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十六年(211年)三月,钟繇奉曹操旨意出兵讨伐张鲁,曹操命令征西护军夏侯渊等人,率领大军从河东出发,与钟繇会合。
仓曹属高柔劝曹操说:“大军西进,韩遂、马超会怀疑我们是去袭击他们,一定会互相煽动。应当先安抚三辅地区,平定了三辅,只要往各地区发发檄文,汉中就会自然平定。”曹操不听。
关中的将领果然起了疑心,马超、韩遂、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等十支部队起兵反叛,共十万人马一起据守潼关。
曹操派安西将军曹仁统帅各将领抵抗,让他们坚守营寨,不要出战。命令曹丕留下驻守邺城,让奋武将军程昱协助曹丕处理军务;任命门下督徐宣为左护军,在邺城统率各部;任命乐安人国渊为丞相府的居府长史,负责留守事务。
七月,曹操亲自率领大军,进攻马超等人。
这时谋士纷纷建议:“函谷关以西的士兵擅长使用长矛,如果前锋部队不是精锐的,是抵挡不住的。”
曹操说:“战事的主动权在我,不在敌人。他们虽然善用长矛,我会让他们的长矛无法刺杀。”
八月,曹操到达潼关,与马超等人隔着关安营扎寨。曹操急着控制局势,暗中派遣徐晃、朱灵率领步兵、骑兵四千人渡过蒲阪口,在黄河北岸扎营。
闰八月,曹操让大军从潼关向北渡过黄河,曹操与虎贲武士一百多人留在南岸断后。这时马超率领步兵、骑兵一万多人前来进攻,许褚急忙扶曹操上船,撑船的人被流箭射中死了,许褚左手举起马鞍为曹操抵挡乱箭,右手撑船。校尉丁斐把曹军携带的牛马放出来引诱敌人,马超的军队大乱,士兵都争着去抢牛马,曹操才得以渡过黄河。
曹操大军从蒲阪渡过西河,沿河开凿甬道,逐渐向南推进。马超等人退守渭口,也就是渭水流进黄河的入口。曹操设下许多疑兵,暗中却用船载着士兵进入渭水,修筑浮桥,然后乘夜另派士兵到渭水南岸扎下营垒。马超等人连夜进攻,被埋伏的士兵打败。(www.xing528.com)
马超等人到渭南驻军,派使者求和,说愿意割让黄河以西的土地。曹操不答应。
九月,曹操军队全部渡过渭水。马超等人屡次挑战,曹操都不与他们交战;他们又以割让土地,送儿子做人质来求和,贾诩认为可以假装答应。曹操问他下一步怎么办,贾诩说:“离间他们。”曹操点头称是。
曹操与韩遂以前有过交情,韩遂请求与曹操相见,曹操就答应了。他们骑着马聊天,聊了很久,并不讨论正事,只说些在京城的旧友往事,高兴时拍手欢笑,并引来了许多胡人观看。
会面结束后,马超等人问韩遂:“你们说了些什么?”韩遂说:“没说什么。”马超等人对韩遂起了疑心。有一天,曹操给韩遂写了一封信,信中圈改涂抹了很多,弄得就像是韩遂涂改过一样,马超等因此更加怀疑韩遂。
曹操与马超等约定日期交战。曹操先派小部队与马超等交战良久后,才派精锐骑兵夹击,结果斩杀了成宜、李堪等,大获全胜。韩遂、马超逃奔凉州,杨秋逃奔安定。
将领们问曹操说:“当初,敌军据守潼关,渭水以北的道路都没有设防。但您为什么不从黄河以东进攻冯翊,反而在潼关附近驻扎,过了好久才北渡黄河呢?”
曹操说:“敌军据守潼关,如果我军进入河东,敌军就会据守各处渡口,我们就无法渡过西河了。我故意集中大部队开往潼关,敌军也就在那儿集中防守,西河的戒备松散,所以徐晃、朱灵两位将军能够轻易夺取西河。然后我再率领大军北渡黄河,敌军无法与我争夺西河,因为已经有两位将军在那里驻军了。
“我连接车辆,打下木栅,开凿甬道往南推进,既是为了安全,也是向敌军示弱。渡过渭水后修筑营垒,敌人挑战而坚守不出,是让敌军骄傲自满,因此敌军没有修筑营垒,而只是请求割地。我答应他们,是为了使他们自以为安全而不加防备。同时,我们养精蓄锐,一旦进攻,就迅雷不及掩耳。用兵之道,变幻莫测,不能拘泥于一种方法。”
不久,关中各将领纷纷领兵投降曹操。十月,曹操平定杨秋,十二月班师回朝。自此,曹操平定了关中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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