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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口头艺术表演中的体态动作与巫术结合

时间:2023-10-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且歌且舞,歌舞一体是羌族口头艺术最为明显的特色。羌族口头艺术中的巫术表演方式,本身就是说唱、巫术与舞蹈的结合体。羊皮鼓舞又分独舞、对舞、集体舞等形式。羌族以巫术表演为中心的体态动作,首先是以“转胯动作”为核心。他将羌族典型的舞步和动态表述为一套以胯为主的连续动作,即“转胯——顶胯——顶脚跟动胯——伸膝送胯——踏步垮——悬空甩脚——蹁脚动胯——波浪撬步”。

羌族口头艺术表演中的体态动作与巫术结合

羌族的口头艺术不仅是说唱的艺术,也是舞蹈的艺术。且歌且舞,歌舞一体是羌族口头艺术最为明显的特色。羌族口头艺术中的巫术表演方式,本身就是说唱、巫术与舞蹈的结合体。换而言之,羌族的口头艺术是口述与动作综合的艺术,它不仅有特定的“言语行为”(Speech act),也有特定的“言语动作”,即“行为言语”。

在羌族地区,无论是在庄严的宗教祭礼活动中,还是在春耕秋收等节庆活动中,为了敬神、娱神、媚神,消灾避难,祈求神灵降福保佑,释比都要跳羊皮鼓舞。羊皮鼓舞又分独舞、对舞、集体舞等形式。其仪轨严格,过程繁杂,舞蹈的功能也十分讲究,独舞为释比独自边打羊皮鼓边舞;对舞由主祭释比持响盘与神杖,另一舞者击打羊皮鼓;集体舞参加者众多,也由主祭释比持响盘与神杖,其他舞者边击打羊皮鼓边舞蹈跳跃。对舞和集体舞主要用于宗教性的祭祀活动,独舞则主要用于带巫术性质的占卜、巫医和驱秽活动。

羌族以巫术表演为中心的体态动作,首先是以“转胯动作”为核心。长期在岷江流域从事藏羌舞蹈调查和研究的蒋亚雄,将这种转胯动作解读为“原始的求偶舞蹈”,他认为“人类继承了原始时期的恋爱舞,这正是人的潜在力量的一种示威,在南水羌舞中贯穿了这样的情感意识”[18]。而羌族歌舞中,歌颂女性的题材特别多,他也认为这是吻合羌人“贵妇人,党母族”的古风。他将羌族典型的舞步和动态表述为一套以胯为主的连续动作,即“转胯——顶胯——顶脚跟动胯——伸膝送胯——踏步垮——悬空甩脚——蹁脚动胯——波浪撬步”。其次,释比“脚跟跪蹬”的动作贯穿始终,“即每一次出步都有一个附动作,以蹬地的力量过渡到另一只脚,使它或侧踢或后绕跪地”[19]

而羌族巫术体系中不少咒语和专用的祝(祭)词,它们带巫术特质的口头艺术表演方式与释比唱经一类又略有不同。典型的如流行于茂县维城乡、曲谷乡一带的“吉农吉刹”,这是当地农历十月初一“过小年”(后改称“羌年”)节日上“祭山神”的祭歌,“据曲谷乡殷大爷(殷保元之父)等老人回忆,四十余年前他们曾目睹一次。祭典共持续五天,家家杀牛羊、饮咂酒;在寨门口扎起牌坊,牌坊上高悬刀、枪、子弹等,用来镇压被称为‘毒药猫’的鬼,由男子身着红衣,腰扎红带,颈插拴有小铃铛的鸡毛,脚上也拴上小铃。右手持一串小铃,左手持一方手帕载歌载舞,铃铛随之叮当作响。庆典的最后一天,全寨妇女披散长发,穿过牌坊,每人推磨三圈,口念咒语,也是镇鬼驱邪,保佑人畜兴旺之意。祭祀歌舞持续五天之久。”[20]相比于释比唱经,这类咒语和专用的辞(祭)词,唱词短小,中间甚至穿插有大量无词意的感叹词与语气词,在修饰物上也不如释比唱经正规和庄重,如“吉农吉刹”身饰修饰物只是男子颈插拴有小铃铛的鸡毛,脚上拴上小铃;手持修饰物为右手持一串小铃,左手持一方手帕。但在活动场所与参照物等要素中,这类口头艺术的表演方式仍严格遵循一定的带宗教色彩的仪轨。

辞词是指社会生活中表演祝福与祝愿的特殊语句。如“格依”是婚礼仪式上带礼仪性质的祝词,对新婚的男女双方表达祝愿:

(33)羌人婚礼的祝词

今天日子好,是双月和双日。

心里很高兴,前十年的订婚今天会,

男女双双配成婚。男的坐男位、看男的,

女的坐女位、看女的。

男女成双后要像山羊一样发展合群。

要像蜂子一样顾家勤劳。

一匹山的森林不够插杆,(www.xing528.com)

一匹山的箭竹也不够插酒杆。

火堂里的火烟不断,房顶神杆永久在,

阿爸阿妈的财产永久有人继承。

站起来能顶门户,坐起来接待客人。

舅舅来了要迎接,走了要你们送行。

下雨了留我住,天干了口不渴。

我有大小事要送礼,不要把母舅忘记。

小羊、小牛力不同,羊小牛大不一样,

我所说的照着办。太阳不会从西方出来,

水也不会倒起流,牙齿不掉头发也不白,

长命一百零八岁,母舅的意愿都会实现。

“辞词”带有仪式化的特征,它也强调表演场所的特定性,正如前文所言,这些是将之归入羌族巫术类口头艺术体系的一个更重要的条件。但其与羌族纯粹的巫术表演而言,它又弱化了其他条件的存在,如“辞词”表演本身并不需要修饰物的存在;同时,“辞词”大多应用于生活与生产的实践之中,这也决定了它的文本在世俗语境中,功能上更倾于世俗化的要求,并不过分追求如唱经时需遵从的严格宗教流程与仪轨;同时,相对且歌且舞的巫术表演而言,“辞词”以口述为主,也不追求带巫术性质的表演动作。这类咒语祝辞,是在祭祀或各类仪式活动中言说和表演结合的艺术形式。大多据有现场即兴发挥;依实际情况即兴编创适合所有仪式规则和情景;表演在其特定的表演语境中才能产生它的意义和作用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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