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章可以看作是历史上几种重要的红色物质的生平传记,其中的内容不仅仅限于记录人们如何使用这些物质。如何被人类使用这只是这些动物和植物社会意义上的生命,除此以外它们本身也拥有生命。新大陆人工饲养的胭脂虫繁殖周期在90—120天,茜草的成熟需要两年,这些红色植物和动物的生命长短也决定了种植、贩卖以及加工这些动植物的人的职业生命。人的命运已经与这些昆虫和植物的命运紧紧绑定在一起。一根红色的木头就能吸引数千名欧洲人移民巴西,一只红色的虫子就可决定国际商贸法律中的条款。
其实,某些红色矿石也拥有和农作物一样可以支配工人职业生命的生产周期。比如秋收后人们将红色矿石挖出,整个冬天石块都被放在室外,结冰、融化、开裂,然后被丰沛的春雨洗涤。但是,矿石一般是被认为没有生命的,所以如何能为矿石书写传记呢?
从动物和植物身上——它们显然是活物——提取的红色颜料主要是流动的液体,常用于染织布匹。当然布匹也来源于活物,例如羊和亚麻,并且布匹做成衣服后,人们将布匹的垂摆和红色的闪耀穿戴上身,垂摆随步而动,红色闪闪发光,这衣服就像活了一般。
而另一方面,从了无生气的矿石身上得到的红色则是坚硬的固体,人们使用它的方式也不相同。大多数矿石颜料都会被碾碎和液体混合,干了之后会留下一层固体:如果很薄,那一般是画作的涂层;如果很厚,则会像玻璃或珐琅一样被切割。不像流动的植物红或动物红,用矿物红做成的颜料一般都是静止的,和这矿石一样。大多数的矿物红会和石灰、橡胶、鸡蛋或油混合后使用,画在墙上、木板上、牛皮纸上、纸张上或是帆布上。有很多用矿物红制作的作品留存下来,历史上人们关于这些矿物颜色高超的运用技艺和其本身的美丽色泽都让我惊叹,但却很少因为其规模宏大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例如,人们曾用非常亮丽的颜色从里到外涂饰哥特教堂,但由于数次反神像崇拜运动的洗礼加上人们的忽视,这些欧洲的教堂早已变成毫无装饰的石头建筑。要知道在建造之初,这些教堂曾经也像今天那些定期重新涂饰、充满生机的佛教和印度教庙宇一样,给人视觉上的巨大震撼。
红玉(红宝石、尖晶石和石榴子石),来自古文物收藏家、自然学家和地理学家约翰·伍德沃德(1665—1728年)的藏品
有一种特殊类型的红矿石从技术角度而言就不适合用作颜料,它们的红色从未出现在绘画中或是涂在其他物体表面。这些矿石十分稀有,一旦被寻到,也没人舍得将它们碾碎。[1]这些特别的红矿石个头很小,能够被镶嵌在黄金中,被人当作首饰佩戴。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红宝石,当然它也不是唯一一种红色的宝石。比如还有“黑王子的红宝石”——由佩德罗一世在1367年赠与爱德华三世,如今镶嵌在英国王冠上——实际上是红色尖晶石。一些红色的石榴子石也被称为红宝石。所有这些红矿石有时会被统一称为“红玉”,来源于拉丁语“carbunculus”,意为“闪光的碳”。它们都显露着上乘的红色,(精心打磨后)都能闪闪发光,而且它们都是透明的。1250年,宝石鉴定家大阿尔伯特对红玉的这三种特质都给予了充分的认可。
意大利皮埃蒙特的石榴子石水晶(钙铝榴石),来自地理学会创始成员亚伯拉罕·休姆(1749—1838年)的藏品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红色的宝石,但红宝石、尖晶石和石榴子石数千年来都因为其兼具美丽的红色和透明的特质而被世人所赞颂。人们用各种呈现的办法将这两大特点发挥到极致——把它们镶嵌进黄金,切平、打磨成穹面或是多平面。作为矿石,它们可能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在光的作用下,它们变得生机勃勃、闪亮夺目,特别是当它们被人佩戴在身上或是放在诸如蜡烛之类变动的光线下观赏时更是如此。
如同石榴石一般的石榴籽。在古希腊文明、古罗马文明、希伯来文明、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文明和其他一些文明中,石榴是团结和富饶的象征。火红的颜色使其更加重要
红宝石、尖晶石和石榴子石中那充满生机的光之律动暗示我们,看似死气沉沉的矿石中也可能孕育着生命。矿石也有自己的传记,毕竟它们一直以来都用一种默默无闻的方式支持和滋养着土地上生长的生命,而且红宝石所散发的如火一般的光也和我们认为世间万物即使是一动不动的矿石皆有生命的传统观念相吻合。红宝石的光奇异而灵动,就像关于红宝石起源的传说一样,这个传说直到近代才被世人广泛知晓。奥斯卡·王尔德写有一本关于一幅拥有生命的著名画作的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其中就提到了红宝石的起源。
关于红宝石诞生的传说历史悠久且广为人知,它和龙血的传奇起源颇为相似,据说红宝石或红玉最初是在龙或蛇的脑子中找到的。普林尼曾记载,龙(以及蛇怪和普通的蛇)都有一颗“高贵的石头”在它们的脑子里,中世纪的人们认为这石头“闪闪发光”且拥有“神奇的特性”,但只有“当龙还活着或是颤抖着的时候将其取出”才行。
如果想要一颗红宝石首先必须驯服一条龙或蛇。古时候人们认为可以用画有神秘符号的斗篷来驯服蛇,或是像哄孩子一样用歌声让其熟睡,但一些狡猾的蛇会将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并用尾巴堵住另一只耳朵,像《诗篇》第五十八篇提到的那样,“聋得如同一只蝰蛇”。如果诱惑蛇不成功,可以试试用月桂燃烧的烟来熏它们,这个传统和在蟾蜍头中找到石头的传说有关。在一些诗歌中对其有所提及,例如乔叟的《好女人的传说》以及高尔的《一个情人的忏悔》。诗歌中也提到这石头有在黑夜中发光的特性,例如《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和《奥菲奥爵士》。
如果说龙血是宇宙基本元素凝结成的神奇果实,那红宝石则是蛇之不幸与人类之狡诈的共同产物。
红宝石是目前为止所有红色矿石中最珍贵的,因为它不仅是红色的,而且可以让光线毫无阻拦地透过。但并非所有的红宝石都完全透明,其中一些能将光线分散为六角星的形状,还有一些能反射出如石榴籽一般的光芒(因此将其称为石榴石)。世间万物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都由上帝那句“要有光”(出自《创世纪》)衍生而来,但最好的光源还是在天上——无论是太阳或是月亮,行星或是恒星——而大地则更像是光的尽头。因此光是属于上天的,地上的事物只有很少几件能让光透过。如果从地下出土的石头能让光毫无阻挡地通过,那它必定带有一些神性。
大阿尔伯特曾说,“大地上所有事物的力量都来自于天上的星辰”。事物之所以“闪亮且透明”,是因为这种力量以“高贵”的形式展现出来,事物“混乱而肮脏”,则说明这种力量被压制从而让其显得“卑劣”。宝石充满这种力量是因为它们是“由各种元素聚合而成的星辰”(这些元素包括土、水、气和火,它们是与以太这种精纯的物质相对存在的概念)。红色的宝石拥有太阳(有时呈红色)和火星(一直呈红色)的力量,这使得红宝石成为“万石之王”。(根据17世纪的西班牙文献,红宝石也从金牛座双星中获得力量,它们就像金牛闪闪发光的红眼睛。)大阿尔伯特认为最具力量的宝石来自东方,因为“行星的力量在东方最强大”。它们的力量与其天生透明的“高贵”特性有关,据说所有的宝石都曾在天河中被洗涤过。在人类被贬下天国之前,我们都从天河中“火红的石头”上走过。由于传统上都认为天国在东方,红宝石就是神奇的东方矿石,就像神奇的植物龙血和神奇的动物蚧虫,这两者都来自东方并可产出透明的红色。
但世界太宽广,并非所有的石头都有幸沐浴天河,因此只有少数石头是透明的,而大多数则不能被光完全穿透,但这并不是区分“闪亮透明”的高贵之物和“混乱肮脏”的卑劣之物的严格标准。透明并非绝对概念,而是一个度的问题。实际上,如果石头毫不透光,它们就不会有颜色,因为所有照射在它表面的光都会被反射出去。石头之所以呈现出颜色,是因为光线和岩石之间发生了相互作用。(根据现代理论,石头呈现出红色是因为吸收了其他颜色的光而反射了红色光,否则就会呈现白色。)在如水晶般完全透明和如煤炭般完全黑暗之间,有很多石头既非透明又非不透明,而是“半透明”。
红玉髓是一种红色石头,大阿尔伯特形容它“呈半透明状,就像是些许透明的红土”。红玉髓的红不仅是土地的颜色,也是象征殉道和信仰的颜色,因为它和耶稣殉难之血的颜色很相似。红玉髓位列犹太大祭司“审判胸铠”十二圣石之首——红玉髓,然后是黄玉、绿宝石、绿松石、蓝宝石、金刚石、红锆石、玛瑙和紫水晶等(出自《出埃及记》)。它同时位列天国耶路撒冷奠基之石第六(出自《启示录》),这样是符合逻辑的,因为耶稣诞生在世界的第六个时代(《圣经》中记载有七个时代,分别是无罪时代、良心时代、人治时代、应许时代、律法时代、恩典时代、国度时代,其中第六个恩典时代为耶稣降生到基督再来为止。——译者注),牺牲在一周中第六天的六点。同样,亚当也是在第六天被创造(亚当和红土的关系在之后的章节中将会讨论)。红玉髓也被称为肉玉髓,这个名字和拉丁语中的“肉”有关,而拉丁语中的“肉”,根据6世纪影响巨大的百科全书编纂者——塞维利亚的伊西多尔的说法,含有“创造”的含义。红玉髓被认为与人的肉体有关并被用来保胎。肉玉髓的颜色即为“肉的颜色”,通常认为可以用以止血和安定情绪。
红玉髓或叫肉玉髓,因其拥有蕴含“上天之力”的红色,并从石心中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在宗教体系中是一种重要的象征物,而且经常用在药中。其他几种红色石头也极受珍视,但它们更不透明,对光线的阻挡更明显,包括斑岩和玉石,当然它们也可能是除红色以外的其他颜色。尽管红色斑岩和红色玉石看起来不透明,它们也可能和光线产生相互作用。它们可被打磨光滑,从而可以反射照射在其表面上的光线。这章中提到的最后一种红色石头也拥有多种颜色,并且不透明。它有着极其重要的文化属性,尽管不像红宝石、红玉髓或斑岩一样受人崇敬,但却也承载着十分复杂的人类情感。(www.xing528.com)
两块埃及红色玉石护身符,一块是被捆住的公牛形象,另一块是伊西斯之结,与女神伊西斯有关。伊西斯之结明显呈现出人形,但这是无意的,可能当时制作的人也没注意到
赤铁矿有两种形式——黑和红,黑色赤铁矿可以打磨到非常光滑。因此,黑色赤铁矿石既可以吸收掉所有投射在其身上的光线,但稍稍转动角度,也可以将这些光线全反射出去,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至于它是吸收光线还是反射光线,这取决于你的眼睛、矿石表面和光源之间的位置关系。赤铁矿由于可以反射出耀眼的光泽而备受珍视,简直可以与镶嵌在黑色底托上的钻石相媲美,当然现在已经不用这种方式处理钻石来显示其光泽了,而改用大家熟知的切割法。
红色赤铁矿则常见很多,用法也大不相同。实际上,黑色赤铁矿被粗暴地刮去坚硬的外壳后也能露出里面隐藏的血红色。红色赤铁矿的颜色很寻常,就像花园里的红土,大阿尔伯特曾在著作中形容它“像是不透明的红玉髓”。最常见的一种红色赤铁矿是“红赭石”,它不像用于装饰的红宝石、红玉髓、斑岩或是黑赤铁矿那样受珍视。它的价值更加实用——炼铁。但是,它的象征意义是早已确立了的,可以炼铁这点实际作用不过是强化了这个形象而已。
赤铁矿这个名字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血红色石头”的意思,暗示其有与血液相关的药用价值。不同于红玉髓,赤铁矿和铁锈与耶稣的血没什么关系,但是和人血有关,并且它们和人血之间的关系比红玉髓与分娩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比如,在希腊史诗中,阿喀琉斯从刺伤自己的矛上取了一些铁锈来治愈伤口。关于阿喀琉斯矛上铁锈的故事还在流传,中世纪及之后的人们也常用铁锈和赤铁矿来止血。但是赤铁矿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并非都是积极正面的——实际上是一种矛盾的关系。
由于被认为和太阳有关,质地通透的红宝石是所有透明宝石中最“高贵”的,红宝石之于其他宝石就像“黄金之于其他金属”。而不透明的赤铁矿则被认为与火星这颗“红色星球”有关,并和“铁”这种最“低贱”的金属有关。人们切开或打磨赤铁矿后发现里面是黑色的,因此认为从红赭石或赤铁矿提炼出的铁天生低贱,这也可从铁匠或者叫“黑”铁匠低贱的社会地位中反映出来。(人们认为铁天生低贱也解释了为什么人们常说如果用铁做成的器具挖草药会使草药失去药性,以及为什么当农夫第一次用铁犁犁地发现收成不好后就又改回用木犁。)犁可以伤害土地就像刀伤害肉体,而“低贱”的铁让这两种伤害同时发生,就像普林尼所说:“铁是最好的工具也是最坏的工具,它可以用来犁地……但也可以用来打仗、屠杀和抢劫……可以让人们更快死去,是我们教会铁如何飞翔,还给了它翅膀!”
但是铁造成人类死亡的能力受阻于其本身的一种特性——它是所有金属中最易腐蚀的。普林尼曾说:“大自然的仁慈限制了铁的力量……以锈蚀作为对铁的惩罚……”
锈蚀打败了能毁坏世上万物的武器,这是大自然的公正,这种公正也通过被腐蚀物体的颜色体现出来——铁锈的血红色。普林尼知道阿喀琉斯的矛的故事和铁锈入药的传统,他从中观察到了宇宙的对称性:“铁锈能够愈合伤口,但造成伤口的罪魁祸首正是铁本身啊!”红色铁锈具有愈合伤口的力量,这可能是希腊人涂抹赤铁矿参加战争的原因。欧洲最早的“胭脂”(rouge)从字面上看其实指的是“战争的涂画”(war-paint)。
一块赤铁矿碎石,可以看出其有矿石的黑色金属光泽、锋利的棱角、血红的颜色和风化的外壳
红色石头、低贱金属和红色铁锈之间的循环关系解释了存在于赤铁矿身上的种种矛盾。但这种关系是在铁的熔炼技术发展以后才为常人所知的,此时距人们最早开始收集加工赭石已经过去好几万年了。人们最早开始炼铁是在4000年前,而早在70000年前人们就已经开始收集赭石了。
人们有时会在死者身上撒上红色赭石粉,尽管只有少数人使用这种葬礼,但其流传范围广,历史悠久。[2]数万年前人们开始收集赭石,之后将其使用在葬礼上。在大约距今13000年前,西欧人突然开始将其作为绘画颜料。(大约同期,其他地方的人们也开始将其作为颜料使用。)有证据表明,旧石器时期绘画的大量出现与当时社会分化加速以及宗教活动用具增多有关。人类的社会、艺术和精神生活似乎同时繁荣起来,艺术家们也积极进行创作。他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美丽的作品,而他们最喜欢的颜料则是各类红色。一些红颜料是当地自产的红土,其他一些则需要从外地购买。例如在波兰的一处史前遗迹,人们发现其中一些画作使用的颜料由距当地70000米以外开采的一种赭石做成的。[3]历史上这种长途的矿物颜料使贸易一直存在。
14世纪画家钦尼诺·钦尼尼和史前洞穴画家用的是同一种红颜料,他将它们称为“赤铁矿”和“红赭石”(他一般将黄赭石称为“赭石”)。“红赭石”(sinopia)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个地名,就是两千年前交易这种矿石的地方。[4]
锡诺普(Sinop)坐落于今天的土耳其北部,在黑海南岸中间。在大约耶稣生活的那个时代,斯特拉博(公元前1世纪的希腊血统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著有《地理学》。——译者注)也追随之前权威学者的看法,认为锡诺普是该地区最重要的城市。锡诺普恰巧是黑海南岸唯一一个四季通航的良港,其后环绕着人烟罕至且森林茂密的山麓。在波斯人控制的大陆边缘坐落着希腊人的海滨港口,锡诺普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它是连接亚美尼亚的陆上商道与地中海和西方世界的海运线上的庇护所和交通枢纽。环绕它的森林和山麓将波斯人挡在外面,使其成为一座只能从海上到达的孤岛。它成为了希腊古老的贸易中心,就像地中海上高山环抱的港口热那亚以及威尼斯岛,这两座城市都是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的国际商贸中心。东西方主要的商道都在锡诺普交会,它在古代扮演的角色就如同现今新加坡和香港这样的海岛贸易港口。在中世纪欧洲,红赭石所带给人们的想象就像今天的喷气式飞机和大宗金融交易。
斯特拉博曾提到“锡诺普红土”贸易日趋繁荣,是“所有商品中最好的”。历史学家们对其中提到的“锡诺普红土”的确切所指有争议,其中一种说法认为它是所有流通的红色颜料矿物的泛称。当中大多数红颜料都是用含铁的矿石制作而成,例如赤铁矿和赭石,它们已经交易数千年了。但也有两条线索显示,“锡诺普红土”还包含另一种红颜料矿石。其一,泰奥弗拉斯托斯(公元前4世纪,希腊哲学家和科学家,著有《品格论》。——译者注)曾说开采锡诺普红土的矿中充斥着有毒的令人窒息的气体。一般红色的铁矿石都不含有毒气体,因此这一特点表明所谓的锡诺普红土中有一种不是普通的红土。其二,斯特拉博认为这种锡诺普红土和在西班牙发现的红土类似,而西班牙红土毫无疑问不是赤铁矿或赭石,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矿石。
产自西班牙的红土矿是朱砂,而奇怪的是这种天然生成并广泛交易的红色矿石很少被用作颜料。在1世纪,普林尼曾记录到,朱庇特的雕塑以及庆祝朱庇特节日的人们都涂有朱砂,但这很不寻常,普林尼自己也承认“无法解释这种风俗的起源”。普遍不使用朱砂作为红色颜料看起来很奇怪,毕竟现代科学已经证明其和广泛使用的朱红色颜料在化学成分上完全相同。所以朱砂和朱红颜料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人们用朱红却舍弃朱砂?
[1]除非有医生需要治疗一位极富有且病入膏肓的病人。
[2]这种古老的丧葬仪式曾在新大陆被发现存在,之后,1497年又出现关于生活在纽芬兰的比沃苏克人将红赭石涂画在身上的描述。
[3]5000年前西班牙的葬礼中也用到过朱砂。这种红色矿石是从距当地10000米以外的开采地运来的。
[4]关于这个名字还有许多疑惑,“sinople”在古法语中有“红色”的意思,但也有“绿色”的意思,而在纹章学中既可以指红也可以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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