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黄筌《写生珍禽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徐熙(生卒年不详)、黄筌(903—965)是五代时期承前启后的重要花鸟画家,对画风迥异的这两位画家,画史上有“徐黄异体”之称。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说:“黄家富贵,徐熙野逸。”绘画风格的形成与画家的生活环境、思想气质有着很大的关系。黄筌是宫廷画院画家,绘画题材是皇家园林中的珍禽、瑞鸟、奇花异石,他的画风画法必须符合帝王的喜好和审美趣味。从《写生珍禽图》可以看出作者并不刻意地表现其线条与笔法,而是在意于对象的形体色彩的准确,墨色也不夸张,强调对鸟的真实感受。具体步骤是先用淡墨画一遍,上色后其色遮掩了墨线,再用重色勾勒一遍。对于黄筌的作品,《益州名画录》云:“逼真,其精彩则又过之。”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指出:“翎毛骨气尚丰满,而天水分色。”其骨气丰满的鸟类形象,间接地体现了富贵。
宋徐崇嗣《海棠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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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性情放达高雅,喜欢画大自然中人们习以为常的汀花、野草、水鸟等题材,相对而言就无所顾忌,在色彩运用上更强调自然情趣,而黄筌的用色则比较华艳。有人说徐熙重勾勒,与黄筌加以区别,实际上徐熙亦重墨。五代山水画用墨已有相当的成就,而花鸟画方面却是萌芽时期,徐熙用墨创格是富有创造性的,《宣和画谱》曾这样说:“今之画花者,往往以色晕淡而成,独熙落墨以写其枝叶蕊萼,然后傅色,故骨气风神为古今之绝笔。”“以墨为格”实际上是“墨骨”,人们常说的“没骨”是“不用墨笔,直以彩色图之”的画法,这种画法是从“墨骨”而来的。徐熙注重的是“墨骨”“略施丹粉而已”,而黄筌是勾勒填彩,两者有较大差别。米芾是一位重视水墨气韵的画家,自然喜欢徐熙的画作,所以《画史》中云:“黄筌画不足收,易摹;徐熙画不可摹。”
徐崇嗣、徐崇矩、徐崇勋都是徐熙的孙子,他们在绘画上均有一定成就。一般认为徐崇嗣是“没骨法”的创始者。对于“没骨画”《梦溪笔谈》解释得简明扼要:“更不用墨笔,直以粉色图之,谓之没骨图。”他以没骨画芍药,“以五色染就”或以“粉色图之”“不见笔迹”。显而易见,徐崇嗣是学他祖父的,文献说他“善继先志”“绰有祖风”是有根据的。
五代 徐熙《玉堂富贵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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