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靺鞨与渤海：中国少数民族历史故事

光　天

靺鞨族是唐代分布于黑龙江中下游南北两岸及松花江等地区的古代民族，内部分成七部，其中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伯咄靺鞨、安车骨靺鞨、拂涅靺鞨、号室靺鞨、白山靺鞨等。其中有两支较大，一是黑水靺鞨，地处最北面，二是居住在黑水靺鞨南面的粟末靺鞨，是靺鞨族中较先进和强大的一支。

黑龙江中下游南北两岸和沿海地区是黑水靺鞨分布地区。

黑水靺鞨的风俗：编发，以野猪牙穿成串为项链，帽子上插野雉翎为装饰。以射猎、捕鱼为生。冬天居住在地穴中，上面架上木架，盖上土，形如土丘。人死不用棺梆，将杀掉的马做为祭品。

黑水靺鞨于隋朝开皇初年即向中原王朝纳贡。隋文帝曾亲自接见过他们的使者，在宴会上使者与随行人高兴地跳起舞来，隋文帝大为赞叹。隋炀帝即位时，黑水靺鞨首领度地稽率领千余家内附，被封为紫光禄大夫，辽西太守。后来度地稽还随同隋军征伐，常有战功。

唐朝建立后的第二年，度地稽便派人来唐进贡，表示拥护中原新王朝。唐朝任命度地稽为总管。贞观初年，度地稽又被唐王朝封为右卫将军，赐姓李。黑水靺鞨不仅与唐朝建立了政治上的臣属关系，还确立了宗室关系。度地稽死后，其子仅行更被唐封为右领卫大将军，担任积石道经略使。

开元十年，黑水靺鞨另一部首领倪属利稽入朝，唐玄宗任命他为勃利州刺史，“勃利”即为“伯力”，就是今日苏联的哈巴罗夫斯克。开元十三年，在黑水靺鞨地区派驻了黑水军，第二年又设黑水都督府。委任当地首领为都督，由唐朝派长史。开元十六年，唐玄宗李隆基还赐黑水靺鞨都督姓李，名献诚，授以云麾将军衔，任命兼领黑水经略使之职。黑水都督成了唐朝的地方官员，黑水靺鞨不断向中原进贡方物。

居住在黑水靺鞨南面的是粟末靺鞨。武则天封粟末靺鞨的首领乞四比羽为“许国公”，乞乞仲象为“震国王”。仲象死后其子大祚荣袭职。后比羽不受命被武则天派人斩杀，大祚荣便兼并了比羽部众，仍建国自号“震国王”。震国王大祚荣一直与唐王朝保持着臣属关系。中宗时，大祚荣派儿子入侍唐朝宫廷。唐朝先后派张行官、崔忻等去“震国”，封大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把所统辖之地称为“忽汗洲”，并任命大祚荣为忽汗洲都督。从那时以后，去掉了靺鞨族号，专称“渤海”。所谓“渤海”就是唐朝政府的“忽汗洲”。渤海国王大祚荣，是唐朝政府的一个地方官吏。大祚荣孙子大钦茂袭职后，唐政府又于宝应元年晋封他为渤海国王及检校大尉。在中原封建文化的影响下，渤海国传至十一代王大彝震时，便参照唐王朝行政建制，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东北至黑水靺鞨，地方二千里，东至海，西接契丹、松花江流域，乌苏里江以东至海的大片地区都是渤海的辖区。上京龙泉府下的龙州，在今黑龙江宁安县。渤海国兵制分十卫，也是仿效唐王朝的卫府制。渤海国的建立，结束了以前各部的分立局面，较先进入封建社会。史称“海东盛国”。

渤海不仅继承了靺鞨族以往的文化，而且积极地吸收和学习了唐朝的先进文化和科学技术。渤海国的都城东京城，相传是按长安城的形制建筑的。现在残存的四大宫殿遗址，以第二宫殿最为壮观。此宫殿东西长44米，南北宽21米，回廊明柱，碧瓦生辉，饰以狮头、鸱尾。各种工艺品具有相当水平。金属工艺品有金耳环、鎏金饰件；石塑工艺品有石狮、石佛像、石灯笼；陶瓷工艺品有三彩陶器、褐色陶器、琉璃瓦、牡丹纹方砖、莲瓣纹瓦当、陶砖佛等。(www.xing528.com)

相传渤海人大简之擅长画松石小景。今吉林敦化县六顶山渤海古墓壁画残片与和龙县贞孝公主墓壁画，都说明当时较高的绘画水平。

渤海国内通行汉族的语言文字。出土的贞惠公主墓碑，是用汉字写成的骈体本。记载了贞惠公主“早受女师之教，每慕曹家之风”。说明墓碑文章作者的汉文造诣很深。渤海的医药、天文、建筑、冶炼、航海等科学技术也有相当水平。

渤海作为受唐中央政府批准设置的一个地方政权，从出现到最后，历代国王都带着唐朝“忽汗州都督”的官号，与唐王朝保持着严格的臣属关系。其朝贡也异常频繁，在渤海存在的十五代国王的238年中，先后向唐朝朝贡130多次。王子大明俊、大光晃、大延广等都曾朝唐。唐代著名诗人温庭筠在送渤海王子归国诗中唱道：“疆里虽重海，车书本一家；盛勋归旧国，佳句在中华”。真切地道出了地处边疆的渤海，其文化与唐出自一家的历史事实。

这种血肉关系，反映在公元726年的一个故事中。夏季的一天，国都上京龙泉府内的大都督府内，张灯结彩，都督大门艺的妻子宁安公主，正等待着去镜泊湖边射猎的丈夫归来，好回唐长安省亲。但大门艺回府后却愁眉紧锁，原来其胞兄、国王大武艺同大内相将军在大壹夏密谋反唐。大门艺极力劝其兄，说渤海国归唐后才强盛起来，不应忘掉唐朝的恩德。并拿出唐玄宗李隆基赠送的象征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的“双合剑”，苦苦劝说王兄不要反唐。但大武艺却立刻逼大门艺出兵，大门艺宁死不肯裂土反叛，带“双合剑”中之一柄，怒离王宫。宁安公主积极支持大门艺的正义之举，劝丈夫速逃长安。但大门艺想起在长安留学回归渤海之时，唐玄宗招他为驸马，他与皇亲之女宁安公主恩爱无比，他不忍心抛下公主独逃长安。这时，大壹夏率兵围困了都督府。宁安公主欲自刎，免去丈夫的牵挂，大门艺无奈，只好杀出重围，宁安公主后被软禁在都督府内。

大武艺得知大门艺逃到长安，便派使臣突骨罕朝见唐玄宗，力请杀大门艺，唐玄宗认为大门艺维护统一有功，不肯杀害，但为了不给渤海制造借口，便假称将大门艺发配岭南受苦，而暗将其隐居东都洛阳。

宁安公主被软禁了6年，每日苦思丈夫。一天夜里，她正与使女在后花园对月遥祝，巷伯局长侍郎兀勃暗潜入园，密报公主，说大武艺经6年之时准备，近日要出兵中原。宁安公主即写下血书，暗派人混出府门，奔唐去寻大门艺。当夜，大武艺也进府逼迫公主写信骗回大门艺，以便杀害，根绝后患。宁安公主怒斥叛贼，被打入天牢。

公元732年冬，渤海兵攻陷营州（即今辽阳县），兵抵渝关。唐玄宗命大门艺为帅，发兵平叛。

大门艺为兵民免去战乱之苦，冒险到渤海军营劝兄罢兵，大武艺气焰嚣张，不听大门艺满怀深情的苦劝。大门艺无奈，只好以兵相见。经过激烈的厮杀，渤海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大内相献计，将押在军中的宁安公主押到阵前，将刀架在公主的脖子上，要求大门艺退兵。大门艺几番冲杀不成，宁安公主焦急万分，冲向利刃，准备殉国，使大门艺顺利进兵。在混乱中，兀勃刺杀了大内相，救下宁安公主，大门艺一举生擒了渤海王大武艺。大门艺以民族团结为重，不计私怨，劝兄投降，大武艺愧悔难当，决心降顺，天下又复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