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对“理念”的阐释,作任意的“另起炉灶”状是没有必要的。正如海德格尔在《哲学的终结和思的任务》一文中所言“难道哲学之终结不是哲学思维方式的中止吗?得出这个结论,或许还太过草率”[8]。因此,目前的工作重点就是在新的文化语境下对“理念”进行“接着说”。
“理念”遇到的新的文化语境可命名为“后形而上学”。“后形而上学”本是一个言人人殊的话语理论,甚至它本来就要拒绝一切定义,拒绝确定性的“知识”和“价值”。然而,由于言说的必要,我们还是要对其进行一番大致的描述,即所谓后形而上学是说思想与传统的形而上学发生了断裂,它已经超越了主客二分的对象性思维,创新了时代的价值内涵,走向了“后哲学文化”。
下面我们就来对“理念”进行后形而上学语境的分析,从而领悟其存在论内涵。
我们知道“理念”是存在之思。而作为存在之思,在后形而上学语境下,它就不能提问成“是什么”,它拒绝“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因而只能以“超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追问“理念”如何可能?说“理念”如何可能,其意思是指“理念”比“是什么”更原初。“理念”中原本就有真、善、美、圣、说,而不是先有了真、善、美、圣、说然后才有“理念”。看起来是玩文字游戏,其实不然。如果是后者的理解,那么,我们就是在主客二分的思维中追问真、善、美、圣、说。而如果是前者的理解,那么,我们就是在超越了主客二分的思维中追问真、善、美、圣、说。为了加深理解,我们不妨以“真”为例。可以明确地说,前者的思维方式得出来的“真”,无外乎是对象的“真”。而当他把“真”当成一个标准去观世界时,也就有具体的“物”性承担者,甚至还会与其他价值,如善、美、圣、说等一争高下而发生冲突。因此,他观到的只能是一种认识论而非存在论的世界。后者的思维方式得出来的“真”,则是原初的“真”,并且不把“真”当成一个标准,也就没有具体的物性承担者。与其他价值,如善、美、圣、说等没有冲突,甚至是纯一体的。从而,他也就领悟了一个活泼的世界。(www.xing528.com)
分析至此,我们可以为“理念”的存在论内涵进行描述了。不妨述之为:“理念”不是一个“是什么”的问题。它也不是“东西”,不是实体,不是本原,不是可以“认识”的东西,不是可以“言说”的东西,甚至不是可以“思考”的东西,因为它是“绝对”“无对”,是“无”,甚至作为“能指”的“无”也应该“无化”而达到“无之无化”之境。它不掌控可感世界的万物而使得万物成为“影子”,相反是要让事物“显现”为事物,当这种显现的同时,事物也就同时开显了“理念”。换言之,“理念”中原本就有真、善、美、圣、说等价值,而不是相反,先有真、善、美、圣、说等价值,然后才有“理念”。当然需要补充的是,这种原本就有的真、善、美、圣、说都是存在论的,而且都是在终极境界中生成的。因此都具有不可表达性。然而,我们还是表达为:所谓真,就是“理念”所表征的一种自由的显现;所谓善,就是“理念”所表征的一种显现的自由;所谓美,就是“理念”所表征的一种自由显现的境界;所谓圣,就是“理念”所表征的一种自由显现的灵韵;所谓说,就是“理念”所表征的一种自由显现的表达。
其实,超越了主客二分的“是什么”,不正是要达到存在论的终极境域。而这种终极境域不就是审美的地带了吗?这样说来,“理念”必定与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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