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宗死后,他的儿子李豫即位,即唐代宗。当时,唐朝西部边境驻军很少,吐蕃贵族便趁机集结了吐谷浑等几个部落共二十多万人马大举入侵,一路上势如破竹,一直打到长安。
唐代宗赶快请郭子仪出来抵抗吐蕃兵的进攻。那时候,郭子仪身边已经没有士兵了。“安史之乱”平定以后,他便功成身退。为使唐肃宗心安,他不但交了兵权,连自己身边的亲兵都解散了。因此,他临时招募了二十名骑兵,赶到咸阳时,长安已经陷落,唐代宗被迫逃到陕州。郭子仪派出将士在长安附近虚张声势,白天打鼓扬旗,晚上点起火堆,又派人进城找了几百个少年在大街上打鼓,大叫大嚷,说郭令公带着大军来了,人数多得数也数不清。吐蕃人都知道郭子仪的厉害,就抢掠了一些财物,逃出长安了。
郭子仪又立了一次大功。唐代宗回到长安后,重新封郭子仪为副元帅。过了一年,吐蕃、回纥兵又逼近邠州,郭子仪派他的儿子郭晞带兵去协助邠州节度使白孝德防守。
郭晞仗着他父亲在朝中的地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他手下的兵士纪律松弛,经常出去滋扰百姓,郭晞不但不追究责任,有时还帮他们隐瞒真相。
邠州地方有些地痞流氓,便抓住郭晞这一个点,认为有利可图。他们买通了官吏,做了郭晞家的士兵,对外借着郭晞的名声肆意横行,扰民不断。
邠州节度使白孝德因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但是他自己也是郭子仪的老部下,不敢去管郭家的人。
邠州旁边是泾州,泾州刺史段秀实是个很有智谋、很有见识的人。他听到这种情况后,特地派人送信给白孝德,要求接见。
白孝德接见了他。段秀实说:“我看到您这里治安混乱,心里很难受,所以特地来请求在您部下做个都虞候(军法官),来管理地方治安,怎么样?”
白孝德拍手说:“您肯来,我真求之不得。”
段秀实在邠州做了都虞候。这件事并没有引起郭晞手下将士的注意,一些兵士照样胡作非为。
有一天,郭晞军营里的十七个士兵又在街上酒店里酗酒闹事,喝了酒不给钱,还拿刀刺伤了店主,砸了人家的酒坛。(www.xing528.com)
段秀实得到报告,立刻派出士兵,把那些闹事的人就地处死。老百姓看到这批害人的家伙受到惩罚,个个称快,人人高兴。
这消息传到郭晞军营,士兵们纷纷穿戴好盔甲,拿上武器,让郭晞带着他们去找白孝德算账。
白孝德害怕了,直怪段秀实给他闯了祸。段秀实说:“白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说着,便只带了一个给他拉马的跛脚老兵,到了郭晞军营。
郭晞的士兵们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地在营门口拦住段秀实。段秀实一面笑,一面走进营门,说:“杀个老兵,还用得上摆这个架势?我把我的头带来了,叫你们将军出来吧。”
士兵们看到段秀实泰然自若、毫不惧怕的样子都呆住了,赶快报告郭晞。郭晞连忙请段秀实进来。
段秀实见了郭晞,作了一个揖,说:“郭令公是国家的大功臣,大伙都敬仰他。现在您却纵容士兵横行霸道。这样下去,能不大乱才怪呢!如果国家再发生大乱,你们郭家的功名也就完了。”
白孝德
郭晞听了,猛然醒悟过来,说:“段公给我教训,这是对我的爱护,我一定听您的劝告。”他对左右的兵士说:“传我命令,全军士兵一律回营休息。再敢胡闹立即处死!”
当天晚上,郭晞为了感谢段秀实,把他留下来请他喝酒。段秀实便让老兵先回去了,自己在郭晞的营里过了一夜。郭晞怕坏人来暗算段秀实,自己不敢睡,还专门派兵在段秀实宿营外巡逻保护。第二天一早,郭晞跟随段秀实一起到白孝德那儿道歉。
打那以后,郭家的军队军纪肃然,再也没有人敢违法闹事。邠州地方的秩序也安定下来。但是,不到一年,长安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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