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李树德
第十一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2013年11月在上海召开。在这次年会上,我与天津代表王振良先生相识。我也是天津人,小学、中学、大学都是在天津上的,虽然参加工作后定居廊坊,但两地近在咫尺,我仍经常来往于天津、廊坊两地,对天津的一切都怀有浓厚的兴趣,感到亲切。早就知道王振良先生不但是作家和编辑、记者,而且是一位执迷于天津旧闻逸事的文化工作者,多年来他一直从事着天津民间文化的研究、挖掘、整理和保护工作。他编辑的《问津》月刊和《问津文库》就是他的研究成果。
当我第一次收到《问津》时,眼睛为之一亮,64开小本,正方形的,大小很像过去的小人书。在扉页上还印有如下的文字:“内部交流,免费赠阅,欢迎赐稿,没有酬劳;资料一本,聊以为报,纠错指谬,无任欢迎。”从这些简朴的文字,可见这是一本朴素大方、来自民间的草根刊物。《问津》一月一期,一期一个主题,内容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珍贵。写的都是老天津卫的人和事。《问津》创刊于2013年,到2016年10月,已经出版46期。我收藏有30多期:其中有关于天津人物的,如关于“第一写家”华世奎的《思闇学行录》(2014年第11期),著名诗人王辛笛兄弟的《珠贝集》(2015年第4期),实业家李烛尘的《行吟集》;有关于天津人日常生活、风俗习俗的,如《天津的时令习俗》(2015年第8期)、《天津的饮食习俗》(2015年第9期)、《天津的生育习俗 天津的妈妈例儿》(2015年第12期)等;有关于天津各行各业的,如《天津典当业》(2015年第5期)、《南市的小店铺》(2016年第2期)、《天津市妓户妓女调查报告》(2015年第1期)等。
《问津》的文字,多为第一手资料,故有特殊的价值。如2015年3期的《野老闲谈》,作者刘继椿是天津近郊的一位普通农民,幼年读私塾五年,长期担任村里的出纳和会计。每有所思,一题略记数字。这部《野老闲谈》分“桑麻共话”“流年旧语”“一家之言”三辑,共200余题。看似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像什么“冬天拉网”“村边下箔”,什么“老秤算法”“老太太捻线”,还有“粮食器皿斗”“生产队的休息时间”等,但所反映的却是农村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中可以窥见时代的面影,风土的变迁。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显现出它的价值。
应该说,天津的文化积淀是丰厚的。从明朝永乐二年(1404),明成祖朱棣正式建卫算起到现在,天津城已有610多年的历史。天津地处九河下梢,近代开埠较早,对外的交流很频繁,西方文明的引进也较早,这些与本土的文化交融,形成了天津独特的人文景观。如果对这些不重视、不抢救、不保护、不记录,随着时间的流逝,必将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问津》正努力地、默默地做着老天津卫的民间文化研究、抢救、挖掘、保护工作,功德无量,意义深远。
每期《问津》到手,我都仔细阅读,除了获得了天津文化知识之外,更重要的是《问津》里讲的一些事,提的一些地名,还有词语、习俗等都是我熟悉的,甚至是经历的,感到格外亲切。这些都激发起我的怀旧情绪,使我回忆起童年的人和事,也想把它们记录下来。于是,从今年初开始,陆陆续续写出《狗拉子》《红手》《卖药糖的》《租书的潘奶奶》《卖酒的老头》等22篇小文章,写了记忆中的22位普通邻居。(www.xing528.com)
8月份,第十四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在甘肃张掖举行。我与振良先生同时参加了这个会议,我们相识有年,几度聚首,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在与振良先生的聊天中,我提到这些小文章,并探询是否能在《问津》上刊出。振良先生听了我简单的内容介绍后,当即表示可印一期专辑。
会议结束回到廊坊,我对那22篇小文章进行了整理、修改和润色,共5万余字,冠以《街坊人物志》的总名发给振良。振良写了一篇精彩的短文《“回忆”与“口述”》作为“编后记”。2016年第9期的《问津》刊登了我的《街坊人物志》全部文字,这使我有幸为故乡天津卫的民间文化挖掘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最后,用一首打油诗结束此文:
九河下梢故事多,时光荏苒渐消磨。
问津一卷勤追忆,沽上遗珍任评说。
201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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