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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秦淮雅颂:离合与兴亡

时间:2023-09-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孔尚任的笔下,昆曲《桃花扇》以李香为原型,把人们带回了300多年前的秦淮河畔。侯方域试图回来找香君,却被阮大铖逮捕入狱。书成后,《桃花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王公荐绅,莫不借钞,时有纸贵之誉。南京明清园林1699年,是孔尚任《桃花扇》的成书之年。2006年,江苏省昆剧院推出《1699桃花扇》,在北京保利大剧院首演。孔尚任让李香变身李香,桃花终成桃花扇。

南京秦淮雅颂:离合与兴亡

孔尚任的笔下,昆曲桃花扇》以李香为原型,把人们带回了300多年前的秦淮河畔。故事里,侯方域科举落第,却经杨龙友介绍结识李香。订婚之日,香君妆成,红烛高照,侯方域题诗扇为信物以赠之。然而,洞房夜刚过,香君得知这一切置办的费用都是阉党之人所出资,立刻大骂,决然拒绝。只因这一出做得太绝的“却奁”,阉党余孽阮大铖怀恨在心,不择手段迫害侯方域。此后天下大乱,奸佞当道,在侯方域逃往扬州避难后,李香被迫要嫁给奸臣田仰。消息传到媚香楼,香君冷笑,以死抗争,把头撞到镜台上,血染红了定情的诗扇。侯方域试图回来找香君,却被阮大铖逮捕入狱。最终侯方域在栖霞山找到了香君,两人双双入道。曾经深入骨髓之爱,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烟消云散如幻影,事后悔恨付真情,对面站立的彼此,内心又是何人?

李香故居陈列馆内桃花折扇

泰州市桃园风景区

孔尚任在泰州写作《桃花扇》时故居

孔尚任以美人香草之思,写残山剩水之恨,而《桃花扇》也与洪昇的《长生殿》一起,成为中国昆曲鼎盛期最后的两座巅峰。

吴新雷说:“《桃花扇》的一些有关历史的方面,孔尚任都跑过。好比朝天宫那儿的冶山道院、夫子庙、贡院,一直到栖霞山,他基本上都是按照历史史实写的。当然里面有许多艺术虚构,但是他考察得很仔细,前后花了18年的时间,三次改稿,最后在康熙三十八年(1699),在北京写成。”

书成后,《桃花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王公荐绅,莫不借钞,时有纸贵之誉。甚至连康熙皇帝也十分喜欢,内廷宴集,非此不奏。虽然不久后孔尚任即遭罢官,但这丝毫没有影响这部传奇作品的流传。

苗怀明说:“国家的兴亡,或者王朝的更迭,你可以通过战争、金戈铁马这种写法,但是《桃花扇》采取了很别致的写法,就是以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就是通过男女之间的这种爱情,来写王朝的更迭。孔尚任,大家都知道他是孔子的后人,在某方面可以说是捍卫汉文化的代表人物。而他面对的是满族统治者来统治汉族人的一个满族的政权,所以由他来写呢,我觉得有点意味深长。”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昆曲《桃花扇》仅在康熙年间有过演出记载,之后便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全本昆曲共四十四出戏,直至今天,只有其中的三出戏留有曲谱

这对于孙建安来说是一个挑战。身为江苏省昆剧院的一名作曲家,他需要让这些失传几百年的曲谱重返舞台。

江苏省昆剧院音乐总监孙建安说:“《桃花扇》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它的所有的词、唱词和剧本,文本还有留存,但曲子已经散了、没了,留下来的只有三出戏,那怎么把这个《桃花扇》的所有的唱腔和音乐恢复过来?昆曲音乐是这样的,它有曲牌,你看到《桃花扇》,孔尚任当年用的什么曲牌,我们可以去找到相应的曲牌来给他对,很幸运的是很容易就对上了。孔尚任在整个曲牌的格律和文字上面,基本上还是很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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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9年,是孔尚任《桃花扇》的成书之年。2006年,江苏省昆剧院推出《1699桃花扇》,在北京保利大剧院首演。在以《南都繁绘图》为背景的舞台上,16岁的南京青年昆曲演员单雯正在饰演同样16岁的秦淮女子李香。

单雯说:“16岁那一年的那种感觉就是,你不用演,站在舞台上,你就是她。这与生俱来。当时我就是很单纯地理解,她是为了守节,为了对侯方域的忠贞不渝的爱,现在更多一层的理解是,当时李香内心的一种对恶势力的抗拒。她不光是对侯方域的这种爱,而且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一个女性角色。”

秦淮河孕育了美丽的故事,故事本身又变成了秦淮河的一部分,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来到这里的人们。对于单雯和孙建安来说,这条上学、上班路上必经的河流,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们的审美与气质。

单雯说:“我是从小在秦淮河边长大的,所以对秦淮河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当看到《桃花扇》当中有‘穿过乌衣巷’这些词的时候,感觉‘哇,好亲切啊,这不就是我小时候逛的夫子庙吗’,这样对我的昆曲进步其实是很有帮助的。”

孙建安说:“在写的时候,我家还在城南,几分钟就到秦淮河边。我想夜晚的秦淮河更多一点,那种感觉,波光粼粼的感觉,并不是阳光照射下去的,是月光和灯光,是小灯笼摇曳在水里面那样的,它一摇也在水里面,那种感觉就是旋律。”

自昆曲《1699桃花扇》大获成功以来,这部经典作品一直被当代人用不同的艺术形式诠释着。以器乐演奏为表演主体,营造出集音乐会、传统戏曲元素和多媒体灯光为一体的表演场,这是南京民族乐团首次尝试国内鲜有的艺术形式—— 音乐剧场

中国科举博物馆

白鹭洲公园内

苏时进说:“为了气节,我认识了侯方域、爱上了侯方域;为了气节,我扔掉了我所有的装点、可以穿着素衣跟你结婚;为了气节,我可以扔掉全部的爱。也就是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认为这就是李香之所以几百年来能够存在的一个东西,它代表着一个士人的气节,就是中国文人风骨子里头具有的一种脊梁。”

孔尚任让李香变身李香,桃花终成桃花扇。在知识精英的反复吟咏下,原本淹没在秦淮诸姬中的李香得以声名远播,从此,白门香扇坠、薛涛、苏小共传名。

事实上,在明清之际,在秦淮河畔有如此才情和名气的女子,远不止李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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