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东西迁徙，吐谷浑政权

周伟洲

吐谷浑是我国古代西北民族之一。原是东北慕容鲜卑中的一支，后来迁居于今青海、甘南等地，统治了当地的羌、氐等族，经过长期的共同生活，逐渐融合形成为吐谷浑族。关于吐谷浑的来源、迁徙和早期历史，我国文献中记载了一些传说故事。

“吐谷浑”原是3世纪末居住在今东北辽河一带慕容鲜卑部首领涉归长子的名字。涉归有两个儿子，长子庶出，叫吐谷浑，嫡子名慕容廆（若洛廆）。大约在晋太康四年（公元283年），涉归死，由嫡子慕容廆代统部众；庶子吐谷浑虽然是兄长，因是庶出，所以仅仅分有部众1700户（有的史籍记为“七百户”）。当时，慕容鲜卑部还是一个比较弱小的部落，它的西北有宇文鲜卑部，西南有辽西段氏鲜卑部；他们都是以游牧为生的部落。随着各部游牧经济的发展，牧畜数量增多，他们日益感到本部落所占有的牧场太狭小。因而各部落之间、部落内部之间争夺牧场的纠纷逐渐多起来。

终于有一天，慕容廆、吐谷浑的部落马群在同一块水草丰美的牧场相遇，两部的马开始相互咬斗，双方的部民都急忙把自己的首领叫来了。年轻气盛的慕容廆怒气冲冲地向吐谷浑嚷道：“先父已将部落牧场分判明白，为何你不远离，而致使马斗？”吐谷浑说：“马是畜牲，相互咬斗是常事，为什么迁怒于人！若要人远离还不容易，恐怕后会就无期了。我当远离你于万里之外！”

于是，吐谷浑率领着自己的1700户部民向西迁徙。慕容廆听见兄长吐谷浑率部西走，十分后悔，忙派长史乙那楼冯及旧老们去追，表示谢罪之意。乙那楼冯等见到了吐谷浑，说明原委，劝他率部返回。可是，吐谷浑说：“我祖先以来，就树德于辽东，听先父讲，他曾令巫师占卜，说他的两个儿子当享富贵，并延及子孙。我是庶出，理当位在兄弟之下。如今因马斗而兄弟反目，莫非是上天的启示，令我远离辽东。诸君不妨试试驱马迫东，如果马向东还，我自然随马返回。”乙那楼冯于是命令部下用鞭子狠狠地抽打马群，令它们向东行进。奇怪的是，马群只前进了百步左右.发出悲鸣，声震山谷，然后转头向西疾走。乙那楼冯等慌忙将马群拦住，又往东边驱赶，马群走了百余步，又悲鸣着转头向西。如此来回折腾了10多次，依然如故。精疲力竭的乙那楼冯实在没法叫马群向东走，只得跪在吐谷浑前说：“可汗，这真是天意，人力是难以挽回的了。”吐谷浑对部众说：“我兄弟二人子孙都应昌盛，廆当传子及曾玄孙，其间可享百余年；我至玄孙时才开始昌盛。”最后，吐谷浑率部西迁到今内蒙阴山一带游牧。(www.xing528.com)

以后慕容廆追思兄长吐谷浑不已，叫乐士作《阿干之歌》。“阿干”，鲜卑语“兄长”的意思。他常令乐工奏《阿干之歌》，寄托对吐谷浑的思念。慕容部后来进入中原地区，子孙后代在十六国时期先后建立了前燕、后燕、西燕、南燕等政权。

叶谷浑部在明山大约游牧了20多年，到晋永嘉之乱时（约公元313年左右），他趁中原混战之际，率部从阴山向西南，经过陇山（今陕西陇县西），到达了枹罕（今甘肃临夏）西北的广大阪。不久，又向南、向西扩张，征服了今青海、甘南和四川西北等的羌、氐等族，势力逐渐强大起来。吐谷浑有60个儿子，长子叫吐延。东晋建武元年（公元317年），吐谷浑72岁逝世。他的长子吐延继立为首领。吐延身长7.8尺，威武雄壮，羌族对他十分惧怕，称他为“项羽”。他对部下十分严酷，对羌民的压迫、剥削也十分残酷。有一个昴城（今四川阿坝）羌酋叫姜聪，伺机刺杀了吐延。利剑穿透吐延的胸部，吐延喘着气对部下说：“我死之后，你们好好保护叶延，退守白兰。”（白兰即今青海都兰、巴隆一带）说完便死去了。

叶延是吐延的长子，当时只有10岁。每天早上，他都要缚一个像姜聪的草人，哭泣着用箭射这个草人；射中了则号哭不止，不中则大声呼叫。他的母亲对他说：“杀你父的仇人姜聪早已为诸将杀了，你为何还要如此？”他哭着说：“儿也知射草人无益于先父，只是以此表示胸中之志罢了。”叶延长大后，学习汉族文化。他根据汉族传统礼仪，“以王父字为氏”，即表示尊祖之义，以祖父吐谷浑的名字为姓氏，亦为他初建政权的国号和部族名称。这就是吐谷浑政权及吐谷浑族得名之由来。

自叶延正式建立吐谷浑政权后，他的子孙世代相传，于今青海、甘南、四川西北及新疆形成强大力量，在我国西部历史舞台上扮演了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