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我和余卫公由太原起程,大约在7月中旬回到天津。我们回到天津不久,老余就通知我有情况,说在法租界工部局的地下工作者通知,日本特务机关已照会法租界工部局,要查抄知识书店并抓人,而且看到黑名单上有我的名字,叫我赶快离津。书店开张前,向法租界工部局申请营业执照时,用的是我的名字,特务们首先要抓我是合乎情理的。我接到通知后的第二天,就在天津西站乘火车去南京转上海,那时老龙头车站(即天津东站)和新车站(北站)都不通车了。我到上海时,砚农正在威海卫休养,随即打电报给他,请他来上海相会。
我离开天津时,委托余卫公全权处理书店的事。后来我听说,老余曾把特务要查抄书店并决定关张的事告诉过笃义,找他商量。我们既然已经把书店交给共产党了,而且知道老余是地下党员,所以老余怎么说就怎么办了。据向叔保同志记载:“抗日战争爆发后,书店更为敌人所注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经请示地下党的省委书记李大章同志,决定暂将书店撤销。后经批准,知识书店在一九三七年九月歇业。”
向文中“九月歇业”有误,歇业日期应为7月28日,即日本侵略军进占北平、天津的时间。下面是笃义回忆的情况:书店关张是戏剧性的,事先准备好了卡车,把店员组织起来,一夜之间就把书架以外的所有东西运走,天亮时书店内已空空如也,只留下贴在橱窗上的一张告别读者的大字报。这样做,可以避免敌人的注意,等他们察觉时,我们已不知去向了。而贴在橱窗上的大字报却引起了来往行人的围观,以致交通阻塞,警察不得不前来维持秩序。当时日军的飞机正一面轰炸南开大学,一面飞到租界上空散传单,而群众不去注意头顶上飞舞的五颜六色的传单,却聚集在书店门前围观大字报。时间是1937年7月28日。大字报的大致内容是:由于时局的原因,货源断绝,不得不停业,等等;最后一句是“别了诸君,祝珍重!”字里行间充满了激情和愤慨。(www.xing528.com)
知识书店从开张到歇业办得有声有色,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理所当然地也会引起敌人的注意。早在“七七”事变以前,就有消息说,国民党的保安司令部、日本的特务机关和法租界工部局的特务均已注意到知识书店的活动。当时由于受到“左”的思潮的影响,一开始就搞得比较红,并没有长期扎根的想法。余卫公来店后,想扭转这种局面,逐渐减弱书店的一些色彩,但已名声在外,一时很难转过弯来,即使如此,在不到一年的时光里,书店已在天津等地宣传了中国共产党团结抗战的主张,扩大了进步力量的影响,为抗日救亡贡献了绵薄的力量。
书店结束之后,我们在革命道路上各奔前程。余卫公、向叔保二同志回到延安重新分配工作,砚农参加冀西民训处工作,我去八路军129师386旅搞敌军工作。解放后,老余任武汉市副市长,叔保任上海市人事局长,砚农任河北省委书记,我回到本行从事农业科研工作,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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