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学:先在课堂讲述,然后一面飞一面讲解。学科教员是14航空队的一位中尉。当时学无线电波领航是较新课程,在国内领航学是一门最不易教又不好学的课程。还要改学使用美国圆盘式的计算器(以前是用苏联的),用航行三角来计算飞机航向、空速、地速、时间,求风向、风速等航行诸元素,迅速地在航行纪录表上记下,根据飞机的位置、时间,及时准确到达轰炸目标上空,再推算下一个航段,然后安全返航。
由于我们都学过苏联空军领航理论,有较好的基础,所以能很快地理解美国的领航课程。这些课程同航海的船舶定位学差不多。领航课的翻译官因不懂航行军用术语无法准确翻译,便由航校第十期毕业的天津人杨天雄代为口译。至于天文罗盘课程,由于训练时间关系,留待以后学习,改由中队领航员德萨斯中尉讲授。
情报学:由一位美军少校担任,他曾在我国厦门大学任教。课程主要是如何迅速识别敌我友的飞机,机外机上通话的 语,如何通报敌机的方位等等。还有一位美国中尉教员,自报姓符,能说中国话,其父在我国做传教士。
轰炸学:这是一门主课,由轰炸长舒路顿中尉担任。轰炸机的一滴汽油,一枚炸弹,都是美国人冒着敌人潜艇袭击的危险横渡大西洋、印度洋运达印度,再转运到中国前线机场。飞到日军头上。能不能命中目标,就看在关键的十分之一秒或百分之一秒里投的准不准。当时美国大肆宣扬诺登(亦译作脑顿赛)式轰炸瞄准器,是他们的“国宝”。可是不教给我们,只教我们使用低空轰炸瞄准器和轰炸领航舱的航行轰炸仪表。当教官舒路顿得知我们关于轰炸学、弹道、炸弹落下时间及阻力等理论知识,都曾由苏联专家讲授过时,他便把教学重点转到现实学方面来。他在地面教各种引爆装置,各型炸弹的悬挂、识别等,然后在空中带飞实习。遗憾的是杀伤弹、燃烧弹的实物当地没有,也就未进行实习。
卡拉奇南机场是沙砾地面,这是英国空军与坦克部队为适应迅速展开和集合而设计的。这里的夏天赤日炎炎,我们的实习训练也紧张地进行。机场上B-25与驱逐机大队的P-40训练机轰鸣。我同航校十三期毕业的蔡德中在一个机组,副驾驶也是同学,山分队长施格力带飞实习空中起落。美国人不象苏联人那样五分钟起落一次,而是一小时起落一次。因B-25是当时快速机种之一,最大时速为400公里,机组全体成员都上飞机,以适应新机种生活,并留点时间叫我驾驶,学小坡度转弯和平直爬升、下滑飞行。每日主要是超低空训练。施格力爱练超低空大坡度的一时左转一时右转的曲线飞行,然后直飞轰炸目标。这样空中动作,有一次差点扣过去撞到海面上。(www.xing528.com)
舒路顿中尉教我低空轰炸,用的是真炸弹,目标是卡拉奇西南方海上一小岛,进入一次只许投一颗炸弹。我共进入两次。瞄准器是老式的,绰号“两毛钱”瞄准器,不教使用诺登式瞄准器(1944年才教中国人使用),要由自己操纵飞机方向,只教如何通知驾驶员修正和保持航向,以及打开与关闭炸弹舱的时机。
射击科目在海滩和海上进行,机关枪扫射,我的命中率最高。
舒路顿还教我领航实施,最远的是从卡拉奇飞孟买的长途航法飞行。最难的是超低空轰炸机、驱逐机编队奇袭演练的领航。卡拉奇向南向东飞行都是沙砾之地,地目稀少,不易对照地标、地物来检查飞机的航行轨迹和飞行距离,确定飞机的位置,修正飞行时间和航向,只能作罗盘推测航行。
轰炸机队和驱逐机队训练,以及两个机群的联合部队训练,其重点就是编队和低空编队飞行,这两个科目飞的最多。这是美国空军独特的勇敢战法。由于成功的训练,所以回国后低空编队奇袭台湾新竹和海口的日本空军根据地都取得惊人的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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