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族迁徙：乳源和韶关的过山瑶传说》

历史上乳源瑶区分属乳源、曲江、乐昌3个县管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瑶族分布在乳源县的有24坑，曲江县24坑，乐昌县28寨，坑者盖因其村寨位于山坑而得名。1963年，将上述坑、寨划归一起，成立乳源瑶族自治县。瑶族的主要聚居地分设东坪、游溪、必背3个公社，另外的瑶族人口主要散居在汉区侯公渡公社大东的坳头村，龙南公社方武的蓝厂、大坑村，龙溪的海岱一、二村。乳源瑶族的村寨分别建筑在群山中的山腰、山窝之间，高度一般都在海拔500米以上，个别村寨海拔1000多米。瑶族村寨一般是以家族为基础，以姓氏宗族聚居而组成，村落大小不一，大的村寨上百户，小的村寨只有2～3户。据《乳源瑶族自治县概况》反映:自治县成立时共有瑶族人口9019人，占全县总人口的8.43%。1982年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全县总人口164745人，其中瑶族15416人，占9.36%。他们分布情况是:乳城镇176人、附城8人、侯公渡102人、一六17人、桂头63人、龙南293人、洛阳178人、大布1人、大桥21人、红云2人、大坪7人、东坪4712人、游溪2659人、必背4994人、柳坑2142人、乳阳林业局14人、天井山林场27人。^[3]

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全县总人口177894人，其中瑶族19121人，占10.75%。他们分布情况是:乳城镇1227人、附城860人、侯公渡957人、一六1909人、桂头1509人、龙南349人、洛阳605人、古母水2人、大布15人、大桥83人、红云5人、东坪3991人、游溪l376人、必背3540人、柳坑1730人、杨溪26人、大坪1人、乳阳林业局23人、天井山林场84人、方洞林场829人。2008年，全县总人口21万人，其中瑶族2.4万人，占11.4%。

乳源县境内人群对瑶族的称呼，以其居住地点和服饰不同而分别称之为“东边瑶”与“西边瑶”。“东边瑶”又有“深山瑶”与“浅山瑶”之分。瑶族本身也曾以此互称。据地方史志及瑶族“漂洋过海”的传说，定居在三连地区及韶关市地区的过山瑶，大多是从外省外地迁来，只有乳源(原属乐昌)茶坪、东田村的赵姓和荒洞村的盘姓瑶民，传说会稽山十二姓瑶民漂渡来到广东，这部分瑶族应是乳源境地最早的居民，这与《过山榜》所述分布之地相吻合。与清《曲江县志》所载:“瑶人盘姓，古盘瓠之裔，别种有赵、冯、唐、邓等姓，系以土著隶于瑶者，俱居县西北境，幽溪、列溪、西山、草田坪、柳坑、水源宫、薯良坑、大料坑诸峒。”也相吻合。现在的游溪即是过去的幽溪、列溪，现在的必背就是过去的鳖背坑，而柳坑地名依然沿用至今，一直是瑶族的居住之地。县内其他瑶山的各姓瑶族，相传定居至今均在20代左右，以一代25年为基数，大概在500多年前，即明朝时期迁来乳源。

过去，乳源瑶族有生瑶、熟瑶之分，或说有“深山瑶”与“浅山瑶”之分，由此也可得知他们到达乳源的时间必分先后。当然，瑶族定居乳源之所以出现较大的时间差，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失于记载，另一方面可能因历代战乱、天灾人祸等原因。原先在此居住的瑶族迁走他乡(如迁往广西兴安县之清水江，最后迁到了临桂县)，现在境内的瑶族后来者，他们是在思念家乡的徘徊中往返于故里和他乡之间。如原住散坑的李姓瑶族因天花病流行而搬走他乡，现居散坑的赵姓瑶族则是在李姓迁走之后搬来的。所以文献虽记载很久以前该地就有瑶族居住，但现今的瑶族家谱却只有20余代。再有的原因可能是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大肆围剿杀戮之后，原居住的瑶族星散，土地大量荒芜，“后招民承种，湖广、江西、汀漳(属福建)之民皆占籍于乳”(清《乳源县志》)。现有瑶族亦于此时而来，有的来自湖广，也有的来自福建。

今乳源瑶族自治县，过去曾属始兴郡熙平地，又分属三县管辖，瑶族在此地域不仅长期生活而且不断迂回迁徙，“吃尽一山则他迁”。过山瑶群体的迁徙足迹，遍布了整个南中国甚至东南亚地区，最近30年，还迁往了欧美各国。“寻得佳胜处，又徙宅从矣”，“游到广东韶州府，乐昌西岭搭山寮;天神土地得耕食，儿孙莫忘进山公”，这是美国瑶族民间流传的歌谣。可见瑶族人在山地间来来回回，迁入迁出，至今居住在粤北山区的过山瑶人口，已不再是当时的“山冈蛮峒瑶”，而是瑶山的主人，乳源瑶族自治县的主人。(www.xing528.com)

【注释】

[1]原载李少梅主编:《过山瑶的乡源》，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年。

[2]黄钰:《评皇券牒集编》，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177页。

[3]李筱文、赵卫东主编:《过山瑶研究文集》，民族出版社，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