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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宁国府的区域格局与社会变迁

时间:2023-10-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50]从日本明清史研究衍生的“地域社会论”,与年鉴学派的影响密不可分。1981年名古屋大学召开的学术讨论会上,森正夫提出认识中国社会、历史的方法,成为“地域社会论”之发端。他认为中国社会与日本、西欧不同,只有杰出的首领出现时,才形成以其为核心的“地域社会”。钟翀结合“地域社会论”和历史地理学的研究方法,探讨浙江东阳北江盆地宗族聚落的历史地理、地域开发史诸问题,其研究之细腻与深厚,成为地域社会研究的典范。

明清宁国府的区域格局与社会变迁

从20世纪初开始,为超越传统史学的缺陷,西方史家发起了“史学革命”。法国年鉴学派(Annales School)试图弥合历史学与社会科学的鸿沟,以其雄厚的理论关怀和丰富的研究成果,对西方汉学界产生不容小觑的影响,这构成20世纪史学的基本特色之一。[50]

日本明清史研究衍生的“地域社会论”,与年鉴学派的影响密不可分。不少史学家受这一理论推动,开始转向社会结构史研究,并与人文社会学科开展对话。[51]20世纪80年代以降,经由森正夫等一批学者努力,日本学界超越了士绅论和“国家与社会”二元对立论,在此基础上发展出“地域社会论”。[52]需要指出,日本社会学界对相关理论的吸收可能稍早于史学界,社会学者在1975年即组成地域社会研究会,此后更名为地域社会学会,逐渐形成一个新范式——地域社会学。[53]由此可见,西方社会科学理论对日本人文社科学界具有相当的感召力

1981年名古屋大学召开的学术讨论会上,森正夫提出认识中国社会、历史的方法,成为“地域社会论”之发端。这一方法的旨趣是清理个体间的“社会关系”及通过不断互动结成的“社会网络”,分析造成社会整合的“权力、支配、秩序”,目标是理解以人们的“认知体系”为基础而构建的“场”。[54]就理论层面而言,森正夫也提及区域差异和地理空间的重要性,但在学术实践中似乎有些轻视。他认为中国社会与日本、西欧不同,只有杰出的首领出现时,才形成以其为核心的“地域社会”。可见他的注意力在于人本身,此处的“地域”已非完整意义上的地理空间。(www.xing528.com)

1990年以后的日本中国学界,对地域研究的兴趣明显增长。[55]与此同时,学界也出现一些针对“地域社会论”的质疑,其中既有来自外部的批评,也有其内部的反思。滨岛敦俊从两个层面指出“地域社会论”的局限性:一是研究区域以长三角为主,没有考虑到语言、族群等复杂因素;二是容易忽视地理自然条件和“流通”。[56]山本进从国家统治的角度展开批评,认为“地域社会论”对国家的考虑较为恣意,关于国家如何统治区域社会这一问题缺乏说服力。[57]即使被视为与森正夫同属一阵营的岸本美绪,也有理解上的差异。她认为地域是一个柔性可变、自然形成的“场”,场的形成以人和人随时、随事结成的关系网,以及人们对社会的共有理解为基础,在论述社会秩序时不能以领导者为中心,重要的是当时人们选择时所依据的原理。[58]

森正夫回应了部分批评,认为掌握中国这样广大的对象,有必要选取一个具体而微、体现该时代特征的地域作为研究对象。[59]森正夫的论证主要是基于江南研究提炼而来,据他回忆,早在1983—1984年到复旦大学交流期间,就遭到内地学者的批判。[60]中国学者在学术实践中,结合自身研究发出一些改良的声音,譬如有学者建议用“在地社会”取代“地域社会”的表述[61];与山本进的批判相似,常建华、余欣也认为“地域社会论”在研究微观事例方面占优势,但欠缺对国家层面的考虑,而当前社会史研究更需要具备整体史的立场和关怀。[62]近年来,随着内地学界在相关领域的跟进,产生一些质量上乘的论著。钟翀结合“地域社会论”和历史地理学的研究方法,探讨浙江东阳北江盆地宗族聚落的历史地理、地域开发史诸问题,其研究之细腻与深厚,成为地域社会研究的典范。[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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