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文化（包括语言、宗教等）以及政治是希腊人区别自身与其他民族的重要依据，这些因素是否在其他民族区分自我与他者中发挥作用？
对其他民族而言，血缘差异也是区分自我与异族的重要手段，在具体运用上则有不同的表现。希腊人为自身血统感到骄傲，并以波斯为原型建构出蛮族血统低于希腊血统的观念。一些异族同样有意追溯自身的血统并与其他民族的血统做出区别，这与希腊人一致。在波斯国王大流士坟墓的浮雕上，刻着以下文字：
我是……叙司塔斯佩思的儿子，一个阿契美尼德人，一个波斯人，波斯人的儿子，一个雅利安人，说雅利安语。271
大流士在此不仅强调了他具有王室血统，而且强调了自己具有波斯人、雅利安人的血统，此血统较为高贵，成为波斯王室与其他民族的区别所在。而在罗马帝国时期，罗马人宣扬自身源自特洛伊的王室，以此区别于包括希腊人在内的其他民族。血缘认知也可能受到政治的影响，有时候出于政治目的的考虑，血缘观念也会做相应的调整。如波斯人曾宣称是帕修斯的后代，其中就可能有拉近与希腊人关系的政治考虑。此外，有些时候民族间有外貌差异，但往往见于不同人种之间，如埃及人与周边民族的差异较为明显。在目前所见的雕塑中，埃及男子的形象通常是红棕色皮肤，深色头发，而女子则是黄色皮肤，深色头发；不过，周边的其他民族，如努比亚人、亚洲人等，则与他们有着不同的外形。272雕塑着意刻画不同人群的外貌特征，反映出埃及人对此问题的重视。
除了血缘（种族）之外，文化差异也是其他民族观念中区别自身与异族的标志。语言作为区分民族的一般手段，为希腊人之外的其他民族所重视。除了埃及人称不说埃及语的民族为蛮族之外，《圣经》中所记修筑巴别塔的传说，体现出犹太人对不同民族之间语言区别的认识。273而在宗教方面，民族间的差异更大。波斯人尊奉琐罗亚斯德教，该教只承认唯一的真神阿胡拉·马兹达，波斯国王认为，其君权来自于阿胡拉·马兹达，君权神授是王国统治合法性的根基，它与希腊人的宗教不同。在希罗多德的著作中对二者的差异多有描述，波斯人也深切地体会了民族间的宗教差异，故而波斯在占领雅典时，也焚毁了希腊人的圣殿报复伊奥尼亚起义，这长期为希腊人所痛恨。274
在希腊人的蛮族观念中，希腊人歧视蛮族的重要原因在于蛮族具有负面德性。在波斯的文献中，也曾提及波斯人中出现的某些道德堕落现象：“当冈比西斯到达埃及后，人们叛乱了，此后在国内，无论是在波斯、米底，还是在其他地区，谎言到处蔓延。”275谎言的流行使得人们造反、难于控制，道德的堕落在希腊人描述波斯人的著作中也有所体现。不过，恐怕没有民族承认自己德性卑劣，上述这些恶行，同样受到波斯人的批判。他们同样厌恶说谎的行为。“说谎的人是犯错的人，他们没有朋友。”276同时，很多希腊人的美德，在波斯人中也受到赞扬。例如，在波斯人中，崇尚荣誉、知识、热爱人三件事也是他们所推崇的美德，在色诺芬的《居鲁士的教育》中有类似记载。277这说明包括波斯人在内的蛮族中，存在与希腊人一样道德高尚的实例。蛮族虽然受到希腊人歧视，但他们并不像希腊人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同时，他们与希腊人好恶类似，道德标准也与希腊人无大的区别，希腊人认可的优秀品德同样受到波斯等民族的尊重。这虽然是对希腊人蛮族观念的挑战，但符合人类认识自我与其他民族的一般逻辑。
希腊人和蛮族在区分异族时并非总能达成一致，在某些领域也存在难以调和的冲突。希腊人将自身的民主制度与东方的君主专制制度对立，并视蛮族为易于被奴役的人群。特别是当波斯等国的君主专制制度和希腊的僭主制度有密切关系，对希腊人引以为豪的民主政体以及希腊人的自由形成危害之时，更使得君主专制制度深为希腊人所厌恶。但是，君主专制在其他民族，如波斯、埃及等民族中，有着长期的发展历史，具有合法性与合理性。波斯国王大流士时期的《贝希斯吞铭文》曰：“靠阿胡拉·马兹达之佑，我成为国王……，凡忠信之士，我赐予恩典，凡不义之人，我严惩不贷。”278这段材料显示，波斯国王认为，君主也具有重要的社会作用，它能够维护社会稳定，保障社会公平。这种观念并非波斯人首创，而是来自近东地区崇尚专制统治的传统，早在《汉谟拉比法典》中，汉谟拉比称自己的权威来自马都克神，他要使公道和正义流传国境。279君主是正义的化身，有权力评价公正与否。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希腊人眼中，东方的君主专制制度有不合理性，其中将君主视为神一般的人物不为希腊人所认可。但在东方国家，君主专制制度得到神灵的保佑，波斯帝国的君权同样来自阿胡拉·马兹达。然而，再进一步而言，东方的专制君主认为，权力的作用并不在于专制统治，而在于维护社会的公正与正义，追求公平正义似乎又与希腊人的道德标准并不冲突（尽管雅典人的公平正义与民主制度相联系）。因此，尽管对具体制度的认识有所不同，但波斯等民族与希腊人所追求的根本价值取向并无二致。
希腊人之外地中海地区的民族，虽然多未能形成系统的蛮族观念，但并不缺乏将自身与其他人群对立的意识。他们在承认自我与其他民族存在差异的同时，也往往自视为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而将其他民族视为次一等级人群。不过，依具体情形分析，各民族的观念又有不同，特别是他们对希腊人的态度各异。波斯民族在其鼎盛时期，将小亚的希腊人视为被统治者，但在希腊化时代，波斯及其统治下的民族，转而成为希腊化王国统治下的人群。而对另一些希腊化时代才与希腊人发生相当密切关系的民族，如罗马人而言，他们一方面曾崇拜希腊人的文化，积极向希腊人学习，但另一方面，作为希腊人的统治者，他们自视与希腊人性格不同，也鄙视希腊人。因此，这些人对希腊人的认识，既与他们对自我认识有关，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双方地位的影响。从此意义上讲，希腊人的蛮族观念中，将自身和其他人群对立，甚至歧视其他民族的特征，是各民族中间普遍存在的现象。280
同希腊人一样，其他民族对自身与异族区别的认识，往往与血缘、文化、政治等因素有关，甚至在具体标准的运用上，也与希腊人有某些类似性。这不仅表现在他们力图塑造高贵的血统，也表现为他们会歧视异族的文化。而当认识自身德性时，波斯等民族同样具有优越感，即使与希腊人存在冲突，如对专制制度的认识不同，也能根据传统赋予其合法性。因此，他们与希腊人一样，都一方面建构着他者，甚至对其他民族予以贬低；另一方面又在塑造着较完美的自我形象。从更深层次分析，民族优越感不仅与血缘、文化因素有关，也与这些民族的政治地位和政治需要有关，当民族处于统治地位时，自然有实力控制周边民族，产生本民族高于其他民族的观念，从而巩固自身统治；即使本民族处于劣势地位，也需要维护生存空间，保障自身安全。希腊、波斯、埃及等民族莫不如此。尽管在表现形式上有所差异，但他们均通过内部的血缘联系以及外部与其他民族的冲突，建构起他们与异族的界限。因此，希腊人建构蛮族和自身区分的方式有一定的普遍性。
不过，希腊人的蛮族观念也存在特殊性。与波斯、埃及等帝国相比，至少在古典时代，希腊人尚未形成统一的国家，也未能统治其他人群，因此古典时代希腊人观念中的蛮族，完全处于本民族之外，是与自身对立、冲突的人群；同时，希波战争之后，由于与波斯的特殊关系，希腊人以波斯形象为基础，塑造了统一的蛮族形象，这也有其形成的特殊条件。
注释
1 S.B. Pomeroy，S. M. Burstein，W. D. and J. T. Roberts，A Brief History of Ancient Greece：Politics，Society，and Culture，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4，p.12.
2 对“黑暗时代”说法产生过程的研究，参见黄洋：《迈锡尼文明、“黑暗时代”与希腊城邦的兴起》，《世界历史》2010年第3期。
3 G.M. Schwartz and John J. Nichols（eds.），After Collapse：the Regeneration of Complex Societies，University of Arizona Press，2006，p.84.
4 黑暗时代雅典附近的制陶技术仍然保持着相当的影响力，参见I. E. S. Edwards，C. J.Gadd，N. G. L. Hammond，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Vol.2，part 2，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5，p.672.
5 V. R. d’Arba Desborough，The Greek Dark Ages，ST.Martin's Press，1972，p.314.
6 A. M.Snodgrass，“The Coming of the Iron Age in Greece：Europe's Earliest Bronze/Iron Transition”，in M. Sorensen and R. Thomas（ed.），The Bronze Age–Iron Age Transition in Europe，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9，pp.22–35.
7 瓦尔特·伯克特：《东方化革命》，上海三联出版社，2010年，15页。
8 王以欣：《寻找迷宫——神话·考古与米诺文明》，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年，206页。
9 Bryan E.Burns，Mycenaean Greece Mediterranean Commerce and the Formation of Identity，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p.87.
10 J.T.Hooker，Mycenaean Greece，p.115.
11 J.Boardman and N.G.L.Hammond，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Vol.3，part3，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2，pp.39-40.
12 Homer，Iliad，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8，23.740-745.
13 J.Boardman and N.G.L.Hammond，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Vol.3，part3，p.6.
14 A.Snodgrass，Archaic Greece：The Age of Experiment，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0，p.23.
15 H.G.Liddell and R.Scott，Greek-English Lexicon，with a Revised Supplement，Clarendon Press，1996，p.200.
16 参考Mary E.White，“Greek Colonization”，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Vol.21，No.4，1961. S.B. Pomeroy，S. M. Burstein，W.D.and J.T.Roberts，A Brief History of Ancient Greece：Politics，Society，and Culture，p.66.
17 转引自奥斯温·默里：《早期希腊》，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106页。
18 J.M.Hall，A History of the Archaic Greek World.CA 1200-479BCE，Weily-Blackwell Pub，2007，p.256.
19 奥斯温·默里著，《早期希腊》，108页。
20 R.Leighton，Sicily before History：an Archaeological Survey from the Palaeolithic to the Iron Age，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9，p.240.
21 M.E.White，“Greek Colonization”，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Vol.21，No.4，1961.
22 M.E.White，“Greek Colonization”，The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Vol.21，No.4，1961.
23 J. 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48.
24 关于史诗的形成时间，有的学者指出，《荷马史诗》是在长期流传过程中经过多代诗人的创作而完成的，因为史诗不仅记载迈锡尼文明末期的事件，而且记载了迈锡尼文明衰落后几百年内发生的事。有学者则根据前8世纪的陶器和壁画涉及史诗，判断史诗最终完成时间是在公元前8世纪前后。关于此问题，可参考I. E. S. Edwards，C. J. Gadd，N. G. L. Hammond，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Vol.2，part 2，p.831.M.I.Finley，The World of Odysseus，Plmlico, 1999，p.15.同样，对其所反映的时代也众说纷纭，杨·莫里斯提出，荷马史诗主要反映公元前8世纪时期的历史，而《剑桥古代史》则认为反映的是公元前13世纪至前8世纪的历史。见：I.Morris，“The Use and Abuse of Homer”，Classical Antiquity，Vol.5，No. 1，1986. I. E. S. Edwards，C. J. Gadd，N. G. L. Hammond，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Vol.2，part 2，p.821等。本书采用晏绍祥的观点，认为史诗主要反映的是公元前10世纪至前8世纪的社会面貌，他将此阶段称为“荷马社会”。见晏绍祥：《荷马社会研究》，上海三联出版社，2006年，49页。
25 Homer，Iliad，1.681-685.本书所引《伊利亚特》的中译文参考罗念生先生译本。
26 R.Simson and J.Lazenby，The Catalogue of the Ships in Homer's Iliad，Oxford University Press，p.520，转引自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37页。
27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8，I.3.中译文参考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谢德风译，商务印书馆，1960年。
28 Homer，Iliad，2.867-868.
29 Thucydides，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I.3.
30 转引自E.Hall，Inventing the Barbarian，Greek Self-definition through Tragedy，p.8，note 30.
31 E.Hall，Inventing the Barbarian，Greek Self-definition through Tragedy，pp.19-44.
32 Homer，Iliad，23.250-897，24.789-803.
33 Homer，Iliad，1.455-474，2.420-432.
34 D.Konstan，“To Hellenikon Ethnos：Ethnic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ncient Greek Identity”，in I.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2.
35 J. 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53. 据乔纳森·豪尔统计，阿卡亚人在三个词中出现的频率最高，其中在《伊利亚特》中出现的频率为65%，而《奥德赛》为73%。
36 转引自斯特拉波：《地理学》，见Strabo，The Geography of Strabo，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9，14.2.28.
37 Strabo，The Geography of Strabo，14.2.28.
38 βαρβαροφὡνος在“荷马史诗”中仅此一见，此处专指希腊人和卡里亚人的差异。
39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3.
40 豪尔将“希腊”含义的发展分为多个阶段，以《伊利亚特》中的船表为第一阶段。他认为当时赫拉斯可能位于色萨利南部地区，最有可能的就是兹帕尔克俄斯（Spercheus）附近。而在《奥德赛》中，含义则进一步扩展到整个希腊中部地区，公元前7世纪后期，这个词用来描述整个希腊大陆；到公元前7到前6世纪就能够指代所有的希腊地区了。J. 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p.129-168.
41 E.Hall，Inventing the Barbarian，Greek Self-definition through Tragedy，p.8. 伯里将Hellas一词的发展历程划分为三个阶段，J.B.Bury，“The History of the Names Hellas，Hellenes”，The Journal of Hellenic Studies，Vol.15，1895.
42 J. 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12.
43 Anacreon，Greek Lyric，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8，fr.423.
44 参见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12.
45 译文参考徐晓旭译文，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75页。
46 Sextus Empiricus，Against the Logician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7，Ⅰ.126.塞克斯都在解释这段话时，将“蛮族”解释为“无理性的”。不过，许多学者并不赞同塞克斯都将理性置于第一位的观点，参见C.H.Karn，The Art and Thought of Heraclitu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9，p.17.汪子嵩等著：《希腊哲学史》，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7年，489页。
47 C.H.Karn，The Art and Thought of Heraclitus，p.35，107.
48 中译文参考汪子嵩等著《希腊哲学史》，第一卷，489页。
49 M. C.Nussbaum，“Ψyxh In Heraclitus I”，Phronesis，Vol.17，No.1，1972.
50 M.C.Miller，“The Myth of Bousiris，Ethnicity and Art”，in B.Cohen（ed.），Not the Classical Ideal：Athens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Other in Greek Art，p.426.
51 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79，pp.189-197.
52 摩尔根：《古代社会》，商务印书馆，1981年，216-238页。
53 晏绍祥：《荷马社会研究》，71-73页。
54 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41-45、36页。
55 Homer，Iliad，1.392；2.72.
56 韦斯特对该书做过详细考证，见W.L.West，The Hesiodic Catalogue of Women，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5. 著作第二部分对《名媛录》结构作了较深入分析。希伦家族“世系表”见该书附录173页。
57 W.L.West，The Hesiodic Catalogue of Women，p.173.
58 J.M.Hall，“Contested Ethnicities，Perceptions of Macedonia within Evolving Definitions of Greek Identity”，In I.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169.
59 Herodotus，Histo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2-1997，1.56-57.参考王以铸先生中译本。认为皮拉斯基人是希腊人祖先的观点并非希罗多德独创，公元前6至5世纪的米利都人赫卡泰戊斯提出，希腊大部分地区原是被非希腊人的蛮族统治，他们包括弗里吉亚、埃及人、皮拉斯基人等等。参见1 FGrH, 119.转引自徐晓旭《古代希腊的民族认同》。此外，前述修昔底德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开篇也讲，在希腊人产生之前，希腊各地的部落中具有不同名号，以“皮拉斯基人”的所占地域最广。
60 W.Jones，“The Third Anniversary Discourse in 2th Feb.1786”，in The Collected Works of Sir Williams Jones，Vol.3，London，1807，pp.24-46.
61 C.Blegen，“the Coming of the Greeks”，American Journal of Archaeology，Vol.32，No.2，1928.
62 Palmer，Mycenaeansand Minoans：Aegean Prehistory in the Lightof the Linear B Tablets，Faber & Fabe，1965，pp.321-357.
63 相关研究参见R.Drews，The Coming of the Greeks：Indo-European Conquests in the Aegean and the Near East，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4，pp.3-24
64 转引自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18-19页。
65 由词形看，Ἀγριόφωνος由Ἀγριός和φωνή（指发出的声音、语言等）两词构成。徐晓旭注意到其对异族的歧视性含义。参见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66页。Ἀγριός在“荷马史诗”出现多次，《伊利亚特》中曾提到“ἄγριον ἄνδρα”（《伊利亚特》8.96），用以形容特洛伊将领赫克托耳，意为“野蛮的人”、“暴力的人”，尽管一般人认为，《奥德赛》的出现时间略晚于《伊利亚特》，但该词的差异应当并不大。
66 对乔纳森·豪尔等学者而言，共同宗教祭祀场所的发展主要意味着血缘在希腊人形成中的作用。本文则将其与文化、血缘共同联系。
67 参见徐晓旭著：《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45-46页。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p.134-168等。
68 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63.
69 关于古典时代的结束时间（希腊化时代的开端），史学界有种种不同意见，可参考陈恒：《希腊化研究》，商务印书馆，2006年，39页。本书择其一种。
70 Herodotus，History，1.29-33.
71 G. L. Huxley，The Early lonians，Humanities Press，1966，p. 121，p.144.M.M.Austin，“Greek Tyrants and the Persians，546-479BC”，The Classical Quarterly，New Series，Vol.40，No.2，1990.
72 Herodotus，History，4.137.
73 在伊奥尼亚起义前，米利都僭主希斯提埃乌斯因受到波斯国王的怀疑而被撤换，大流士又任命阿里斯塔格拉斯为新的僭主。参见Herodotus，History，5.22-24.
74 M.M.Austin，“Greek Tyrants and the Persians，546-479BC”，The Classical Quarterly，New Series，Vol.40，No.2，1990.
75 Herodotus，History，5.37-97.
76 Herodotus，History，6.48-50.
77 Herodotus，History，4.87-89.
78 见W.A. P. Childs，“Lycian Relations with Persians and Greeks in the Fifth and Fourth Centuries Re-Examined”，Anatolian Studies，Vol. 31，1981.
79 Herodotus，History，6.115.
80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130.
81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136-137.
82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I.67.
83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VIII.46-56.
84 Xenophon，Hellenic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7，5.1.31.
85 参见色诺芬《长征记》中译本序言（刘家和先生撰写），商务印书馆，1985年。
86 Aeschylus，Persian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6，434。译文参考罗念生先生翻译的《波斯人》，罗先生将其翻译为“整个蛮族”。
87 参见W.Nippel，“The Construction of the Other”，in T.Harrison（ed.），Greeks and Barbarians，p.291.
88 E.Hall，Inventing the Barbarian，Greek Self-definition through Tragedy，pp.121-133.
89 H.G.Liddell and R.Scott，Greek-English Lexicon，with a Revised Supplement，p.306.
90 Aeschylus，Persians，255.
91 M.C.Miller，“The Myth of Bousiris，Ethnicity and Art”，in B.Cohen（ed.），Not the Classical Ideal：Athens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Other in Greek Art，pp.432-438.
92 Pausanias，Description of Greec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3，I.15. 2-4.参见黄洋：《古代希腊罗马文明的“东方”想象》。
93 Isocrates，Pannathenaicus，43.
94 见J.M.Hall，A History of the Archaic Greek World，1200-479BCE，p.270. “米底”在这里主要指波斯，其实在希波之战后，希腊人能清楚区别波斯人和米底人。
95 H.Sancisi-Weerdenburg，“Yauna by the Sea and across the Sea”，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23.
96 Plato，The Statesma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262d.
97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130.
98 Dk 5b，引自M.Gagarin，Early Greek Political Thought from Homer to the Sophists（《早期希腊政治思想》），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年，p.203。
99 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82，note.44.
100 D.Konstan，“To Hellenikon Ethnos：Ethnic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ncient Greek Identity”，in Irad 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4.
101 戴维·康斯坦指出，雅典人具有区别于其他希腊人的意识。参见D.Konstan，“To Hellenikon Ethnos：Ethnic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ncient Greek Identity”，in Irad 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不过，希腊人对城邦的认同与希腊认同并非不可调和，见本书第4章。
102 R.Browning，“Greeks and Others：From Antiquity to the Renaissance”，in T.Harrison（ed.），Greeks and Barbarians，p.259.
103 卡特利奇对希腊人各种对立意识作了较细致研究，参见Paul Cartledge，The Greeks：A Portrait of Self and Others，.
104 Paul Cartledge，The Greeks：A Portrait of Self and Others，p.39.
105 Thucydides，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I.18-I.19.
106 Thucydides，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I.96.
107 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p.188-189.
108 对希罗多德民族观念的评价可见王以铸：《历史》序言。美国学者乔纳森·豪尔也赞同希罗多德的《历史》中描述外国的习惯时，并不存在偏见，认为他没有把世界想象为两个互相排斥的阵营，而是描述为一个更加多极化的世界，参见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p.181-182.有关色诺芬的评价，可参见W. H. S. Jones，“Greeks and Foreigners”，The Classical Review，Vol. 24，No.7，1910.
109 Herodotus，History，1.136.
110 Xenophon，Oeconomicu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7，14.6-7.
111 S. W.Hirsch，The Friendship of the Barbarians：Xenophon and the Persian Empire，Tufts University Press，1985，p.7.
112 Herodotus，History，1.1.
113 W. H. S. Jones，“Greeks and Foreigners”，The Classical Review，Vol. 24，No. 7，1910.
114 L.Mitchell，Panhellenism and Barbarian in Archaic and Classical Greece，p.22.
115 Xenophon，Anabasi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8，5.4.34.
116 Herodotus，History，2.35.
117 Xenophon，Anabasis，3.1.23.
118 Plutarch，“on the malice of Herotodus”，857a，in Moralia XI，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7.
119 T.Harrison，Greeks and Barbarians，Introduction.
120 P.Vildal Naquet，“the Place and Status of Foreigners in Attic Tragedy”，in Pelling（ed.），Aeschylus Persae and History，1997.
121 E Hall，Inventing the Barbarian，Greek Self-definition through Tragedy，p.85.
122 Aeschylus，Suppliant Wome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6，914.
123 Euripides，Hecub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1199-1201.
124 Plato，Law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4，692e-693a.
125 Aristotle，Politic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0，1255a29.译文参考苗力田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
126 Aristotle，Politics，1327b29-32.
127 Xenophon，Anabasis，3.1.15-32.参考《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85页。
128 DK44，M91，引自M.Gagarin，Early Greek Political Thought from Homer to the Sophists（《早期希腊政治思想》），244页。
129 支持自然的一派，强调人的本性有不可抗性，以此反对Nomos，有关此争论的内容与意义，见汪子嵩等编：《希腊哲学史》，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202-245页。
130 P. Cartledge，The Greeks：A Portrait of Self and Others，，p.42.
131 Herodotus，History，8.144.
132 K.Zacharia，“Herodotus’ Four Markers of Greek Identity”，in K.Zacharia（ed.），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Ashgate, 2008.该文对希罗多德的四种标准做出了讨论。
133 见A.Smith，the Ethnic Origins of Nations，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6，pp.22-30.
134 Isocrates，Areopagiticus，40.
135 Isocrates，Panegyricus，50.(www.xing528.com)
136 Herodotus，History，2.55-57.
137 Herodotus，History，2.158.
138 Aeschylus，Persians，635；402；406.
139 Herodotus，History，1.131.
140 Herodotus，History，4.59.
141 希罗多德承认希腊人的一些神祇来自埃及，而且某些宗教行为也与埃及人有关。见Herodotus，History，2.4，50，64.
142 Aeschylus，Persians，6-11，249-250.
143 Aeschylus，Persians，40-56.
144 Plutarch，The Parallel Lives，Agesilaus，IX.
145 Eurymedon Vase.该陶器为阿提卡风格，时间约为公元前465年前后，现收藏于汉堡艺术与工艺美术博物馆（Hamburg，Museum fur Kunst und Gewerbe），编号为1981.173.
146 Herodotus，History，7.104.
147 Euripides，Orestes. 485-487.
148 见Herodotus，History，2.80等．
149 Strabo，Geography，7.3.1.其实雅典自索伦改革之后，严禁雅典人将本城邦居民变为债务奴隶，绝大多数的希腊城邦也有类似的情形，希腊地区特别是雅典的奴隶主要来自非希腊人。见Plutarch，The Parallel Lives，Solon，XV.不过，希腊城邦中也有以希腊人为奴隶的情形，斯巴达的黑劳士就是典型的例子。
150 T.Harrison（ed.），Greeks and Barbarians，Introduction，pp.3-4.
151 J.M.Hall，Hellenicity：between Ethnicity and Culture，p.192.
152 A.T.E.Olmstead，History of the Persian Empire，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48，p.199，note.12.此处提到，埃斯库罗斯、希罗多德以及色诺芬等人都有类似观念。
153 A. S. F. Gow，“Notes on the Persae of Aeschylus”，Journal of Hellenic Studies，Vol.48，part2，1928，p.156.
154 P. Cartledge，The Greeks：A Portrait of Self and Others，p.50.
155 Herodotus，History，5.97.
156 Plato，Menexenu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9，245 c-d.
157 Hippocrates，Airs Water Place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23，16.
158 Aristotle，Politicos，1327b20-35.
159 Herodotus，History，1.146.
160 Aeschylus，Persians，180-196.波斯人在历史上曾经自认为与希腊人同源，见E. S.Gruen. Rethinking the Other in Antiquit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0.
161 F.W.Walbank，“The Problem of Greek Nationality”，Phoenix，Vol. 5，No. 2，1951，pp.41-60.
162 Isocrates，To Philip，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0，76，127.
163 Isocrates. To Philip，9.
164 Demosthenes，Demosthenes I，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9，9.30-31.
165 希腊人对马其顿人王室以及一般马其顿人的看法较为复杂。一方面，马其顿王室与希腊人关系密切，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曾自称是希腊人中的阿哥斯人，并得到了希腊人的承认，有资格参与希腊人的赛会，见Herodotus，History，V.22。另一方面，希腊人难以忽视马其顿人与自身的差异，特别是马其顿国王的权威类似东方的专制君主，这与古典时代的希腊城邦体制完全不同。
166 S.Said，“The Discourse of Identity in Greek Rhetoric from Isocrates to Aristides”，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p.276-286.
167 徐晓旭：Philip II：Hegemony and Panhellenis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270-272页。
168 Demosthenes，Fourth Philippic, 33.参见徐晓旭：《马其顿帝国主义中的希腊认同》，《世界历史》2008年第4期。
169 参考陈恒著《希腊化研究》第二章。
170 有关希腊化时代蛮族观念的研究论著，除前述莫米利亚诺所著的《外族的智慧：希腊化的局限》之外，尚有下列论著：S .Rotroff，“The Greeks and the Other in the Age of Alexander”，in Coleman and Clark A. Walz，（ed.），Greeks and Barbarians. Essays on the Interactions between Greeks and Non-Greeks in Antiquity and the Consequences for Eurocentrism，而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一文（收入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以及徐晓旭《文化选择与希腊化时代的族群认同》对希腊化各王国中希腊人的认同展开研究。还有部分论著对托勒密埃及时期的希腊人与埃及人关系、希腊化时代的希腊人与犹太人关系展开研究，它们包括：M.Hengel，Jews，Greeks，and Barbarians：Aspects of the Hellenization of Judaism in the pre-Christian Period，Fortress Press, 1980；P.Bilde，T. Engberg-Pedersen，L. Hannestad，and J.Zahle，（ed.），Ethnicity in HellenisticEgypt，Aarhus University Press, 1992等。此外，沃尔班克的《希腊化世界》（陈恒、茹倩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等论著虽非希腊的蛮族观念之专著，但也涉及了希腊人和其他民族的关系。
171 这种观点可能是马其顿人的共识，在亚历山大征服波斯后，其将士均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希望返回故乡。
172 参见Plutarch，The Parallel Lives，Alexander，45.1-4；54.2-55.4. Arrian，Anabasis of Alexander，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6，7.4.4等章节。
173 J.Bury，A History of Greece：To the Death of Alexander the Great，the Macmillan Press，1975，p.472.
174 M.Avi-Yonah，Hellenism and the East，University Microfilms International，1978，p.162.
175 G.Downey，Ancient Antioch，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3，p.40.
176 S.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aterina Zacharia（ed.），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72.
177 A. N. Jannaris，“The True Meaning of the Κοινή”，The Classical Review，Vol. 17，No. 2，pp. 93-96.
178 M. Avi-Yonah，Hellenism and the East，p.159.
179 M. Avi-Yonah，Hellenism and the East，p.148.
180 B.van der Spek，“Multi-ethnicity and Ethnic Segregation in Hellenistic Babylon”，in Ton Derks and Nico Roymans（ed.），Ethnic Constructs in Antiquity，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2009，pp.101-116.
181 转引自M.Avi-Yonah，Hellenism and the East，p.146.
182 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aterina Zacharia（ed.），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64.A.Erskine，A Companion to the Hellenistic World，Wiley-Blackwell Pub，2009，p.196.
183 W.Tarn，Alexander the Great and the Unity of Mankind，Proceedings of the British Academy，XIX，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3，pp.123-166.
184 W. Clarysse，“Some Greeks in Egypt”，in J.H. Johnson，（ed.），Life in a Multi-cultural Society：Egypt from Cambyses to Constantine and Beyond，Oriental Institute of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1992，pp.51-56.
185 参见摩米里亚诺：《外族的智慧：希腊化的局限》，114页，11页。
186 转引自M.Avi-Yonah，Hellenism and the East，p.146.
187 有学者认为，在审判中适用何种法律体系不是根据合同签约人的族属，而是根据签订合同时所使用的文字是希腊文字还是埃及文字来决定。见D. J. Thompson，“Hellenistic Hellenes：the case of Ptolemaic Egypt”，in I.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2001，p.302.
188 J.Mikalson，Ancient Greek Religion，Wiley-Blackwell Pub，2010，p.190.
189 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67.
190 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aterina Zacharia（ed.），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p. 59-78.
191 W. M. Rollo，“Nationalism and Internationalism in the Ancient World”，Greece & Rome，Vol.6，No.18，1937.
192 S.Hornblower，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p.656.
193 威廉·塔恩：《希腊化文明》，陈恒等译，上海三联出版社，2015年，167页。
194 F.Chamoux，Hellenistic Civilization，Wiley-Blackwell Pub，2003，pp.297-298.
195 弗兰克·沃尔班克：《希腊化世界》，50页。
196 J. Z. Smith，“Native Cults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History of Religions，Vol. 11，No. 2，1971，pp. 236-249.
197 引自S.M.Burstein，The Hellenistic Age from the Battle of Ipsos to the Death of KleopatraⅦ，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5，p.72.
198 K.Karttunen，India and the Hellenistic World，Finnish Oriental Society，1997，pp.297-299.
199 关于当时城邦中的宗教信仰，可见G. Bugh（ed.），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the Hellenistic World，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6，p.212。
200 参见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65.
201 A.Erskine，A Companion to the Hellenistic World，p.267.
202 弗兰克·沃尔班克：《希腊化世界》，51页。
203 C.Willy，“Jews in Trikomia”，in Proceedings of the 20th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Papyrologists，Copenhagen 23–29 August 1992，pp.193-203.
204 F.W.Walbank，“The Problem of Greek Nationality”，Phoenix，Vol. 5，No. 2，1951.
205 威廉·塔恩：《希腊化时代》，168页。
206 D.J.Thompson，“Hellenistic Hellenes：the Case of Ptolemaic Egypt”，in I.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p.304-306.
207 Apollodorus，The Library，Vol.1，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21，pp.389-395.
208 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69.
209 如Hellenism and the East一书第157 页提到，埃及地区的希腊人大约占总人口的15%左右。
210 纳税报表证明，有些所谓的希腊人，其父兄仍然是埃及人，他们的族属可能是篡改的。参见D.Thompson，“Hellenistic Hellenes：the Case of Ptolemaic Egypt”，in I.Malkin（ed.），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11.
211 Joseph Meleze-Modrzejewski，Le Statut des Hellènes dans l’Egypte Lagide：Bilan et Perspectives de Recherches，Revue des Études Grecques96，1983，p.244.转引自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73.
212 Diodorus of Sicily，the Library of History，Harvard University of Press，1993，18.55–57.
213 S.M.Burstein，“Greek Identity in the Hellenistic Period”，in K.Zacharia，Hellenisms：Culture，Identity and Ethnicity from Antiquity to Modernity，p.65.
214 The Holy Bible，King James Version，World Bible Pubilisher，Mark，7：26.
215 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Roman Antiquitie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0，I.89.4.
216 E.Bowie，“Hellenes and Hellenism in Writers of Early Second Sophistic”，in Said，（ed.），Hellenismos：Quelques Jalons Puor Une Histoire，Brill，1991，pp.184-185.
217 Polybius，The Histo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8-1999，II.7.12；III.3.5.
218 Dio Chrysostom，Discourse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6，47.10.
219 徐晓旭：《罗马统治时期希腊人的民族认同》，《历史研究》2006年第3期。
220 Aristide，Roman Oration，96. 英文译文参见J.H.Oliver，the Ruling Power，APS, 1953，p.905.
221 S.Said，“The Discourse of Identity in Greek Rhetoric from Isocrates to Aristides”，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288.
222 S.Said，“The Discourse of Identity in Greek Rhetoric from Isocrates to Aristides”，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287.
223 S.Said，“The Discourse of Identity in Greek Rhetoric from Isocrates to Aristides”，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278.
224 见易宁：《论波里比乌的政体循环说》，《世界历史》1998年第6期。
225 见莫米利亚诺：《外族的智慧：希腊化的局限》第一章。
226 Dio Chrysostom, 37.25。该篇即Corinthian Oration（《柯林斯演说》），一般认为，该篇并非迪翁之作，而应当为法奥里努斯的作品，见该篇说明第一页。
227 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Roman Antiquities，I.89.4.与215条同参阅徐晓旭：《罗马统治时期希腊人的民族认同》，《历史研究》2006年第3期。。
228 J. McInerney（ed.），A Companion to Ethnicity in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p.391.
229 Plutarch，The Parallel Lives，Flaminius，V.
230 Plutarch，The Parallel Lives，Marcus Cato，XII.
231 由于希腊语已经不能构成希腊人和蛮族的区别，使“智者”对“希腊语”这一概念的认识发生了变化。一些智者要求能够说更高级的希腊语，即“阿提卡化”的希腊语，因为它是受过教育的贵族的象征，意味着贵族与非贵族的区分。不过，此现象主要集中于“智者”之中，可能非希腊人之中的普遍现象。S.Swain，Hellenism and Empire，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pp.17-42.
232 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Roman Antiquities，I.89.
233 S.Hornblower，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p.1074.
234 J.McInerney，A Companion to Ethnicity in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p.401.
235 S.Said，“The Discourse of Identity in Greek Rhetoric from Isocrates to Aristides”，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291.
236 有关“泛希腊主义”与蛮族的研究，见L.Mitchell，Panhellenism and the Barbarian in Archaic and Classical Greece的导言部分。亦可参见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中的各别主义与泛希腊主义》，《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4期。徐文主要就“泛希腊主义”与“各别主义”各自概念和相互关系展开探讨。
237 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中的各别主义与泛希腊主义》，《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4期。
238 F. W. Walbank，“Nationality as a Factor in Roman History”，Harvard Studies in Classical Philology，Vol. 76，1972，pp. 145-168.
239 S.Hornblower，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p.1170.
240 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中的各别主义与泛希腊主义》，《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4期。H.G.Liddell and R.Scott，Greek-English Lexicon，with a Revised Supplement，p.344.
241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95.
242 S.Hornblower，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p.1075.
243 转引自L.Mitchell，Panhellenism and the Barbarian in Archaic and Classical Greece，Introduction，pp.15-16.
244 F.W.Walbank，“The Problem of Greek Nationality”，Phoenix，Vol. 5，No. 2，1951.
245 M.I.Finley，“The Ancient Greeks and Their Nation”，The 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Vol. 5，No. 3，1954.参考《希腊民族认同中的各别主义与泛希腊主义》。
246 第三版《牛津古典辞书》并未将“泛希腊主义”的起源与共有祭祀场所相联系，而认为希波战争才是“泛希腊主义”的起始原因。2012年修订的第四版《牛津古典辞书》则指出，“泛希腊主义”的出现与希腊人的共有祭祀场所，如德尔菲、奥林匹亚等，密不可分。参见S.Hornblower，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p.1075. 另参见，S.Perlman，“Panhellenism，the Polis and Imperialism”，historia：zeitschrift fur Alte Geschichte，Vol.25，No.1，1976.
247 Thucydides，History of Peloponnesian War，I.96.
248 S.Perlman，“Panhellenism，the Polis and Imperialism”，historia：zeitschrift fur Alte Geschichte，Vol.25，No.1，1976.
249 S.Hornblower，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p.1075.
250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链接：http://plato.stanford.edu/entries/cosmopolitanism/
251 参见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相关词条，链接：http://plato.stanford.edu/entries/cosmopolitanism/
252 M.Hadas，“From Nationalism to Cosmopolitanism in the Greco-Roman World”，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Vol. 4，No. 1，1943.
253 参见柯林伍德：《历史的观念》，中译本见何兆武、张文杰、陈新译《历史的观念》，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33页。
254 参见H.G.Liddell and R.Scott，Greek-English Lexicon，with a Revised Supplement，p.1205. 英译本参见Loeb本。
255 威廉·塔恩：《希腊化文明》，80页。
256 张广智、张广勇：《史学，文化中的文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年，第25页。
257 威廉·塔恩：《希腊化文明》，346-347页。
258 J.McInerney（ed.），A Companion to Ethnicity in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p.169.
259 E. Weidner，“βάρβαρος”，Glotta，4. Bd.，3. H，1913.
260 I.Shaw，Oxford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Oxford University Press，p.318.
261 H.Sancisi-Weerdenburg，“Yauna by the Sea and across the Sea”，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24.
262 B.Lincoln，Religion，Empire，and Torture：The Case of Achaemenian Persia，with a Postscript on Abu Ghraib，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7，p.23.
263 最新的研究表明，在波斯人的认同观念中，米底人、伊拉姆人都被波斯人视为“我们”，因此在实际中，波斯人的自我认同所涉及的人群可能更大一些。参见Wouter Henkelman and Mattew Stolper，“Ethnicity Identity and Ethnic Labeling at Perseplis：the Case of the Skudrians”，in Pierre Briant and Michel Chauveau，（eds.），Organisation des pouvoirs et contacts culturels dans les pays de l’empire achéménide，Paris, 2009，p.278.转引自J.McInerney（ed.），A Companion to Ethnicity in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p.182.
264 转引自J.McInerney（ed.），A Companion to Ethnicity in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p.133.
265 参考J.T.Hooker，Mycenaean Greece，p.123.
266 Herodotus，History，2.152.对此问题的研究研究见L.V. Watrous，“Egypt and Crete in the Early Middle Bronze Age：A Case of Trade and Cultural Diffusion”. in E. Cline and D. Harris-Cline（ed.），The Aegean and the Orient in the Second Millennium，pp.19-28.
267 H.Sancisi-Weerdenburg，“Yauna by the Sea and across the Sea”，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23.
268 H.Sancisi-Weerdenburg，“Yauna by the Sea and across the Sea”，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25.不过，作者也指出，波斯人并非完全不能将其分开，只是习惯将其视为一个整体。见p.330.
269 Pliny the Elder，The Natural Histo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63，29.7.
270 J.P.V.D.Balsdon，Romans and Aliens，Gerald Duckworth & Co. Ltd. 1979，pp.31-32.
271 DNa12-15，转引自 H.Sancisi-Weerdenburg，“Yauna by the Sea and across the Sea”，in I.Malkin，Ancient Perceptions of Greek Ethnicity，p.334.
272 Charlotte，The Role of Foreigners in ancient Egypt，BAR International series 1426，2005，p.9.
273 The Holy Bible，Genesis，11：6-7.
274 Herodotus，History，8.144.
275 《贝希斯吞铭文》，引自杨共乐主编：《世界上古史资料汇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157页。
276 Behistun, 1.39-40，IV.67-69.转引自I. Gershevitch，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Iran，Vol.2，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5，p.685.
277 色诺芬：《居鲁士的教育》，沈默译笺，华夏出版社，2007，7页。
278 《贝希斯吞铭文》，引自《世界上古史资料汇编》，156页。
279 《汉谟拉比法典》，引自《世界上古史资料汇编》，104页。
280 语言学家索绪尔注意到，对其他民族的歧视，特别是语言歧视，是人类的共性，转引自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的形成》，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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