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方言与普通话比较,除西充、龙蟠方言之外,声调类型大致一样,都是四声,但是调值有差异。南充方言的四声如下:
阴平 ([44]):南充方言有读 [44]的,也有读 [45]的,还有读 [55]和 [33]的。大多数读 [44],近年来受普通话的影响,读 [55]的多起来。我们一律采用 [44]记音。
阳平 ([21]):南充方言有读 [21]的,也有读 [31]、[41]的,大多数读 [21]。我们一律采用 [21]记音。
上声 ([53]):南充方言有读 [42]的,也有读 [41]的,还有读[53]、[52]的,大多数读 [53]。我们一律采用 [53]记音。
去声 ([213]):南充方言有读 [14]的,也有读 [24]的,还有读[213]、[13]的,大多数读 [213]。我们一律采用 [213]记音。
南充方言除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保留入声外,大多数地方入声已经完全消失或者大部分消失,而且消失的入声全部归入阳平。
儿化:写在音节末尾,调值之前。
一、阴平
南充各县市方言的阴平声调如下表:
也就是说,南充方言的阴平声调与成都方言稍微有差异,成都方言的阴平声调是55,南充方言是44,龙蟠方言以及各郊县方言多是55。
阆中市方言的最大特点是一句话结尾时音调有些上挑,四声往往读成一声,重音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例如:“接个电话”,阆中人就说的是 “接个电 (重音)花”,一听就听出来了。
南充方言中,“水饺”与 “睡觉”同音,如:“睡觉 (水饺)多少钱一晚(碗)?”这种误解也主要是声调的差别。
二、阳平
南充各县市方言的阳平声调如下表:
也就是说,南充方言的阳平声调与成都方言没有差异,都是21。龙蟠方言、阆中市方言、仪陇县方言、蓬安县方言是31。西充县方言、南部县方言、营山县方言是21。
三、上声
南充各县市方言的上声声调如下表:
也就是说,南充方言的上声声调与成都方言没有差异,都是53。仪陇县方言是53,龙蟠方言、阆中市方言是52。西充县方言、南部县方言、营山县方言、蓬安县方言是42。
蓬安县方言中,比较有特色的是 “吻”和 “问”不分,实际上就是把四声的 “问”读成了三声的 “吻”。有个笑话是关于这两个字的,蓬安县人在北京出差,生病了去医院,想问医生问题,就说:“医生,我想亲吻 (请问)你一哈。”这个医生是个女同志,所以还吓了一跳。
四、去声
南充各县市方言的去声声调如下表:
也就是说,南充方言的去声声调与成都方言没有差异,都是213。龙蟠方言是214。阆中市方言是14,西充县方言、蓬安县方言、南部县方言是213,仪陇县方言、营山县方言是13。(www.xing528.com)
南充方言说 “痨耗子”“痨人”,《方言》卷三:“凡饮药傅药而毒,南楚之外谓之瘌,北燕朝鲜之间谓之痨,东齐海岱之间谓之眠,或谓之眩。自关而西谓之毒。瘌,痛也。”郭璞注:“痨、瘌,皆穿螫也。”华学诚 《杨雄方言校释汇证》:“杨树达 《长沙方言续考》:‘今长沙以药毒鱼、毒鼠曰痨鱼、痨鼠。’北京官话、中原官话、江淮官话、西南官话等官话区均有此语。”[1]“饿痨”指容易饥饿的胃病,也形容贪食、没有好的吃相。一般人不知晓它曾经被用来表示 “中药毒”或 “以药毒之”。现在南充方言都把毒药叫lǎoyuó或nǎoyuó,不就是 “痨药”吗?读成去声字罢了。“痨”“闹”同音,因此有人将其写作 “闹药”。
《方言》:“梁益之间裁木为器曰鈲。”丁惟汾 《方言音释》:“鈲,古音读坡,俗作劈,为破之同声假借。”根据丁惟汾所言,该字读平声,与该字读音pī一样,都是平声。如今南充方言还说 “破篾条”,音为pò,声调已经由平声变成去声,南充方言也说 “把它破pò开”。《汉语大词典》收录该音,解释说 “义不详”。
以前有个南充司机到泸州拉货,装完货为了装车费和本地装卸工起了争执,情急之下司机说:“你没 (měi)给我装。”这个 “没”字说得和泸州的“妹”字同音,顿时双方起了误会,全场群情激动,司机差点被打个半死。这就是南充方言声调与泸州方言声调不同引起的误会。
五、入声
南充方言的入声则绝大多数归入阳平,与入派四声不同。
南充方言除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保留入声外,大多数地方入声已经完全消失或者大部分消失,而且南充方言中,消失的入声全部归入阳平。龙蟠方言、西充县方言都是33,西充县方言也说成55。
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的最大特点就是保留了古入声。
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有独立的入声,调值为33,如 “月”“剥”“局”“笔”等。
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之所以比较独特,就在于入声。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的入声没有塞音韵尾,也没有喉塞音,读入声字的时候只是喉头略紧,发音短促,所以听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感觉是语速快,声音低沉嗓门大。南充所辖的其他四县三区一市都属于西南官话的成渝片,只有四个声调,没有入声,西充县方言属于西南官话的灌赤片岷江小片。下面举几个入声字,将西充县方言和南充方言作一比较,可以看出它们之间的差别:
可以看出,南充方言和西充县方言在声母上没有多大差别,主要差别在韵母和声调上。
部分入声字不读入声,如 “雹”“只”“喝”等。特点是发音短促,有特殊的入声韵母,“习”“息”“悉”都发xiē,“也”“爷”都发yí,“姐”“借”都发jí,又比如 “谢” “斜”都发xī等等。西充县方言、龙蟠方言读 “六”(liú)为 “落”(lō),读 “月”(yué)为 “哟”(yó),说 “月饼”为 “药饼”。
西充县方言属于西南官话灌赤片的岷江小片,中古入声字独立为一调,其语音既有西南官话的一般特点,又有其自身特色。西充县方言属于入声独立区,中古入声字独立一调,调值中平 (33),但音系中的中平调不仅仅只表示中古入声字的调值,还出现于轻声、儿化音以及叠音词的次音节上,这便造成了调类和调值的错位。这样的错位,首先源于儿化等语法层面因素的渗透,渐渐导致语音的弱化;而其调值与入声的趋同,则源自音系内部的整化原则的系统整合。西充县方言中入声独立成一个调类。由于古入声字的韵母、声调和普通话里差别较大,所以,古入声字的读音就成了方言区普通话教学和学习中最难克服的主要障碍。掌握好古入声字的读音,必须先识别出入声字。根据西充县方言语音特点,普通话韵母为ie而西充方言读成i韵的字;方言韵母是u、io的字等都是入声字。
六、轻声和儿化
(一)轻声
南充方言中也有不少轻声,尤其是重叠词后一个字往往读成轻声。
(二)儿化
南充方言中,儿化音多,儿化后大都省读导致读音发生变化,让人难以理解和记音。
省略韵母的,如mu加er往往省略u,读mer,如 “指拇儿 (zhǐmēr)”;dɑn、chɑn、liɑn 加 er往往省略,读 der、cer、ler,如 “床单儿(chuángdēr)”“锅铲儿 (gōcēr)”“花脸儿 (huālèr)”;又如en或者eng加er,往往省略en或者eng,直接读成er。如 “板凳儿 (bǎnděr)”“独凳儿(dúděr)”“风筝儿 (fēngdēr)”“凉粉儿 (liángfēr)”“米粉儿 (mǐfēr)”“毛根儿 (máogēnr)” “眼镜儿 (yǎnjiēr)” “发蒙儿 (fāmēr)” “打藤儿(dǎtēr)”等;hɑ、lɑ、ge、ze加er往往省略,读her、ler、ger、zer,“一会儿 (hēr)”“一哈哈儿 (hāhēr)”“哪儿 (lěr)”“那儿 (lēr)”“摸哥儿(gèr,意思是小偷)” “这儿 (zēr)”;mɑo加er往往省略,读成 “猫儿(mēr)”;“藏猫”又称 “藏昧”“逮猫”“躲猫”或者 “躲猫猫”等,儿化后读音近 “藏妹儿”,“猫儿”读成 (mēr),是儿童玩的一种游戏。
省略韵母主要元音,只保留韵头的,如 “花儿 (hūr)” “画儿 (hǔr)”“汗褂儿 (gǔr)”“丁点儿 (dīdīr)”,“花”“画”“褂”“点”等都只保留韵头,省略韵母后半部分;
省略鼻韵母的主要元音,只保留韵头 (i、u、ü)的,如 “汤圆儿(yǔr)”“鼻梁儿 (lír)”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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