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湖南省。1943年我考入湖南大学机械系,我非常喜欢这个专业,很想在毕业后再有深造的机会,实现我从事科学研究的夙愿。然而当时的国际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太平洋战争之后,加紧进攻东南亚,相继侵占香港、越南、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同时占领缅甸北部重镇密支那和腊戍;在中国内地战场,大举进攻湖南,国家民族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青年们激于爱国热情纷纷投笔从戎。我在此形势下,也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专业,报名投考空军军官学校,为第十六期学生。开始在四川宜宾学习飞行。两个月后,大部分学员都能驾驶莱因-22型初级教练机单飞,因日军切断了滇缅国际外援路线,国内又不能生产汽油,只好停止飞行训练,转到昆明校部重新接受入伍教育,等待时机,出国继续接受飞行训练。
1943年6月,我们一百二十名学员乘三架C-46运输机飞越喜马拉雅山中缅交界的驼峰,到达印度的旁勃塞省拉哈尔市。这里原是英国皇家空军的机场,暂时改为空军军官学校初级班。使用P.T.-17教练机重新训练。同年10月,经带飞的几位美国教官检查,合格的有八十名,完成了初级训练。
这批合格学员由孟买乘美国运输舰乔治·西·华盛顿号启程去美国,舰上装有大口径炮、机关炮,因该舰定员少,还要我们帮助值勤,作装弹、运弹的助手,并轮流帮厨,所以我们实际也是半个海员。日军的潜水艇经常出没于印度洋及苏伊士运河入红海海口处,非常猖獗。运输舰驶离孟买港口,就严密护航,前面和左右各有一艘驱逐舰,后面是一艘约二万吨级巡洋舰殿后,向南以曲线式的航线驶进,这是为躲避敌潜艇跟踪发射鱼雷突然袭击而采取的措施。经过马达加斯加、莫桑比克海峡,到达好望角,护航的三艘驱逐舰始行离去。过赤道时,船员们拉着我们举行“拜龙王爷”传统仪式,把没有经过赤道的新海员和乘员,一一抬起来投进海水池内来一次“洗礼”。约在海上一个月,抵达古巴的关塔那摩美军事基地,晚上海军陆战队的黑人乐团吹奏军乐,热闹非常。
几天后到达纽约,改乘火车,穿越美国大陆抵达洛杉矶附近安娜基地接受预备飞行训练。后我因身体不适停飞,改到美国东岸耶鲁大学学习航空军械。回国后,在空军第一大队第三中队任少、中尉军械官。(www.xing528.com)
当时国民党空军除自己指挥的几个飞行大队如第四、九大队、空运大队之外,还有三个大队配属在美国第十四航空队司令部下的中美联队:有战斗机第三大队、第五大队及轰炸机第一大队。第三大队驻陕西安康,第五大队驻陕西汉中,第一大队分别驻汉中、梁山、重庆、万县附近。美国空军以自己的建制分别驻昆明、霑益、贵阳、南宁、柳州、桂林、溆浦等地,轰炸机B-29超级空中堡垒驻成都附近。
我被分配到中美联队第一大队不久,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我们这些飞行员欢喜若狂。大家各有各的打算,有的想转入民航进行和平建设,有的渴望复员,过幸福家庭生活,有的想回大学重新学习,我想回故乡继续从事自己喜爱的专业。谁料抗日战争胜利后,军事调动反而频繁起来,祖国各地不时涌起战争的风云,这不能不使我们这些青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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