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豆腐的原料主要是黄豆,当地也叫白豆、毛豆、大豆等。黄豆属豆科植物,一年生草本植物,开总状花序,结荚果,根上长根瘤,可固氮素,是一种肥田作物,主产于我国东北地区,全国各地都有少量种植。
黄豆,古时称菽,其种子呈椭圆形、球形,颜色有黄色、黑色,含有丰富的植物蛋白质和植物油脂,人们常用于制作各种豆制品、榨油、酿造酱油、提取蛋白质,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是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食品。豆渣、豆饼又是禽畜的精饲料。
1.拣 豆
做豆腐,先要选豆。生产队派一些妇女,把豆子分发到各人手里,用筛子、簸箕端着围在一起分拣豆子,主要是要把黄豆中的霉豆、杂豆、小石子、土圪垯、柴棒棒拣出。把拣好的净豆交到豆腐坊。
妇女们围坐在一起,用手在簸箕、筛子里一点一点地扒拉着豆子,一点一点地翻拣着,嘴里拉呱着家常,谝着闲传。当谝到热闹处,一阵哄堂大笑。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没错。
2.磨 浆
磨浆前先要把拣好的豆子用水淘洗几遍,然后用清水把豆子泡上一天,晚上开始磨浆。
磨浆时,先从饲养室把驴拉到豆腐磨房套好磨子,从缸里把泡胀的豆子捞出,用簸箕端倒到磨盘上,吆喝驴拉着磨子转圈。这时,豆子沿着磨眼向磨膛里落,磨盘上周围就流出乳白色的粗豆浆汁,粗豆浆汁流落到磨盘周围的浆槽里,汇集在一起,顺漏槽口哗哗啦啦淌进接在底下的大铁桶中。
磨浆人吆着驴,不停地往磨盘上加豆子,豆浆汁不断从磨盘漏槽口向下面的铁桶里流,接满一桶后就有人将粗豆浆汁提到一旁的木头摇架前去滤浆。
3.滤 浆
滤浆的摇架是一个用木棒制成的吊在空中的十字架,十字架的顶端各套有一个小铁环,环上拴着一个方块粗布的四角,形成一个吊包。把磨好的粗豆浆汁倒进吊包里,用手不停地摇摆十字木架,细豆浆汁就从布吊包底滤流到下面接浆的盆里。盆里浆满了,就倒到大铁锅里。吊包里滤出的豆渣如果粗,就再倒回到驴拉的磨盘上再磨,再滤。直到渣细、浆净为止。一批浆磨完得一两个小时,待把大铁锅滤满,摇架滤浆的人已是满头大汗。
4.烧 浆
卸过磨后,磨浆和摇滤浆的人这时抽一锅烟,歇一会儿。待浆静置一会,然后生火烧锅,一个人坐在锅头口,一手拉着风函(风箱),一手添柴加火;另一人用长木棍在铁锅中不停地搅动,目的是怕豆浆糊底。累了两个人互换一下,一大锅浆烧开得个把小时,浆烧开(烧沸)后还得让浆煮沸一会才能停火。这时从锅里舀一碗新鲜豆浆,借热慢慢喝,又浓又香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汁原味的豆浆呢。让烧熟的豆浆静置时,豆浆锅上就会起一层油膜,用一个细竹棍从下向上挑起拿出,挂在一旁晾干,又黄又亮,那才是真正的油豆腐皮。一锅最多能挑三四张。现时市面上卖的豆腐皮,是人工用纱布将点好的豆腐胶质体包压而成的人造豆腐皮。豆浆锅里的豆腐皮不可挑得过多,挑得过多的话,做出来的豆腐就不油香了。(www.xing528.com)
5.点 浆
待锅里熟豆浆的温度晾得差不多,做豆腐的就会用戥子称一些石膏,放在一个盆里,用温水化开,端到大铁锅跟前,用瓢舀着把石膏水均匀地洒到锅里,再用长棍轻轻搅两下,然后赶快用锅盖捂住,豆腐就算点完了。这时做豆腐的才能腾出手来,取出烟锅,在烟包里满满装上一锅烟,用火点着,蹲在锅台旁美美地抽起来,顺便歇歇手脚。等待锅里的豆浆和石膏发生化学反应,豆浆中的豆蛋白和其他有机成分从水中游离出来凝结成一种絮状胶质络合物,也就是豆腐的原胚物。
点豆腐,过去还有一种用卤水点的方式,方式与用石膏点类似。这两种方式现在做豆腐都不太用,而是用一种化学原料来点豆腐,出豆腐率高,但与原来老方式点的豆腐吃起来在味道上有一定差异。
当豆浆烧熟后,舀出装到缸或瓦瓮里,用石膏水轻点,也就是石膏水比例小一点,点出来的就是豆腐脑。
用石膏水重点,或叫点老,也就是石膏水的比例大一些,点出来的就是老豆腐,压出来的豆腐相对就硬一些;点得嫩,压出来的豆腐相对软一些,叫嫩豆腐。
6.压 包
豆腐点好后,待锅里的絮状胶质物形成后,水温也降下来了,做豆腐的这时就取筛子,在筛子中铺上方块粗包布,然后就用瓢,一瓢一瓢将锅里的豆腐原胚物带水舀到筛子中的包布里,让卤水从布包和筛子眼滤出,豆腐的原胚留在布包和筛子中,待筛子中布包里的水滤得差不多时,将布包的四角折起,盖在筛子中的豆腐胚上,然后把几只豆腐筛子叠加起来,在上面压块大石头,让豆腐胚中多余的水分慢慢再压挤出来。待到第二天早晨,豆腐就在筛子中定形好了。
7.出 秤
第二天早起,队上卖豆腐的社员就来到豆腐坊取豆腐,准备去卖。做豆腐的把豆腐筛子上压的石头取下,把豆腐筛子一个个在地上摆平,用刀把筛中的豆腐耳朵一一割掉,用秤把每筛豆腐一称,斤两一登记,然后交给卖豆腐的。卖豆腐的社员,用担子挑,或用自行车驮着,然后各自东西,转村转乡叫卖去了。
所谓豆腐耳朵,有人不明白,实际就是在筛子中压豆腐时,从包布边角被挤压出去的豆腐棱角,因在豆腐砣四周奓着,不好看,一般出秤前,都会把“耳朵”割掉。等卖豆腐的都走了,做豆腐的就会去油坊要些香油炒着吃。
过去卖豆腐,农村人用钱买得少,大都是用粮食,如豆子、玉米、麸皮来兑换。下午卖豆腐的社员回来把豆腐筛子和布包皮一称一除,把兑换的粮食一交,再把豆腐的产出率和利润给算出来。过去老式方法制作豆腐产出率不高,一般一斤黄豆出二斤二三两豆腐,做得好可达二斤七八两。
做豆腐时,如果滤浆的包过粗,做出来的豆腐就粗糙,吃到嘴里有粗渣感;如果点浆时石膏下得过重,做出来的豆腐虽硬,但吃到嘴里会有皂涩感;如果做豆腐的豆子中,霉豆过多,做出来的豆腐,吃到嘴里会有苦味感;如果黄豆纯,做出来的豆腐就白净;如果黄豆中的黑豆多,做出来的豆腐颜色就灰暗些。由于黑豆的油性大,颜色虽暗,但豆腐吃起来还是口感纯正,豆香味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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