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钟德标奉命与游荣长自明溪夏阳返回家乡长汀组织武装斗争。几度离乡几度返,从参加革命到全国解放前夕,钟德标转战四方,终于又回到了养育自己的故土。对于钟德标在家乡打游击的一些情况,刘屋坑的许多群众都非常了解。今年85岁的刘屋坑村村民钟秀德告诉我们:
“1949年我已经19岁了,钟德标带着游击队在我们村里来来去去,今日来住几天,明日又走不知去到什么地方。住在我们钟氏祖屋的游击队员大概有二三十人,平时看不到他们带枪。其实他们都用短枪,藏在身上我们也看不到。我那时候长得小,钟德标都叫我‘小鬼’。我们村的国民党甲长疤头李经常装着拉水到我们村里转。钟德标对我说:‘小鬼,你要机灵点,见到陌生人要马上报告。’我们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看到外地人就要马上告诉游击队,免得吃亏。有时候形势紧张,钟德标就带着游击队员到附近山上的麻地窝搭山寮住。游击队的山寮有很多处,除了麻地窝,还有菜头窝、黄獐窝、老虎窝、樟树坑,每个山寮轮流住几天。上山住时他们借用群众的谷笪,下山离开时又把谷笪还给群众。他们每个人都有个包裹,有床被子。晚上照明没有洋油点火,他们都用松脂柴点火。钟德标带着游击队打天下,天天这样风里来雨里去,时刻防备白军民团的围剿,吃尽了苦头。”
“我们钟家的这座老屋因为住了游击队,一次次被白军围攻,抓不到钟德标和游击队,白军就堆起柴火烧房子。老屋被白军纵火烧过好几次,还好每次烧着了,白军就走了。住在老屋的傅二嫂婆婆就赶紧端水把火浇灭,大家都说祖屋不能毁了,钟德标还会回来的。钟德标的枪法很准,能够打断百十米开外的电线。他当领导又没有架子,成天和群众打成一片,大家对他很敬佩也很亲近。钟德标很有大将风度,有时候民团来围剿,他非常镇定,对大家说不要慌,找弱的地方扛炮子,‘扛炮子’就是猛打的意思。游击队按照他的命令,每次都能平安无事。”
86岁的钟秀汝也是游击队的好助手。他说:“钟德标和游击队是我们自家人,自家人当然要帮自家人。钟德标给我的任务是帮助游击队采购日用品。安全时期,游击队住在村里的祖屋里。把我们晒谷的谷笪摊在地上铺开当床,第二天起床以后第一件事是把谷笪捆起来放好,然后大家就帮我们扫地挑水。我平时有空就上山帮游击队砍柴火,回来有时也帮他们烧火做饭。每逢农历一、六,村里人都要赴圩买生活用品。钟德标就会派我去南山圩上买米、买电池什么的。遇上紧急情况,或者游击队有任务,他们就悄悄地走了,神不知鬼不觉。”(www.xing528.com)
“1949年农历八月初一,卢新铭保安团的大部队来包围。哨兵发出了暗号,钟德标下令赶紧把正在煮的大罾饭分开,让各家各户端回家里吃。游击队紧急疏散转移。白军进村后,游击队已经向驴子岭深山里转移了。白军没有捞到便宜,就在村里造孽,把我们村里的鸡鸭都杀了,煮了现吃。没有杀的也被白军抓走了。我们村的钟江湖佬被白军抓去,两个大拇指被白军绑得死死,白军要他带路去驴子岭找游击队,钟江湖佬说什么也不肯去。白军就给他的手指上雷公尖,手指被竹签钉得鲜血淋淋。钟江湖佬痛得大叫,还是不愿意带路,白军就把枪架在江湖佬的肩上,开了几枪,威胁他不带路就要枪毙。没办法,江湖佬只好带着他们在驴子岭山上瞎转。游击队在东,他就把白军带到西。走了几十里山路,白军累了,才把江湖佬放回家。后来钟德标带队又回村里来了,还特地到江湖佬家里慰问感谢。”
钟德标与家人的合影
“钟德标人长得高大,他是种田人出身,身体很结实。游击队住在村里,有时候大家没事干就围着钟德标坐在一起。钟德标的双手都是茧,他长年在外面帮人做工烧瓦,赚工钱作为革命经费,确实难得。在钟德标的影响和带动下,我们村有许多了参加了红军和游击队。我的父亲钟崇贵参加了红军游击队,1937年国共合作时到过龙岩的白土一带参加新四军二支队整编。后来根据张鼎丞的指示,和钟德标一起留在长汀打游击。村里的钟秀德、钟秀书、钟秀汝、钟崇贵、钟茂贵、钟火德、钟勤生、钟宝生都是老接头户,也经常跟着钟德标一起藏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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