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27日随部队进驻南岩村。南岩乡的伪乡长曹汉胜也是卢新铭的手下。我作为政工队长前去乡公所劝说曹汉胜和平起义,不知道当天晚上差点没命。解放后我带工作组回访南岩,群众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原来,当初我在乡公所劝说曹汉胜,曹汉胜知道我们大兵压境,对我很客气,交代手下的人安排我吃饭。他自己在另外一座房子和手下商量怎么处置我。当时他们有三条意见:一是杀了我,找卢新铭邀功请赏;二是把我抓住,不杀,交给卢新铭处理;三是礼送出境。最后,曹汉胜决定把我送走,放了我。因为我们的部队有300多人住在四都,马上就要开进到南岩。如果杀了我,解放军部队一到,南岩的民团都会完蛋。曹汉胜把我送出南岩后,马上命令全乡坚壁清野,粮食全部藏到山上。”
邓剑雄和夫人合影
“第二天傍晚,大部队到达南岩,没吃的。当时研究派出一个连去找粮食。这个连的连长是闽西起义的干部,对民团的一套比较熟悉。他带人上山搜查,搜到了曹汉胜的一个侄儿。告知对方可以保证其安全,但是要带我们的部队找到饭吃。曹汉胜的侄儿保命要紧,赶紧带着我们的连队去山沟里埋藏粮食的地方。这下各个连队一下都来了,每个连排自己挑谷去砻,大家砻谷没经验,时间又紧,米里还有四分之一是谷壳,煮出来的饭谷壳很多。当天,部队还杀了三头猪,给部队加餐。大家吃了一顿很过瘾的谷头饭配猪肉。我的记忆特别深刻。”
“28日,部队经陂溪、长田越过长岭寨到达梁屋头,渡过汀江进城去了。我因为在梁屋头写墙头标语延误了时间,在游神渡过渡时,渡船被敌人的便衣队捣毁,无法过江。只好折返河龙头,在一个姓岳的人家分了一点咸菜,我的口杯里还有昨晚吃剩的谷壳饭。草草吃过饭后,我经陈坊哩、李田哩,走小路翻越南屏山朝城里走,到达南寨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听到城内枪声非常激烈,我们的部队奉令由原路折回李田哩。后来,就走策田、林田湾、高田、洋田,快到濯田时,侦察情报说濯田有600多个敌人,正在堵截我们。部队马上折向四都的上下坪,准备到苦竹山和曹启明的独立第二团汇合。天上下着大雨,道路泥泞,我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由于路上到处都是原始大森林,很容易迷路。我们到达上下坪后,经过苦竹山进入武平北部的湘坑湖、店下。在店下又遇到了难题,天下大雨,河里发大水,河口的水特别猛。部队只好挑选善于游泳的战士先游到对岸,然后再抛绳索过来,让大家一个个抓着缆索渡河。”(www.xing528.com)
“从店下渡河后到达羊牯,再经周家地、余家地到达上杭的官庄。在官庄,我们和胡琏兵团的一部发生遭遇战,被迫撤入武平悦洋村。胡琏匪军前后堵击,我们这支300多人的队伍很快就被打散。我和两个政工队员进入原始森林,山上野兽狂叫,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好在我是农村人出身,知道顺着水路找出口。好不容易摸到了汀江边的箭头渡,我问当地群众才知道这里离上杭县城很远,但是雇船可以直到。我们赶紧凑足了船钱,坐船到达了上杭县城。此时的上杭已经是一座空城。闽西义勇军联合司令部原来驻扎在城内,现在全城关闭,防止国民党军进城。我们在县城北门的一个兵营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化装成挑担的挑夫从水西渡向白砂方向走。在石灰岭遇上一个卖炭的老人,我告诉他不能去水西渡,国民党兵把守着过不去。卖炭老人把炭担寄在水西渡的人家里,空手返回赶上我,告诉我说水西渡被敌人封锁了。后来我才知道,和我一起进入上杭的林斌同志在上杭城被敌人杀害。当天晚上9点来钟,我好不容易回到老家,家里人都以为我没命了,看到我回来了,哭得一塌糊涂。为了防止万一,家里人把我藏到龙坑大山里的堂哥家里,我在山上搭山寮住。过了一周左右,家里人了解到上杭的双髻山有上杭县委的人。我马上赶到双髻山,找到了兰荣玉等人,参加杭北抵抗刘汝民兵团和胡琏兵团的游击战斗。”
“1949年8月27日上杭县城解放,9月1日龙岩县城解放,10月18日长汀县城解放。我于当年11月由闽西地委安排到长汀县工作。后来,我在长汀县城的半片街上杭会馆,向丘让、李景生两位上杭同乡打听,才了解到谢启烨牺牲的全过程。1953年我回到上杭县古蛟区见到时任上杭县委副书记的原闽西支队(后为第七支队)司令员蓝汉华,讲到在长汀牺牲的谢启烨烈士(1952年上杭县追认谢启烨为革命烈士)时。兰汉华说:‘小谢是一名共产党员,他死得像一个共产党员!’”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