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藤先生说:德国柏林人类学博物馆藏有两方吐鲁番出土的古碑,一是北凉且渠安周造寺碑,另一是高昌阴□造寺碑。且渠安周造寺碑早已为学界所知,而“更珍贵的‘高昌阴□碑’,未听说有人做过考证。(日)大正十三年(1924),我留学柏林时,请求发掘此碑的冯·勒柯克教授允许拓片;近日友人梅原末治君从欧美留学归来,惠赠此碑照片。我狂喜之余,照录如下”。内滕先生的录文对于碑中缺文未能推补,所缺字数亦不清楚。他根据碑文书体与高昌国的新兴县令麹斌造寺碑相比照,认定此碑是高昌国时代的碑。周肇祥先生说:“北凉石刻,世人但知且渠安周造像记,已入德国,讵知柏林博物馆尚有主客长史阴尚宿捐建道场记之一石耶!”“且渠双碑,一旦出世,不幸无人收拾,捆载而西。造像记仅存拓本,此并拓本而无之,至堪叹惜。曲穆尔博士摄影见寄,亟为考订刊布,以供欣赏”。周先生在《艺林月刊》上同时刊布了照片,但无录文,由因该月刊印刷和纸质等关系,照片字迹模糊。他认为此碑属北凉且渠氏偏居高昌时期的碑,因此他定名为“北凉主客长史阴尚宿捐建道场记”。周先生关于朝代的认定似嫌根据不足,但他率然将“阴尚□”肯定为“阴尚宿”或许他见照片比较清楚。
池田先生根据内藤录文,对照拓本作了进一步补订,他说:内藤氏的录文,除有一些偶然的脱录和误录外,基本上是可信的。脱录的地方有第十行第5、6字“飞声”,第11、12字“玉箱”及第十八行的第24字“嵘”。误录的地方有第十二行第12字“始”误成了“营”,第十八行第20字“开”误成了“关”。另外,还可以把第七行第27字至34字推补为“危邦不入,乱邦弗居”。碑的下端残缺不明,但从碑文的结尾部分铭文看,每句四字,隔句的末字同韵,整齐排列,这样铭文部分共四十句160字,每行字数可断定为42字。碑的铭文和碑的内容基本对应,那么便可推知全碑共20行,每行42字,则碑文共792字,而碑现存561字,尚缺231字(图二)。
图二 高昌主客长史阴尚□造寺碑(www.xing528.com)
池田先生还从1972年TAM154号古墓出土文书《高昌西南坊作人名籍》中发现有“阴仕信作人渠兴、赤兴”的记载〔1〕。同墓出土了一件重光二年(621)的文书,于是他认定阴仕信有作人(即隶属者),并且住居在高昌,这正符合碑文中中书东宫舍人阴仕信的身份。从而他推定阴尚□造寺碑的立碑年代,应在麹氏高昌末年的7世纪初叶。笔者认为池田先生对碑文的推补和立碑年代的判定是可以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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