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彩彩绘技法的演变与特点

粉彩彩绘技法具有较强的工艺性。首先，由于彩绘的瓷胎釉面十分光滑，吸水率极低（近于零）。因而，如何掌控画笔在釉面上的操作，又如何掌握颜料的料性，以便彩绘出流畅的线条和生动的笔触，这是彩绘技艺的关键所在。因此，这些都只有凭借画师丰富的实践经验，灵活的手腕力度，轻重缓急的运笔变化，以及在调制色料上的浓稠稀释的技巧；二是彩绘的色料要在高达750℃的温度下熔融，才能附着在釉面之上成为装饰，在彩烧过程中，色料要发生化学变化。因此，在彩绘中往往需要不同色料相混合配制，或者多重层次用色，才能在彩烧后，达到预期的色彩效果，否则会出现色彩的偏差而影响发色。这些只能由经验丰富的彩绘画师凭借直觉把握；三是陶瓷彩绘无论五彩，还是粉彩工艺，都是分工合作完成。殷宏绪曾说：“彩绘这一劳动在同一工场内，是由许多工人分别进行的。一个工人单纯地把图形色线绘在瓷器的口缘上；第二个工人描绘花的轮廓；第三个工人接着晕色。这一伙人专门画山水，而那一伙人就专门画鸟兽”^[67]。以上这些特点都决定了陶瓷彩绘不仅是艺术的创作过程，也是技术实践过程，两者不能分开。

粉彩彩绘技法包括基本技法和独特的描绘填色技法两个部分。基本技法与其他釉上彩绘工艺如古彩（五彩）和新彩基本一致；而具体的描绘填色技法则体现了粉彩彩绘工艺的特点。虽然有些釉上彩绘基本技法是相同的，但在具体表现上又有自身的独特性。如勾线对于粉彩和古彩（五彩）工艺都十分重要，但具体表现上又有差别。古彩线条深浓，力度刚劲有力，而粉彩的线条相对浅淡柔和。

（1）基本技法

粉彩基本技法包括了彩绘工具的选用、调料、拍图、掌握彩绘的油料性能、彩绘用笔、颜料的调配和试罩等。对于一个准备学习粉彩彩绘工艺的人来说，这算是入门的基础性工作。而想要深入了解和很好欣赏粉彩彩绘，也可以借助粉彩瓷烦琐的工作程序加深对工艺复杂性的认识。下面对粉彩的基础性准备工作和基本技法作简要介绍。

笔和其他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合理选择彩绘工具是至关重要的。绘瓷用笔与普通书画用笔不同，是专门制作用来绘瓷的。粉彩彩绘所用的笔有画笔、彩笔、洗笔、填笔、笃笔，如图2.8。画笔也称作油料笔，是用来彩绘油调颜色；彩笔也用于油调颜色，彩绘花鸟山石人物用，而更精细描绘人物花鸟时，还可以用“神妙笔”；洗笔有油洗笔和水洗笔之分，用于在玻璃白之上洗染颜色。图案类纹样，则需要各种颜色的水颜料，这时则用专门的填笔；在彩绘人相、动物细毛以及山水云雾时，为了笃匀色彩，则用平头的笃笔。此外还有其他辅助工具，例如铁针笔、竹针笔、车机笔、打箍笔、玛瑙笔、调色用的刀和盘、料碟、颜色碟、擂碎、擂锤、靠手板、盛放金水的盅碟等，所有这些工具都不可缺少。

图2.8　粉彩彩绘中各种用笔

釉上彩绘用的调料。颜料使用时必须利用媒质调和，除了水和胶水外，重要的是油调料。唐英在《陶冶图编次》的“圆琢洋彩”一节中写道：“其调色之法有三：一用芸香油，一用胶水，一用清水。盖油色便于渲染；胶水所调便于拓抹；而清水之色便于堆填也。”^[68]传统彩绘中的调色技法至今基本没有改变，只是在具体材质上有所不同。近代以后所用胶水分为动物胶和树胶。而油料则有乳香油（图2.9）、樟脑油、松香油和煤油。乳香油性质柔润，且有一定黏性，不易干，又不会影响彩绘颜料的呈色，所以是彩绘中最常用的油调料。松香油黏性大，容易干，更适合新彩使用，不适合特别精细的粉彩彩绘。^[69]

图2.9　乳香油

作图和拍图。这是釉上彩绘的两个基本程序。釉上彩绘的作图也就是创作起稿，先以大致轮廓表现出来，再加以描绘填色。作图往往在瓷胎上直接绘画创作，这样可以使彩绘的图案和纹饰与具体器形的立体空间相适应，较好处理画面与器型的结构关系；二是如果设计的图案纹饰属于批量生产的式样，那么便于直接描摹出立体图稿，用于实际的生产制作。如果属于粉彩艺术的创作，则无需拍图。

拍图程序在传统图案类粉彩瓷的制作中特别重要，在瓷胎上作图与纸上绘画不同，因为陶瓷器物是立体的，具有曲面，一个平面图形不能直接复制到瓷胎上。清代宫廷画样一般都是宫廷画家绘制纸样，即使考虑到了纹饰与器形的关系，但在实际生产中，仍然要将纸样上的图案纹饰合理地转换到立体的器物表面，这种转换也不如想象的那么容易，需要非常有经验的画师在移植过程中，做出灵活的调整和必要的改进，才能使画样纹饰更自然地呈现于器物的立体空间上，所以必须有丰富的起稿和创作经验的绘瓷艺人才能担当。作图一般先用淡墨起草稿，定稿时再用浓墨描出图稿，这个过程也称“升图”^[70]。定稿后的纹饰如果用于批量制作，需要用毛边纸将图稿摹印出图样。拍图是批量制作中将图样上的纹饰贴拍于瓷胎上，拍图之前还要用浓墨对图样描图，这样拍出的图样才能够清晰，便于进一步的勾线。

除此之外还有勾图和摹图。勾图是从制成的彩瓷上直接复制图样，用于批量的制作。而摹图则是将纹饰从一件瓷器上仿制到其他瓷器上的过程。这些技法在实际的制作中都是经常要用到的。

油料性能。粉彩、古彩常常使用珠明料（生料）、油红料和艳黑料（洋料），而新彩所用颜料都为油调，在使用这些油料彩绘时，如何熟练掌握油料性能显得十分关键。油料性能的掌握和运用，有利于中锋用笔、勾画自如，彩绘出流畅有力的线条，绘画的形象才能生动传神。油料性能的合理应用，乃是油和料的比例关系问题，油和料混合均匀适当，所画线条才匀称连续，不至粗细不一，出现断断续续的现象。要使油和料均匀混合，就得经常“打料”。打料是通过有节奏地敲打蘸油的笔与料碟中的料，目的是使油和料随时处于充分混合的状态。彩绘用料根据料色浓淡，可分为浓料、二浓料、淡料几种。古彩相对粉彩更注重线条的表现，所以古彩都用浓料，而粉彩多使用二浓料，淡料则用于描绘粉彩浅淡的花卉。用油和用料的多少还与彩绘师自身的习惯和熟练度有关，这种能力是不断实践形成的一种感觉。正如长期从事古彩创作和教育工作的方复所说：油料性能“更多的是需要艺术家的悟性，需要在实践中反复斟酌、反复捉摸、找出规律、认识规律、掌握规律……”^[71]。

彩绘用笔。彩绘需要使用料笔、油笔、洗笔、彩笔和填笔等专用工具。用笔对于绘瓷非常重要，前面提到的油料性能也靠用笔掌握。不同种类的笔和不同性质的颜料决定了用笔的效果。料笔是最常用画笔，使用时也较为复杂。例如一支新笔使用前要“发笔”，就是让新笔笔头被油料完全浸润，使其蘸料和打料更加充分。打料后需要经常打笔，目的是使有黏性的油料顺畅流到笔尖，打笔在彩绘过程中经常运用，每画几笔就得敲打笔杆。打料和打笔的动作和发出的声响本身就富有节奏感，就像在放松游戏，哪里知道它还有很强的工艺性呢。料笔的握姿与手握毛笔写字相一致，讲究灵活的运笔，运笔时十分强调正和直，保持中锋用笔的态势，勾画的线条要求有力和富有弹性。而侧锋用笔只有在皴擦点染中才会使用。油笔用于填加油颜料使用，每种颜色专用一支毛笔。洗笔是在洗染油颜料和水颜料时使用，本身不沾颜色，而是先蘸油再用笔将颜色洗出光暗深浅出来。彩笔是将画面上的彩料分出深浅变化，用彩笔时只是笔尖稍蘸一点油，以化开色料，产生明暗关系为宜。填笔是填水颜料所使用，一般每种颜色需准备一支笔。

图2.10　用于粉彩填色的填笔，每种颜料使用一支笔，这些颜料在彩烧前颜色面貌相近，容易弄混，但对于有经验的彩绘人员来说则不成问题。

粉彩水溶颜料的色彩种类多，性质各不相同，不能混用填笔而影响发色效果（图2.10）。各种水颜料烧后色彩虽不相同，但彩烧前的颜色明度和色相相差不大，极容易混淆，所以最好在每支填笔上做好标记。各种各样的彩绘用笔也说明粉彩工艺的复杂性，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是很难掌握这些专门技术的。而且每种技法又有不同要求，例如料笔和填笔，前者用于画，而后者用于填色，传统粉彩工艺中画和填往往不是同一个人，就像青花彩绘，所谓“画而不染，染而不画”，各种工艺程序有严格的区分，有如一个工业生产中连续流水线上的作业，分工明确，促进效率。

颜料的作坝和作标。粉彩和古彩的填色颜料大部分是水颜料。使用时将干粉状的颜料放置在研钵内，加适当清水研磨，尽量磨细，颜料越细发色效果越佳。研磨好的颜料再放入料碟内，使用时要将颜料在料碟中央形成一个堤坝将料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加清水，一部分调和颜料。填色时，颜料调节到适当的浓度，作为填色用的标准料水，这样所填颜料不会出现颜色不均匀的现象。作坝和作标很形象地说明了调节颜料时的工艺特点，也是艺人们在长期彩绘实践中总结出的合理的技法经验。

（2）粉彩的彩画填色技法

粉彩的彩画和填色技法主要包括画、彩、填、洗、扒、吹等。画是指用油料勾出纹饰的轮廓，一般也被称作勾线；彩的技法相当于国画的皴擦法，是涂染纹饰色彩的浓淡深浅，使之具有一定的质感和体积感；填主要是将玻璃白、雪白等水颜料填入纹样里面，具有一定难度；洗是用油或水在填好的玻璃白上洗出洋红、浅绿等色彩的薄厚变化；扒是用针笔或扒笔在填好颜色的画面上扒出细丝纹；吹是用特制的吹管吹色，达到某种特殊的机理效果^[72]。在上述技法中一般又以画和填为主。粉彩装饰题材内容比较丰富，有花鸟、人物、山水、瓜果蔬菜、草虫走兽以及各种图案纹样等，各种纹饰的画法和填法都有不同的要求。彩、洗、扒、吹是一些重要的辅助技法，在各种纹饰的彩绘中各有侧重，因此可以归纳到画和填两类技法中一并分析。(www.xing528.com)

图2.11　在拍好图的纹饰上用生料（珠明料）勾勒人物、树木、山石等轮廓线条，然后再运用皴擦技法彩画，这是粉彩彩绘经常使用的画和彩的技法。

首先是粉彩的画法。在彩画之前，一般先要作图起稿或者拍图。作图是安排构图和形象，具有较强造型能力的艺人们擅长此道。而对于一般工匠来说，只是按照拍好图的纹饰勾勒线条。粉彩画法关键是运用料笔和掌握料性的能力，以便能勾勒出自然流畅的线条（图2.11）。粉彩勾线以中锋用笔为多，垂直有力，均匀圆润。但有时也要根据不同形态而有所变化。如人物的衣褶和花卉的叶脉，起笔收笔就要有顿挫的力度。粉彩彩绘艺人一般都有一定的中国画的训练基础，其表现形式多源于国画，比如粉彩人物画的线描就要用到铁线描、钉头鼠尾描、蚯蚓描等。粉彩山水也有与国画相同的皴擦勾点等技法，最明显的是根据山石的不同状貌运用国画已有的披麻皴、斧劈皴、解索皴和折带皴等表现。

以粉彩中最常见的花鸟纹饰为例，花叶的画法有勾勒法和没骨法。勾勒法是最常用的技法，以线条确定各种花卉的形象。勾线时除了红色花朵用油红料，其他花卉用珠明料。没骨法是受中国画技法影响而形成。清代初期画家恽寿平创立没骨花鸟画法，这种画法与传统工笔花鸟注重墨笔勾勒轮廓的技法不同，而是直接以色彩渲染，再稍加勾点叶脉，设色淡雅，形态生动。有时工笔兼写意，同样传达出个人情趣和文人画风，富有书卷气。这种画风受到当时画家的推崇，被视为花鸟画的“写生正派”^[73]。清代雍正、乾隆时期宫廷画家蒋廷锡、邹一桂等也受到很大影响，所以没骨花鸟画风很明显地体现于当时宫廷粉彩艺术风格中。粉彩没骨画法是用调和了乳香油的烟灰勾勒轮廓线条，于轮廓线内平填玻璃白后，用净颜料洗染，随着彩烧后烟灰的挥发而烧失，形成纹样轮廓线条消失的没骨效果。还可以用淡墨勾出花朵的大致轮廓，在轮廓线内涂上很薄的玻璃白，再以水调的洋红快速拓染，也能形成没骨花卉的效果。晚清民国时期的民间粉彩花鸟普遍使用没骨画法，画法很有特色，基本不用勾线，只是在拍好图或用淡墨的画稿基础上，用料笔点料，再以彩笔蘸取少量的乳香油或樟脑油，等料底干后，再勾出叶筋。花鸟画题材中，鸟的画法分为勾勒法和勾线点料法，勾勒法与花卉一样是先勾勒画形轮廓，再画羽毛线条，但料色很浅，填玻璃白后，根据需要洗出各种颜色的深浅变化。画鸟的头部和胸腹部羽毛时，主要运用勾线点料法。与国画有所不同，它是先用料笔点料，然后用蘸了乳香油或樟脑油的彩笔一笔笔彩出丝线，要反复数次，才能表现鸟的茸毛自然生动的效果^[74]。

其次是粉彩的填色法。粉彩填色相当于国画的设色，应使用陶瓷釉上颜料，形成独特的工艺性，并体现在已下几个方面：一是粉彩颜料在彩烧前后会发生变化，填色时的颜料不会显示烧后的呈色效果，所以填色人员要对预期发色有控制的经验；二是粉彩填色颜料多用水调，所以颜料要浓稀适度，并且在填色时用笔要灵活，上下反复，使所填色料尽量平整均匀。这种技法的熟练掌握，需要长期实践操作和经验积累；三是粉彩填色的厚薄浓淡对彩烧后效果有影响^[75]。因此，填色前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例如所用颜料必须经过试罩，对发色效果有一定了解。备好的粉彩颜料在使用之前，仍然要进一步研磨，使颜料的颗粒更加细密，从而有利于填色和彩烧的发色。填色之前揩图也十分重要，要用棉花蘸草木锅灰擦拭纹饰线条，增加珠明料线条的清晰度和厚度，使填色更容易。大体来说，粉彩填色有以下几种：

一是先涂以玻璃白和特定的底色，再于底色上面加上颜色，所以每次涂色都不能过厚。填玻璃白是粉彩填色中最常见和重要的技法，一般在花头和人物衣饰等需要渲染深浅变化的部位填色，渲染之前得先涂一层薄而平的玻璃白（图2.12）。打底色是指在山石、树木和花叶枝干等地方填透明色之前，得先用各色颜料打底，例如山石的暗处涂广翠底，亮处要涂耐火红底，嫩叶要涂以洋红底，等等。

图2.12　彩绘人员正在为一件霁蓝描金四方瓶上的开光莲池鸳鸯纹饰打玻璃白底，右边是打好了玻璃白底准备渲染颜色的纹饰。

二是平填各种不透明的颜料。有些具有粉质感强的颜料，例如宫粉、翡翠和粉黄等，填入图案轮廓线内的这些颜料必须较厚，但要平整均匀。传统图案式样的粉彩经常采用这种技法，比如清代御窑厂生产的一些仿铜胎珐琅类粉彩瓷，珠明料勾线轮廓有如铜胎珐琅上的掐丝，而所填粉彩颜料与铜胎上的内填珐琅也具有相同的化学性质，实际上珠明料也起到了阻止颜料溢出的作用，正因为这种特点，这类粉彩瓷与铜胎珐琅器物的面貌才非常相似（图2.13）。

图2.13　平填不透明的水颜料。这些颜料粉质感较强，填料较厚，图案装饰风格类似于铜胎掐丝珐琅效果。

三是罩透明颜料。纹饰中的山石、树木、禽鸟和人物衣饰等必须先用珠明料（生料）绘出轮廓，有些部位还要打上底色，由于这些颜料彩烧后色泽不亮，所以需要在上面罩一层透明的颜料，常用的透明颜料如雪白、大绿、苦绿和赭色等。

四是接填色。有些画面需要表现两种色彩相交融合，形成自然的过渡，这时就要运用接填法。例如一片枯黄的树叶，在填色时，先填苦绿，到叶尖处用赭石色接填。两种颜色接填时要一次完成，并在衔接处使两种颜料充分混合均匀，形成色调的自然过渡。

五是洗染法。洗染是在打了玻璃白的地方，例如常见的花朵、人物衣饰等部位用颜料进行渲染，形成色彩的深浅明暗过渡。洗染前先要用煤油将玻璃白润湿，再用油笔蘸取煤油调料，填涂于玻璃白上，洗染时下笔由深到浅，逐渐过渡形成浓淡的变化。（图2.14）洗染法除油洗，还可用水洗法。水洗操作简便，速度快，但是不够精细，比较适合于大批量的复制生产。

图2.14　图中的彩绘人员正在进行洗染工艺。洗染往往运用两支笔，一支笔蘸料，一支笔蘸油后将颜料由深到浅洗出浓淡层次。桌子上分别是颜料碟和油。

六是吹色和扒花。这两种技法并不经常使用。吹色多用于蟠桃色彩机理的表现，最典型的是清代雍正、乾隆时期寿桃纹饰上的吹洋红，用吹管将洋红料从扎了麻布的一端吹出，雾化的颜料在桃子画面上可以形成斑驳而真实的质感，如图2.15。扒花是用铁针在花瓣丝筋或者在色地上扒划轧道。清代乾隆时期的锦上添花装饰就是采取这种技法。

以上简要介绍了粉彩工艺中所涉及的彩绘技法，为我们从工艺的角度深入了解粉彩的特性和风格提供一个必要的基础。

图2.15　吹釉工向一件天球瓶上吹釉，从图中可以看见他左手托着盛釉料的碗，吹釉的竹筒要随时蘸料。吹色与吹釉的工艺基本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