀丽。儒道释文化的交融铸就了具有浓郁本土特色和丰富内涵的地域文化。作为天台山历史文化的缩影,天台博物馆集展览、研究、教育、休闲为一体,既是弘扬天台山文化的一个窗口和天台县重要的标志性文化建筑,也是天台山一个新的人文景观。
支:传统与创新一直是建筑界关注的大问题,您在设计天台博物馆时是无法回避的,而且基地正处特别有历史传统的地方,但建筑并没有表面化的民族风格作为标签,对此您是如何取舍的?
王:天台博物馆是天台县集展览、研究、教育、休闲为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它既是弘扬天台山历史文化的一个窗口,也是天台山一个新的人文景观。虽然天台博物馆的建筑形态是结合基地而生发的新的构形,但它也包含着对过去的记忆,延续着当地传统佛寺建筑与民居因地制宜的优秀传统:结合地形、注重生态环境与景观、运用地方材料等。天台博物馆不是那种带着“乡愁”情怀对传统形式的挪用与拼凑,而是基于对功能及空间体验的挖掘;它也不是“舶来品”,可以随意地“迁徙”,而是植根本土的特定地段的特定产物。所谓根植本土并不意味着对传统形式的模仿描画,而是通过现代建筑这一净化器提取场所和文化的特质,去拓展我们已熟识的世界,充实、延续和发展我们的传统。
图1.体积展室外观
图2.广场南望
图3.国青寺入口
传统的经验无疑是我们探索新的建筑表达形式的基础,但建筑的传统有多方面的内涵,而不仅仅是一个形式问题。传统不应是一个风格的发生器或“引言箱”,而是一种方法或途径,是一种思维方式。传统的形式形成于特定的历史时期,也是当时对特定的功能或意义的表达。新的功能与意义需要有相应的新的形式,而这一新的形式应是结合基地、满足此时功能要求及空间表达的直接结果。因此,我们在天台博物馆设计中没有刻意地在风格和形式上做过多的追求。建筑创作不应该复古,应该是从基地自然和人文的背景因素中的创新。但创新不是胡乱发明,而是对既有关系的发现和调整。我们是在传统与未来之间嵌入当时当地的一个特定的层面,而不应该像“佛教城”那样用如此“耀眼刺耳”的言语或画像式的布景来混淆过去和现在,误导未来。重要的是把握基地的特殊情状,地理的、历史的、人文的,通过建筑的手段在基地中嵌入这一小块“流动”的历史,一片不可替代的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层面。
支:当地最吸引您的传统文化是什么?它们是以何种形态呈现出来的?在天台博物馆的设计中,哪些是比较直接对传统的借鉴?
王:天台山是历史悠久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儒道释文化的交融铸就了具有浓郁本土特色和丰富内涵的天台地域文化。位于天台山南麓,创建于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的国清寺,五峰环抱,双涧萦流,是我国第一个汉化的佛教宗派—天台宗的发祥地,影响波及东南亚许多国家,并且是日本和南韩等国佛教天台宗的祖庭。其他如松竹掩映的智者塔院,水绕山回的高明寺等,它们都巧借天然,因地制宜,在“尘世”中营建一个经“过滤”的世界,一片“净土”,一个文化和沉思的场所。
天台山传统的寺院建筑成为我们设计天台博物馆的一个重要参照。我们在设计中通过赞美本土传统寺院建筑中体现的那种因地制宜的人对自然的亲和与敏觉,运用现代技术所能提供的可能性,结合地方传统工艺和技术,应用地方材料,创造一个具时代精神和文化真实感的新的场所。
支:您是具有国际留学背景的建筑师,而项目又处在特别的地域中,怎么来理解建筑的本土性与国际性的问题,天台博物馆是如何应对的?
王:建筑的国际性和本土性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也是建筑的共性与个性,普遍性与特殊性,或者说类型(typo-)与地形(topo-)之间的关系。我认同舒尔茨(Norberg-Schulz)的观点,认同在规划设计中类型、地形和构形(morpho-)的重要性及其相互关联。所谓类型即理想化或普遍性,是建筑学中的重要原则,它构成秩序,呈现结构,适宜于重复和批量生产,可以移动,自由传播,与其他观念交流;地形则是指所有该地对建筑产生影响的因素,它不仅仅指自然地形,还包括历史人文因素。类型与地形这对范畴贯穿在整个建筑史的发展中。类型关注记忆,解决是什么的问题(what);地形关注定向,解决在何处的问题(Where);构形关注识别,解决如何建造的问题(how)。因而是什么、在何处,如何建的问题是规划设计中要关注的基本问题。
图4.南入口庭院及佛教城
图5.南入口庭院
我对建筑的本土性与国际性问题的理解也是基于以上的观念。我们正面临着经济全球化的挑战。中西方文化由相互冲突转向互为参照和融会。虽然二者的文化理念和价值取向等有所不同,但其优秀的具有普适性的成果和经验无疑是可以共享的。因而在类型的层面,我们颂扬国际性,吸纳任何有益、先进的技术及理念。但建筑又不是手提电脑,可以随处移动,建筑有它的环境和根基,与环境的关系又是建筑的灵魂之一。因此,天台博物馆的设计,运用现代技术所能提供的可能性,结合地方本土的建筑传统和基地特定的自然环境,关注的是建筑的基本品质、简单的几何形体和秩序、空间与功能的关系、材料和光影等等,并反映时代精神。我理解的建筑的本土性是把握基地的特殊情状,地理的、历史人文的。好的建筑应是当时当地的,结合基地的,不可移动的,不可替代的,而无所谓是否像当地传统的本土建筑。
支:我比较欣赏您通过建筑及其内部庭院空间的处理,有机地从喧嚣的国清公路过渡到秀美宁静的赭溪,这是新乡土建筑自然性特征最本质的体现。我想知道您是如何解读最初的基地环境的?
王:天台博物馆坐落在连接天台县城与国清寺景区的国清公路西侧,基地北窄南宽,地势东北高西南低。公路东侧是在当今城市化背景下的郊区随处可见的底商楼居,基地南侧是“佛教城”,北端是另一栋制造佛像的工场“五峰楼”。只有西侧紧邻赭溪。博物馆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三面受敌,唯有西侧面向自然风景:赭溪、稻田、果林、山景,远处的赤峰山顶还有梁妃塔,作为博物馆天造地设的借景。
基于博物馆所在的基地条件,怎样在喧嚣混杂的建成环境和优美的自然风景之间营造一个新的展现天台历史人文的场所,重整被破坏了的国清寺暨天台山景区的入口环境,确实是该博物馆设计的重点和难点之一。
明代计成早就说过:“佳者借之,俗者屏之。”实际上这也是传统寺院建筑在现世中塑造“佛国净土”的原则,也是天台博物馆结合基地、闹中取静的布局特点。我们通过墙、廊、建筑实体、院落和高差的变化等对基地四周的环境做出应答,并把建筑群各部分组成一个富有层次的和谐的整体。
图6.鸟瞰意向图
图7.北部入口庭院
图8.面积展室意向图
图9.体积展室北部外观及水池
图10.内庭院景观
博物馆朝东面向国清公路的是大而封闭的实体,而朝西面向风景的是较小的和通透的体量,并由平台向赭溪过渡。沿公路一侧另有一堵贯穿基地南北的石墙把博物馆从喧闹的交通和业已形成的杂乱的城市环境中隔开。下沉的入口广场南部是专家楼,这一个狭长的2层体量,也是一片被赋予新的内涵的“照壁”,在博物馆主体和“佛教城”之间构成一道屏障。在博物馆的北端是表演馆,该“L”形的亭式建筑一方面提供良好的观景场所,另一方面也构成对基地北部“五峰楼”的视觉屏障。
支 :您对博物馆建筑有过专门的研究,也出版了《德国当代博物馆建筑》一书。您认为博物馆建筑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天台博物馆有无类似普遍性的问题?
王:博物馆是一种重要的建筑类型,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课题。除其空间布局和形态,它还涉及展品保护、游线组织、展示方式、采光照明等一系列专业技术问题。当代博物馆的发展又越来越重视博物馆的社会功能和多元化的展示方式。当然作为建筑,它还要关注与所处环境的关系,天台博物馆也是如此。
支:空间依然是建筑的根本所在,尤其是博物馆这样专门用来展示的建筑,室内空间更显重要。天台博物馆的室内流线组织和空间形态很有特色,并和地貌的结合也十分的得体,您对此有什么特别的心得?
王:根据其展示要求的不同,博物馆的主体即展厅分为两部分,并在空间形态上给予了明确定义。临近公路一侧是4个大小不同的“体积展室”。它们层高较高,顶窗采光,为立体的展品如雕像等提供动观的空间。较为封闭的“体积展室”空间界面明确,呈内向性格;朝向赭溪风景的一侧是“面积展室”,外部以当地的灰砖砌筑,内部白色粉刷。通过由筒体构成的“房中房”,在为面状的展品如书法绘画、织物等展品提供尽可能大的展览面积的同时,也为较珍贵的馆藏提供特殊场所。“面积展室”顶部的光带除了采光或划分展示区域外,还是展厅空间路径的一个引导。在相对开敞的“面积展室”中,一侧是自然风景,另一侧是内部庭院。“体积展室”和“面积展室”之间有3个大小不同的庭院和长短不一的廊道连接。
博物馆的流线组织充分考虑使用的灵活性。4个“体积展室”可分可合,有展廊彼此相连。“体积展室”和“面积展室”之间连接的廊道作为“快捷通道”,给参观者提供可自由选择的参观路径。“面积展室”随地势起伏,错落在南北向几个不同标高的台地上,构成富有深度的空间层次。
支:我们曾一起参观了卒姆托(Peter Zumthor)设计的瑞士瓦尔斯温泉浴场(Thermal Bath at Vals),内部的用光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注意到了天台博物馆体形转接处屋顶条形光带的处理,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展厅屋顶周边也利用了天窗直接采光,加强了室内光影效果。请问您具体是如何考虑光的?有否卒姆托的直接影响?
图11.临溪西立面图(上)沿广场北立面图(下)
图12.办公楼东立面图(左)与西立面图(右)(www.xing528.com)
王:有的。卒姆托是我喜爱的瑞士建筑师。我们一起参观的他设计的瓦尔斯温泉浴场也给我们很大的启发,尤其是其筒体结构及其顶部光带所营建的光影效果和空间气氛。然而在天台博物馆的设计中。之所以在“面积展室”部分采用类似的结构体系,一是出于展示的需求。通过采用这种筒体形态,可以尽可能大地为书法、绘画、织物等面状的展品提供展览面积,同时,筒体内部即“房中房”也为展品提供单独陈列的可能性;其次,天台博物馆不是一栋整一的建筑,而是一个供人丰富空间体验的历史城市的缩影。在其中,有简洁的形体,作为空间构成的基本单元,还有广场、街巷、廊道,有台地、有高差、有亭塔,有墙有院。“面积展室”的空间形态也是对天台城依山就势的传统街巷空间的写意。
支:从完工的博物馆中,这次很可惜没有看到展品的展示和陈列效果,但从您设计分析图中,有这方面的充分考虑,您能否给予一些说明?
王:初始的任务书要求有表演馆、民俗馆、文物馆、宗教馆、名人馆、书画馆等六个展室。这六者之间存在三种相关的秩序:① 展品特性上:由对动态行为场景(表演馆)的展示到对静态行为场景及具象历史展品(民俗馆)的展示直至抽象的艺术作品(书画馆)的展示;② 心理行为上:由生动的物质情景向内在的精神意境的转变;③ 空间组织上:由对展览空间体积的需求向对展览空间面积的需求的转变。天台博物馆设计正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和分析。但最终在体积展室的布展上有所改变,没能完全按照原有的设计意图。
支:天台博物馆用了一些当地的自然材料,它们在体现地域性的同时是如何反映现代性的?
王:在天台博物馆设计中,我们使用了石材和灰砖这种长年来对当地建筑产生深远影响的地方建筑材料。运用这种便宜的地方材料,同样能营建现代建筑并使其能“与时俱进”。现代性不是所谓的现代材料的专有属性。
图13.面积展室
图14.面积展室室内
图15.体积展室
支:天台博物馆的设计以谦逊的姿态,平和真诚地对待自然环境,从而构成一个内省、闹中取静的既可供人漫游又可静思的场所。这种态度值得肯定,一方面也是建筑师个性特征的写照。但天台博物馆同时近邻尺度巨大且丑陋的“佛教城”建筑,博物馆平展的体量以及运用过分类似的当地建材—灰砖,二者缺少距离感,时常会产生博物馆属于“佛教城”这样的误会和尴尬。是否存在既尊重自然环境又凸显与“佛教城”的对比度的可能性?
王:是的。巨大尺度的“佛教城”确实是影响天台博物馆设计的一个极大的负面因素,也决定了博物馆放弃高大,而结合基地选择水平向铺展的布局,以强化与“佛教城”的对比。但同时又要尽量避免博物馆成为“佛教城”的裙房。因而临国清公路一侧“城墙”般的院墙和“体积展室”外墙上都选用了石材,而且是尺寸较大的石块,试图以此营建一种较为厚重的实体感,来抗衡“佛教城”的逼压。
支:天台博物馆石材的运用及石墙的铺砌借鉴了国清寺及当地的传统做法,这是作为新乡土建筑地域性特征的体现,也是建筑吸引人的亮点之一。但就我个人感觉而言,博物馆只有一层高,因墙面石块尺寸偏大,建筑尺度感相应变小了。此外,也由于尺度感的问题,似乎觉得石墙仅仅是完整建筑的基座,还有待在上部砌墙,就像国清寺类似的石墙只是作为基座一样。您对石墙的尺度感是如何认为的?
王:是的,天台博物馆石材的运用借鉴了当地的传统做法,墙面石块尺寸也偏大。主要是施工时考虑省料以及当地施工的适宜性。天台博物馆造价很低,5000多平方米的建筑造价加设备才1200万元人民币。外墙的石块用的都是当地开采的边角料,并没有过多的再加工。 另外,为抵抗“佛教城”的逼压,我们也有意以这些现成的尺度较大的块材来营建一个有历史感的、锚固于基地的基座般的“城墙”意象。
支:对石墙砌作的形式上,是否也有超越当地传统做法的可能和必要?
王:完全可能。原有设计时我们考虑的是横向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自由斜向的石墙砌作形式。后因为考虑与“佛教城”外围石墙的条块状横向砌筑有所区别。
支:天台博物馆布局很有条理、关系简练、立面处理也干净,这是您设计个性化的特征吗?与您在德国学习有什么样的联系?
王:可以这样说。 我和我的设计团队在设计中关注的是建筑的基本品质,空间与功能的关系,材料和光影等等,关注怎样结合基地,以简单的几何形体,建立秩序,并反映时代精神。在德国近六年的学习确实让我受益匪浅。
支:我特别喜欢原同济大学葛如亮教授的一批新乡土建筑,它们均分布在浙江各地的山山水水上,从中可体会到葛先生对浙江故乡的热情,而这正是构成建筑师创作基础的原动力之一。您曾长期生活在浙江,您的硕士论文研究的是浙江的寺庙建筑,不知您是否对浙江的地域有特别的认同感?天台博物馆的设计有否这样的流露?
王:我硕士生期间跟随导师汪国瑜先生,研究的是浙江地区的山林佛寺建筑。可以说跑遍了浙江的山山水水。当时去天台山调研时我就参观过葛先生扩建的方广寺茶楼,也是非常喜欢。你说得很对,对故乡的热情,是建筑师创作的原动力之一。我是浙江人,对浙江的山水人文有很深的感情,也在温州、永嘉、金华、台州、临海、绍兴等地做过项目。浙江人杰地灵,各地还有自己鲜明的人文特点,天台亦然。我想,人们可以在天台博物馆中感受到我们对天台山秀丽的山水和深厚的历史人文的赞颂。
支:天台博物馆是我看到的您第一个完整的设计作品。在您其他的设计中,相互间有无关联性?在天台博物馆的设计和施工配合中,有无控制不尽意的地方?我认为走廊上的钢柱就偏大一些。
王:前面已经提到,对我来说,建筑是理想与现实的交织,是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结合。任何建筑都有其共通之处,但随基地、类型、秩序及设计意图等的不同呈现个性。建筑的形态虽各有不同,手法各异,但思路是一样的:发现关系,融入或调整关系。
在天台博物馆的设计和施工配合中,当然有不尽意的地方。比如你认为的钢柱确实偏大,设计断面是20cm×20cm,但最终实现的是30cm×30cm。 结构设计偏于保守,使博物馆的一些节点不够直接和简练等。另外由于工作在北京,也不能及时在现场修正出现的问题。
支:回顾总结自己设计的作品,您有无值得反思的地方?
王:很多,但主要有两点。一是有关自己的工作状态。 因为在学校,务虚多一点,当然这也有必要。带来的问题是工程经验的缺乏。天台博物馆从设计到建成的整个过程因而也成为我学习的过程。二是关于业主。深刻体会到建筑仅仅依照设计者的主观意图是不可能成就所谓好的建筑。成功的建筑除了创意,拥有一个能沟通有交流的业主也是关键因素。这里要特别提到天台博物馆的张健馆长,一名有成就的当地画家,是他对设计人员的信任及对艺术和文化传统的理解使得博物馆最终能基本按照原设计意图得以实现。
图16.面积展室室内
图17.展廊意向图
图18.展廊
图19,图20.国清寺甬道与博物馆连廊意向图
图21,图22.国清寺庭院与围墙
图23.华顶寺外廊与博物馆外廊之关系
图24.南入口售票亭一角
支:您本人对乡土建筑有所研究,您还为自己的工作室取名 “Locus”,您认同我把天台博物馆作为中国新乡土建筑的一个例证吗?谈谈您对世界新乡土建筑发展的看法?
王:我和单军老师有一个工作室名叫“Locus”,即“地方”的意思。这与我们两个人相近的研究方向有关。单军老师研究地区建筑学,我则跟随单德启先生从事当代乡土建筑和村落更新方面的研究。天台博物馆可以被认为是当代乡土建筑领域的一次尝试,但它也是在经济全球化倾向冲击下,中国当代建筑所做出的一个应答。世界新乡土建筑的发展显示:他们放弃了形式上的“祖传秘方”,不再在大众喜闻乐见的地方风格中徘徊。而是以一种现代主义者的敏感,去唤醒地方文化的基本精神,并把它与当代生活相联系。我们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像Stephan Atkinson,Caruso St John,Soutu Moura, Valerio Olgiatti,Renzo Piano等一批建筑师近来的作品,就能把握当代乡土建筑这种基于世界文明来塑造和拓展地方文化的价值观念和开阔的胸襟。
支:作为《世界建筑》杂志的主编,我相信杂志给予了您广阔的知识源泉和研究的素材。杂志对您的创作带来什么样的积极作用?
王:是的。可以跳出井坑,拓展视野,知己知彼。
图片来源
本文图片由王路与支文军提供
原文版权信息
支文军,王路.新乡土建筑的一次诠释:关于天台博物馆的对谈.时代建筑,2003 (5): 56-64.
[王路:清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世界建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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