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屹立在英国伦敦皇家植物园里的丘园宝塔,2018年7月12日,关闭了半个世纪后的丘园塔重新对外开放,英国王子查尔斯代表英国王室见证了这个重要时刻。这座丘园宝塔,虽然屹立在几千公里外的英国伦敦,但它的前世今生,却始终与秦淮河有着数不尽的渊源。
英国伦敦皇家植物园里的丘园塔
一幅描绘伦敦丘园宝塔的水彩画
尼霍夫先生绘制的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塔
南京重建的大报恩寺塔
他叫岳雷,所在的南京企业在英国有投资项目。2016年,英国历史皇家宫殿组织找到岳雷,非常希望来自中国南京的企业能参与到一座塔的修复。
岳雷说:“他介绍这座宝塔,因为这座宝塔的原型、母塔就在南京。”
抵达伦敦,岳雷很快相信了,这座历经风霜、亟待抢救却依然耀眼屹立在英国皇家植物园中的丘园宝塔,的确跟南京有着不解之缘。
这是1763年,描绘伦敦丘园宝塔的一副水彩画;
这是1656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尼霍夫先生绘制的南京大报恩寺琉璃塔;
这是2015年,南京重建的大报恩寺塔。
这样三幅图放在一起,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伦敦的丘园塔和南京历史上的大报恩寺琉璃塔,就是一对双生兄弟塔。事实上,在欧洲,丘园塔还有一个让我们觉得更加亲切的名字,叫做“丘园中国塔”或者“丘园南京塔”。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要从大报恩寺塔是如何从秦淮河畔走向欧洲开始说起。
在大明王朝的后期,荷兰人尼霍夫随着东印度公司来到南京。亲眼目睹大报恩寺盛景之后,他用素描的方式将大报恩塔画了出来,并收藏在《尼霍夫游记》中出版。至此,这座塔迅速火遍欧洲。
随着大报恩塔在欧洲的名声越来越大,1761年,相当于清朝乾隆年间,英国的王室也开始希望能在自己的皇家园林里修建一座类似的宝塔。
丘园宝塔被修复的木龙
利玛窦画像(www.xing528.com)
今夫子庙景区景色
英国历史皇家宫殿组织首席执行官迈克尔·戴尔说:“这座宝塔由英国设计师威廉·钱伯斯设计。他在听说了中国南京的一座伟大的建筑—— 大报恩寺之后,决定在英国也设计一座类似的建筑。在这个国家,人民从未见过如此的设计。这同时也是英国人民第一次接触到中国文化和中国建筑。”
2016年起的两年里,岳雷和他的团队一起,为丘园宝塔的修复提供着支持,帮助他们将丘园宝塔最有代表性但却被损毁的80条木龙修复出来。
如果说,大报恩塔对于欧洲的影响,主要在于艺术欣赏方面,那么秦淮河畔的另外一项文化输出,则对欧洲世界的整个社会发展进程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促使着他们进行了一项影响深远的社会变革。
1595年,即明万历二十三年,一个蓝眼睛、大胡子的意大利人,身着中国长袍、头戴中国高帽,乘坐着远洋大帆船,经由长江,第一次来到南京城。人们对他好奇、友好又有些害怕。这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来华传教士利玛窦。
第一次来到南京的利玛窦显然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他曾对秦淮河做出了这样的描述:“有一条相当宽的河,河两岸商店林立,非常热闹,尤以夫子庙为鼎盛。河上面高大的石桥、木桥无数,座座美轮美奂。”
利玛窦不但乐于欣赏秦淮河边的美景,更在秦淮之畔结交了各个级别的官员和士大夫,并通过与他们的交往与亲眼所见,深入地了解了秦淮河畔的江南贡院、科举考场以及科举制度。
明清史专家马渭源说:“这对西方人来说,几乎是大开眼界的,他们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因为在西方,他们过去传统基本上属于贵族世袭设置,老子当什么官,儿子当什么官,但是这样带来的问题就是良莠不齐。”
随着利玛窦、卫匡国、金妮阁等一批西方传教士不断地将中国的科举制度传往欧洲,西方人大受启发,科举“公开考试”“公平取士”的核心,恰好与此时西方所提倡的平等开放等理念相一致。
马渭源说:“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等纷纷仿效中国的科举制,建立了文官制。”
今科举博物馆内的传教士头像
当秦淮河畔成为一个文化汇聚的高地,这里自然诞生出了无数中西合璧的结晶。
1600年,38岁的徐光启在这里结识了终身好友利玛窦,后来两人一起合译了数学巨著《几何原本》的前六卷;1865年,李鸿章为“师夷长技”而建的金陵制造局,落户秦淮河边;1918年,由美国迁回的中国科学社定址南京,开启了中国现代科学的先河……
秦淮河畔,是中国最早接触西方文明的地方之一。当秦淮之水穿越古今、贯通中西,涓涓不断地流淌至今,她成为了南京的一张新的文化名片,与南京一起再度闪耀世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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