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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祥:合并两川,成就帝国崩裂

时间:2023-09-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十二月,以董璋为东川节度使,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孟知祥移交后,亲自检阅府库一通,有铠甲二十万副,齐整无缺;财政的库存是二百万缗。在唐明宗李嗣源时代,任圜兼任判三司的“财政部长”,孟知祥乖乖地按着封疆大吏的职责进贡有加。东西两川携手后,战斗行为即行发生。

孟知祥:合并两川,成就帝国崩裂

在一个危疑震惑、彼此失去信任的时代,一句无影无根的谣言,不但可以诛杀一个人,而且能够祸延全家以至全族。当郭崇韬平定前蜀的王衍,正着手处理其善后时,洛阳方面的谣诼是“郭某宰掉魏王李继岌(征蜀总司令),自立为蜀王”。

从公元925年下半年的大事上看,是挺热闹的:

九月,后唐遣魏王李继岌、郭崇韬伐蜀。

十一月,灭蜀,蜀王(前蜀)王衍降。

十二月,以董璋为东川节度使,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

孟知祥就在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出都的,他的任务很简单,用唐庄宗李存勖的话来说,就是“听说郭崇韬造反,你去看看,相机行事,必要时把‘老郭’的脑袋砍下来”。

孟知祥到达西川时,马彦珪早已奉了刘皇后的“教”,跟李继岌合作,把老郭的头颅砍在地上,当小皮球踢着玩!接着,李继岌办理移交,全体班师回家。西川节度使孟知祥坐享其成,人家辛辛苦苦开辟、创始,他是奉命来继任。实际上,冥冥中已注定他非要开创一个“后蜀”不可。

天府之国落在一个有野心的人物手里,其后果是不难想象的。孟知祥移交后,亲自检阅府库一通,有铠甲二十万副,齐整无缺;财政的库存是二百万缗。在五代中,这算是顶顶有钱的呀!孟知祥满心欢喜,立置左右牙兵十六营,凡一万六千人,扎营于牙城内外,另置左、右飞棹兵(水军陆战队)六营,凡六千人,分戍滨江诸州,练习水战。

在唐明宗李嗣源时代,任圜兼任判三司的“财政部长”,孟知祥乖乖地按着封疆大吏的职责进贡有加。到了安重诲时代,孟知祥可不那么听话啦!这个拥有重兵的人物着实让安重诲伤脑筋,因孟知祥已与东川节度使董璋据险要、设防备,要弄点颜色给安重诲看看。

客省使、泗州防御使李严(即向后唐庄宗提出灭蜀计划的李严)自告奋勇,说朝廷如任命他为西川监军,准能控制孟知祥。朝廷认为“行”!

李严的母亲,是位贤慧而有知人之明的老太太,当她听到儿子又要做入蜀的要员后,很忧郁地点明他的前路:“你之前去做客省使,首提灭蜀计划,今天敢以‘监军使’的身份再前往,蜀人一定要了你的命,你看吧!”

不理会母亲忠告的李严,照样就道。果然不出李母所料,孟知祥很不高兴这位掼着皇帝大帽子的特使前来压他。孟知祥排开全副甲兵欢迎,李严偏不以为意,因孟知祥仍旧像在洛阳时候那样亲切地招待他。

可是,有一天,李严因公务去看孟知祥,“老孟”突然翻脸,声势凌厉地算起前账来:“你以前出使到蜀,回去后提出灭蜀计划,唐庄宗听了你的话,结果是前蜀亡了,他本人也国破身亡!今天我佩服你有勇气再来,但蜀人可吃不消了!再说,监军这项制度,早已跟着大唐而成为历史的陈迹,你凭哪一点要来‘监’我的‘军’?你说吧,姓李的!”

李严瘫在一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求原谅。

“原谅谈不上,众怒不可犯,我想你是明白的。来人!推出去!”孟知祥虎虎地生着气,他在为保护他的权益而战!

就这样,李严被“推了出去”,应了他老母亲的话。

孟知祥的戏路尚未完,他再召左厢马步都虞候丁知俊。知俊惧怕得四肢软绵绵的,知祥指着李严的尸体道:“你以前做李严的副使,但我想着还是老朋友,这笔账算了,就麻烦你把姓李的尸体埋葬掉吧!”

随后,孟知祥用一项假罪名向朝廷报告,朝廷也明知李严冤死,却不敢追究查办,在那个“有天无日头”的时代,只能就这么算了。

孟知祥按部就班推行他的建国计划,他内在的大敌是东川节度使董璋,两者的正面冲突源自于争夺经济利益—由盐引发的经济利益。

董璋鼓励商人,把东川的食盐运入西川去贩卖,孟知祥自然不愿这项利润外流,乃于汉州设立三场“盐务所”,厚征盐税,每年可得七万缗的收入,商人因税重无利可图,遂绝迹,不再到东川去。

公元929年,李嗣源准备“大拜”却少了一项—钱(他的内库多的是,但那是刘皇后的“私房钱”),特派客省使李仁矩入蜀,命令东西两川交足一百万缗,两川都说“没钱”,客省使自动减价,西川献五十万缗,东川交十万缗。

自以为了不起的李仁矩先向董璋要,行至梓州,董璋摆下筵席为他接风洗尘,时间已过了中午,李仁矩却迟迟未来,原来此公正在“拥妓酣饮”呢!董璋冒火了,立即带着随从、侍卫入“省宾驿”,把李仁矩拖出来,命他立正于阶下,然后以教训式的口吻,破口将其臭骂一顿:

“你大概只听到西川斩了李客省(李严),难道东川就不能斩李客省(使)吗?王八羔子!”

从来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李仁矩,脑筋有些清醒了,涕泗滂沱地请求多多原谅。董璋原只是要出一口鸟气,并不是真想要他的狗命,当然原谅了他,因其还未到跟朝廷翻底牌的时候。事后,董璋给他一笔金钱,要他去朝廷说好话,但吃了一大惊的角色怎会因一笔“大金钱”而真说起好话来呢?这回李仁矩倒是据实以报,除掉那件“拥妓酣饮”的“例行公事”。

同年十月,朝廷割阆、果二州,置保宁军,以李仁矩为节度使,镇阆州,目的专在侦查,监视董璋,弄得董璋寝食难安。又有马路新闻,说是要割绵、龙为节镇,于是孟知祥也无法安于其位。

董璋跟孟知祥原来是死对头,至此都害怕被强有力的朝廷各个击破而实行合作,合作的起点是两者先成为亲家。东西两川携手后,战斗行为即行发生。先下手的是东川的董璋,从战略地理上看,当然是他有“优先权”。

董璋有一个儿子董光业,半是人质半是练习做官,在洛阳当一名宫苑使,老董先用“限时专送”寄给他一封信:“朝廷割我的支郡为节镇,屯兵三千,这样等于杀我!你去见枢要(指宰相安重诲)替我这么说:如朝廷再派一骑入斜谷,我姓董的必反!我今与你诀别了!”

董光业转告宰相,要求不要再做刺激其父的行为,把时局暂行缓和下来。刚愎的安重诲偏不吃这一套,董璋遂反。他派人向西川请教:“朝廷欲发动大部队征讨两川,你我当怎么办?”

“共同举兵!”基于唇亡齿寒的原理,孟知祥倒干脆利落,“不过,请东川兵先取遂、阆两州,然后合兵守剑门,则大军虽来,准没有多大的关系。”

董璋挥军向阆州进攻,城内诸将拟以深沟高垒拒之,等候朝廷的大兵到达后再战,李仁矩不是这样懦怯的看法,立即出战,兵未交战即行溃回。董璋日夜攻城,城陷,杀李仁矩,灭其族,董璋入府坐定后,即和一位老部下姚洪算起旧账来。

当董璋还是朱温的将领时,姚洪是董的部下,守阆州时,代表中央朝廷方面的姚洪守,而董璋攻。董璋忆起从前的关系,很想透过私人的温情要求姚洪站到这边来。董璋有一封密函给他,不料,“不识抬举”的姚洪连看也不看,就把它扔茅坑里去。如今城破,姚洪成了阶下囚,董璋以“胜主”的资格,责备他不识时务:“我从行伍里把你提拔到将领,你为什么这样忘恩负义?”

“呸!姓董的!你从前是李家的奴才,替人家打扫马粪,才得到一片死猪肉吃,理应感激李氏的皇恩才是!现今皇帝用你做节度使,皇帝有什么对你不起而你要造反?你尚且对不起皇帝,我受你啥恩,说我忘恩负义?你是标准奴才,本不值得我提起,但我是义士,怎么能做你所做的下贱事呢?我姓姚的,宁为皇帝而死,不与‘人奴’并生!”

一顿义正词严的臭骂,又把董璋的底牌给揭开,气得东川节度使一佛出世,二佛开天。董璋马上叫人抬出大镬来,叫左右割其肉,一块一块像涮羊肉一样来啖食,看来董璋倒是一头刚从铁笼里放出来的畜生!

姚洪至死骂不绝口,真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

中央朝廷的处置是表扬姚洪,厚抚一番,族诛董光业。朝廷削去董璋的官爵,任命天雄节度使石敬瑭为东川行营都招讨使,率兵进讨。

董璋慌了手脚,忙向成都的孟知详求救。最初,董璋挥军扑利州时,遇雨,粮运不继,退还阆州。孟知祥闻讯大惊,欲遣三千兵共同防守剑门,董璋怕其借此扩充地盘,辞以已有防备。

石敬瑭入散关,使众将引兵出人头山后,绕过剑门之南,倒包抄过来,占领剑门。

孟知祥听到剑门已被石敬瑭的前锋部队占领后,命将倍道兼行,先据剑州,又命遂州的赵廷隐将兵万人会合屯于剑州。时天寒,士卒恐惧,多抱观望不前之心,赵廷隐一再泣谕,众人才微微有点奋进之心。

先是西川牙内指挥使庞福诚、昭信指挥使谢锽,两人均驻屯于来苏村,闻说剑门被占,讨论着,假如朝廷部队再占有剑州,则东、西两川准完蛋。于是二人自动引其所部兵众千余人,抄小路直扑剑州,刚刚赶到时,有万余名朝廷的队伍,自北山而下,那时正是黄昏时候。

庞、谢两人相互筹谋对敌的方法:“情况很明显,众寡不相敌,要打就得趁今晚,要是挨过了今夜,天明准被吃掉。”

于是,庞福诚带着数百名士兵爬上北山,擂鼓呐喊于官兵营后,谢则率领其余的士兵手执短武器,向其正面进攻,官方的部队不明就里,仓皇弃营逃走,剑州是在这种以少胜多的特殊战斗下而被收复的。

翌月,石敬瑭进屯至剑门,复进屯至剑州北山。赵廷隐列阵于牙城后山,牙内都指挥使李肇布阵于河桥,石敬瑭引步兵进击赵廷隐军,赵廷隐先选择善射者五百人,埋伏于其归路,等到两军要短兵相接时,乃扬旗鼓噪进攻,北军败走,颠坠下山,被俘斩百余人。石敬瑭又使骑兵冲河桥,李肇以强弩射之,骑兵不能进,薄暮时候,石敬瑭撤退了!赵廷隐引兵蹑追,与伏兵合击,敬瑭大败,还屯剑门。

前方军败,运粮困难,那些被迫运转粮饷的,往往窜匿山谷,聚合在一起,转变成了盗贼。李嗣源很想亲征,安重诲为了安慰皇帝起见,愿意前往军前督战。讲求急功近利的人物一出国都,一日奔驰数百里,西方的藩镇大员无不惶骇异常,于是朱弘昭打了他的小报告,石敬瑭也上表拒绝其前往督战,“老安”的政治寿命就此完了。

石敬瑭以阆州既陷,粮运不继,烧营北归。前方把这军情向后方报告,孟知祥看后大喜,匿起报告,假问盐铁判官赵季良:“北军渐进,怎么办?”(www.xing528.com)

“不!过了绵州,一定逃走。”

“什么道理?”

“彼劳我逸,他们悬军千里,粮食一了哪能不走?”

孟知祥大笑,把前方的报告给他看,证明赵季良的看法是对的。

东、西两川军进入利州,孟知祥发表赵廷隐为昭武留后,赵廷隐差人秘密向孟知祥报告:“董璋为人最狡猾,是个只可与之同患难、不能跟他同安乐的角色,他日总是你的大患,不如趁其至剑州劳军时收拾掉,一举合并两川的土地,你就可以得志于天下了。”

孟知祥不愿来这一手。那一天,董璋入赵廷隐营中,留宿一宵而去,赵廷隐叹道:“不听从我的计划,祸难不已了。”

董璋赶还东川。

洛阳方面宣布安重诲专命,兴兵致讨,今已伏诛。

朝廷方面把招讨失败的罪责统统加在安重诲一人的头上,现在“老安”被枭首了,表示朝廷认错。孟知祥又得知他在京中的甥姨都平安,即遣使向董璋说项,意欲联名上表谢过,老董怒道:“你们全家都平安无恙,当然可以上表谢罪,但我董璋的全族已被诛杀净光,还谢啥过?”

东川与西川的敌对行为重新恢复。现在,基于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董璋谋袭取西川的成都。他挥军入境,破白杨林镇,声势甚盛。

孟知祥感到很伤脑筋,赵季良分析给他听:“董璋这角色,勇猛而不会施恩惠,故士卒们没有一个会诚心诚意拥护他的。以这样的角色,攻城则难于攻克,而野战则成擒的成分居多。此刻他不守巢穴,对你来说,是很有利的。董璋用兵,精锐皆在前锋,你最好以羸兵来骗他,再以精兵来对付他。目前咱们虽然是小有败绩,但往后一定大捷。董璋又素有威名,今发动全军来攻,人心都危惧起来,最好你自己出去抵御一通,以振奋士气与民心!”

赵廷隐也认为赵季良分析得客观、合理,孟知祥遂以赵廷隐为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将三万兵抵御。

西川的汉州陷落,孟知祥自将兵八千兵直驱汉州,至弥牟镇,留赵季良守成都。

赵廷隐列阵于鸡踪桥,义胜定远都知兵马使张公铎布阵于其后。不一会儿,西川兵大退,复布阵于武侯庙下,董璋帐下的骁卒大声噪喊:“为啥不速战,让我们晒太阳?”

董璋乃上马,孟知祥也登高冢督战,赵廷隐三战均不利。孟知祥以马箠指后阵,后阵挥军大呼而进,东川兵大败。董璋的重要将领均被俘,拊膺大恸:“亲兵都完了,我还倚靠啥?”即率领数名骑兵,向梓州方向遁逃,到达目的地后,乘肩舆进城。

守城的王晖迎问道:“太尉全军而出,现在回来的连十个人都不到,是啥道理?”

董璋涕泗滂沱,半句话也答不出。他进入府第,刚要进食,王晖率领三百名士兵噪喊而进。董璋带领妻子登城,至北门楼,呼指挥使潘稠挥兵讨乱,潘稠领了十个士兵登城,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交给王晖,王晖举城降,东川并入西川。

当董璋起兵攻孟知祥时,山南西道节度使王思同立刻报告朝廷。范延光对李嗣源道:“假使东、西两川合并于一贼,抚有其众而守险,则进讨较为困难,宜及早趁着这个时候布置。”

朝廷命王思同准备行动。不多久,董璋败死,范延光又进言:“孟知祥虽然据有全蜀,但其士卒都是东方人,那角色恐怕他们思归,发生叛变,大概也打算依附朝廷以便镇压,不如屈意招抚,让其有自新的机会。”

“孟知祥是我的故人,被人离间,方会弄到如此,不必‘屈意’也行。”即日,遣人赐孟知祥诏,诏曰:

“董璋狐狼,自贻族灭,卿丘园亲戚皆保安全,所宜成家世之美名,守君臣之大节。”

孟知祥泣拜受诏,且上表谢罪。当时,君臣两方打破情感后,再言归于好的情况是很少有的。从此之后,孟知祥虽复称藩,但骄倨益甚。

公元933年,朝廷封孟知祥为东、西川节度使兼蜀王,并赐蜀王一品朝服。孟知祥不在乎这些,自作九旒冕、九章衣,车服旌旗皆与帝王者比拟。这年十一月,唐明宗李嗣源崩殂,孟知祥很高兴,跟幕僚说:“宋王(闵帝)幼弱,执政的都是胥吏小人,祸乱马上就要发生。”

第二年,他顺从将吏的要求,称帝于成都,后蜀开国。

孟知祥耍玩政治权术有他独特的一套,他在病得很厉害的时候,厨房送东西来,他一定要把盘碗弄得空空才准端回去,这样表示他的病并不严重,以安定众心。

晚年,他中风,患了半身不遂症,乃立其子亲卫马步都指挥使孟仁赞为太子,仍监国:召赵季良、李仁罕、赵廷隐、王处回等受遗诏辅政,事后即翘了辫子,他一共只做了半年皇帝。

枢密使王处回于孟知祥逝世的当夜,偷偷地去告诉赵季良,泣不成声的赵季良道:“今强将握重兵,专伺时变,宜快点拥立嗣君,以杜绝人家的觊觎,怎么可以相对而泣呢?”并叫他先去看李仁罕,先观察其词意然后才告诉他。王处回到达李府时,李仁罕有所准备,遂不把死讯告诉他。事后,拥立太子孟仁赞即皇帝位,改名为昶—孟昶。

孟昶即位,偏安于西蜀,倒也自得其乐。而中原方面的朝廷,却像走马灯一样,有人下台,马上又有人登台,换了皇帝,也换了朝代,大有目不暇接之概。

迨后周世宗时代,秦、成、阶、凤诸州被收复了,周世宗取得淮南后,高保融即招孟昶向中原归顺,孟昶不买账。既不买账,当从事军政建设才是,居然也不!君臣竞相奢侈,甚至做七宝溺器以自娱养,所走的完全是前蜀王衍的那一条“只求本能满足”的路线,以这样的君主、臣僚而想跟新兴的赵宋相对抗,可说是不自量力。

荆南的高氏被人家吞下去后,孟昶的神经才有点清醒,竟想联络北汉来阻挠中国的统一。

宋太祖赵匡胤看穿这位“后蜀的后主”的个性,跟南唐的李后主(煜)是同一类“少爷货底”,于是一面在京师替他建一座美轮美奂、中外合璧的花园别墅,做招待“特别国宾”之用,一面命大将王全斌收取蜀国。孟昶听说他在开封府的“国宾别墅”落成后,即以“观光胜国旅行团团长”的身份,率领着姬妾,臣僚、亲族等前往揭幕、剪彩,盛况空前。

他的如夫人,即以才艺冠绝一时的花蕊夫人颇不同意他的“盛举”,有诗为证:

君王城上竖降旗,

妾在宫中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

更无一个是男儿!

后蜀亡,凡二主,历三十一年。

五代的帝王,有的蠢到西瓜那么大的字,始终识不到半个,连自己的姓名都无法书写。这些人“迷信其万能”,认为足以主宰世上的一切的,唯有长枪大刀。相反,有的风雅到能作诗填词,平平仄仄,背得滚瓜烂熟,所作的诗文不论长调、小令,均有可观之处,在文学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前者大抵属于创基立业的草莽英雄,后者大抵以继承衣钵、坐享其成的“大小少爷们”占多,他们都能文、能诗、能书、能画,他们多已忘掉先人创业的艰难而化为统治阶层的人物了,所以他们有余暇、有余力、更有余心从事“风雅”工作,并专心一意地从事于斯。他们瞧不起祖先的粗鲁无文、不学无术,所以刻意要“大鼓文风”,以表示自己也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的“产品”。

王衍、孟昶、李璟、李煜以及那两个尚未入门即自视甚高的后唐秦王李从荣、宋王李从厚都是这类角色。

口说无凭,有话为证:

“蜀主孟昶令罗城上尽种芙蓉,盛开四十里,语左右曰:‘自古以蜀为锦城,今观之,真锦城也’。”

当夜同花蕊夫人避暑摩诃池上,作《玉楼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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