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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市史:说唱艺术的风行及李德才的佳作

时间:2023-09-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近代成都最受群众欢迎的文艺演出活动,除川剧外要数民间说唱艺术。评书是一种以说为主,表演为辅的语言艺术,其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四川出土的汉代说唱俑,宋元时的评话是它的又一发展。其中尤以李德才为佼佼者,他久负盛名的佳作《醉酒》《抢伞》《祭江》《祭塔》《活捉三郎》《秋江》及曲牌《将军令》等,均有唱片行销全国及东南亚各国。流行于成都和川西平原的唱腔称为上河派,轻盈细腻,悠扬婉转。

成都城市史:说唱艺术的风行及李德才的佳作

近代成都最受群众欢迎的文艺演出活动,除川剧外要数民间说唱艺术。说唱艺术种类繁多,各具特色,有评书、扬琴、道琴、清音、花鼓莲花落、皮影、木偶、围鼓、相书(口技)等数十种。

(一)评书

清代成都盛行说书。《成都通览》记载:说书人“每在茶铺内高座演说,所说之书为说部书。座客出一、二文不等。”

评书是一种以说为主,表演为辅的语言艺术,其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四川出土的汉代说唱俑,宋元时的评话是它的又一发展。说书场地大都设在茶馆,听众可品茶听书。说书人借助于桌子、醒木、折扇、帖子等简单道具,全靠语言吸引听众。评书讲说的传统段子分为“条书”和“墨册”。“条书”由老师口传心授;“墨册”是讲说稿本。精彩的书目以写人叙事为主,故事情节曲折多变,语言精练生动;人物形象鲜明,富有个性;环境和动作描述绘声绘色;讲口(表达)要“奇”“巧”“紧”“热”,才能引人入胜;每次的段子(讲说内容)在紧张、关键处结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样给观众留下悬念(艺人称埋门槛),抓住听众的心,吸引他们长年累月地听下去。

评书的传统书目特别丰富,凡传奇、古怪、公案、演义、小说等皆可入书。评书的流派分为“雷棚”和“清棚”。“雷棚”在表演时重在武讲(又称“武案”),说书人以第一人称进入角色,注重身临其境的感受,模拟人物内心活动和语言、行动,烘托环境气氛,使观众进入故事,如亲临其境,闻其声见其人。《成都通览》“说评书”绘画即为“雷棚”一例。“清棚”重在文讲,说书人以第三人称讲述故事,偏重语言艺术,辞藻极富文采,即使武打情节,也取文说方式,娓娓而谈,妙语连珠,谈吐风雅,令人神往。民国时期,成都著名评书艺人钟晓凡,为“清棚”一派代表人物;李云程则文武兼备,“墨册”“条书”皆长,人称评书大王。

成都的评书书场多在生意清淡的茶馆,春熙路、东大街一带的茶馆,生意兴隆,很少设置书场。专设书场的茶称书茶,茶资比一般茶钱高,高出部分为书场艺人所得。[33]也有的茶馆不加茶钱而由艺人自收资费。艺人往往在高潮处扎板(暂停),遍收书资,茶客给多给少自便,一晚可收二至三次。

(二)扬琴

四川扬琴兴起于清代乾隆年间,嘉庆时代六对山人作《锦城竹枝词》说:“清唱洋琴赛出名,新年杂耍遍蓉城,淮书一阵莲花落,都爱廖儿哭五更。”晚清时代扬琴享誉成都,《成都通览》记载;扬琴“均瞽者唱词,然有玩友能唱者,只能平时唱,不挂灯彩时唱”。演唱艺人“每人每日价钱六百文”,瞽者即盲人,行话称为“酽招”“砚招”,睁眼艺人称为“红招”。传统精彩戏目近九十个,大部分为历史传奇、神话叙事,如《骂曹》《三气周瑜》《山伯访友》《大审苏三》《八仙上寿》《双送贵子》,也有讽刺小品,如《五怕老婆》《骂鸡》等。

四川扬琴演唱时以扬琴为主要伴奏乐器,在其流行过程中吸取了川剧和清音的长处,内容与形式更为丰富,既可唱折子戏(片断),又可演全本戏,讲究坐地传情。其特点在于通过唱词与道白将故事串联起来,融叙事、抒情、戏剧情节为一体,表演富有层次感和戏剧性。演唱中演员三至五人,分生、旦、净、末、丑五种行当,演唱者又是伴奏者,分别操作扬琴、鼓板、小胡琴、碗碗琴、三弦(有时还要加碰铃、苏笛等)。扬琴剧本讲究词语协律,音节铿锵,辞藻华丽,情节曲折紧凑,富有地方特色,显示出较高的文学造诣,每每能收到雅俗共赏的效果。

民国时期,著名川剧作家黄吉安先生对成都扬琴艺人生活极为关心,他在川剧剧本写作之后,常常写作扬琴剧本,免费赠送扬琴艺人,借以更新他们的表演内容。当时,成都扬琴分南北两派(南派东华门,北派桐梓街),南派对唱腔有研究,善于刻画人物性格,富有创造性;北派记戏多,大戏更多,但创新较少。

北派较弱,故黄吉安先生作的新剧本,每每先赠北派。于是,凡成都扬琴有“黄本”清唱,使听众耳目一新,卖座激增,北派转弱为强。黄吉安先生共完成扬琴剧本26出,成为南北两派共同珍视的保留剧目。[34]民国14年(1925),成都慈惠堂招收一批盲童加以培训,演唱扬琴,与南北二派合称省派,是成都扬琴的第三个主要流派。成都扬琴曾出现过不少名手,清代李连生在科甲巷坐馆,倾动蓉城,人称“扬琴状元”。旦角演员李德才(艺名德娃子)、刘松柏,生角演员郭敬之、洪凤慈,净角演员张大章、卓琴痴等均领一代风骚。其中尤以李德才为佼佼者,他久负盛名的佳作《醉酒》《抢伞》《祭江》《祭塔》《活捉三郎》《秋江》及曲牌《将军令》等,均有唱片行销全国及东南亚各国。他的艺术成就,受到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程砚秋梅兰芳的热忱赞扬。[35]

(三)清音(www.xing528.com)

据说清音是由乾隆年间民歌小调发展而来,过去称为“唱小曲”“唱琵琶”“唱月琴”,演唱者多为一人。初为坐唱,后为站唱,演唱者左手打板,右手击竹鼓而歌,伴奏主要乐器为月琴,另有琵琶、胡琴、碗琴等。根据演唱需要,伴奏者有时答腔。清音曲调甚多,有大调小调之分。大调有勾、马、寄、荡、背、月、皮、簧八个,为联曲体;小调也唱曲牌,但一般用来谱唱小段或插入大段使用,曲目都是短篇。光绪二十二年(1896),华阳县吹篪子著《清音妙品》,用工尺谱记录了艺人高棣华等人的唱腔,集有清音曲牌120支。现代常用的是“目调”“背工”“寄生”“反西皮”“夺子”“未调”“数板”“节节高”“鲜花调”“四季花调”等,传统唱段有200余个。

清音曲目,少部分是戏曲故事,大部分是抒情小段子。唱腔圆润流畅,清丽婉转,韵味浓厚,富有魅力。唱腔结构有“单曲体”“联套体”和“板腔体”三种。流行于成都和川西平原的唱腔称为上河派,轻盈细腻,悠扬婉转。为了发展清音艺术,不少艺人付出了艰苦劳动,被喻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哈哈腔,就是由蔡文芳、李月秋等刻苦钻研,长期实践创造出来的。民国时期,清音名角李月秋主要在新南门外茶馆演唱。蒋守文先生搜集到的现存42支“反西皮调”、7支“汉调”的清音曲词,来自30余个川剧剧目,胡琴戏约占60%,这表明清音艺人过去唱的所谓“川戏大调”确实以“胡琴戏”为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川剧艺人偶尔会加入圈子。著名清音“刁家班”的创始人刁坤山,原系川剧艺人,早年在一个川剧班做鼓师,后来这个川剧班垮了,便改行操“清音业”,自然就把他熟悉的川剧剧目、音乐引进到清音曲目中了。[36]

(四)竹琴

竹琴是渔鼓传入四川发展形成的,最初称渔鼓或道情,又称道琴。清代以来是成都民间喜闻乐见的说唱艺术。辛亥革命后,改称竹琴(因其乐器系竹筒蒙上鱼皮制成)。演唱时加上简板和碰铃,奏出各种不同的音响和节奏,烘托剧情所需气氛。一般由演员自打自唱,也有四五人一组坐唱,仍分生、旦、净、末、丑五个行当。曲词由散文和韵文交错组合,接近戏曲剧本的形式,也有通用扬琴唱本的。剧目多为慷慨悲歌的历史故事或叙述悲欢离合的大本戏和折子戏。竹琴讲究吐字正音,行腔落板,吞吐擒拿,气势磅礴。行腔重点在刻画人物,唱腔分“甜平”“苦平”“怒腔”“扫腔”和“吟哦腔”等。节奏板式分一字一板,二流板、三板等。成都竹琴习惯借用“扬琴调”,韵味近似四川扬琴“大调腔”,称成都派;与川东派的“中和调”、韵味似川剧胡琴的“二黄腔”均有区别。

民国时期,贾树三(人称贾瞎子)是成都著名竹琴演唱家,被誉为竹琴圣手。他自幼孤苦伶仃,刻苦学艺,善于吸取京剧、川剧、扬琴、清音、评书各家之长,丰富和发展竹琴艺术,开创新颖而富有变化的贾派竹琴。自民国17年(1928)起,他在成都市东城根街“锦春茶楼”设立专馆,卖座经久不衰;后又发展到“新世界”“知音”“益智”“芙蓉亭”等各大书场,受到观众热烈欢迎。他演唱的曲目联场曲段如《琵琶记》《绣襦记》《白蛇传》,诙谐有趣的“花折子”如《饭店认母》《五怕老婆》《花子闹房》等,都为群众所喜爱,百听不厌。文曲如《浔阳琵琶》《苏武牧羊》《韩世忠与梁红玉》均文辞典雅,历史感强。武曲如《三气周瑜》《三战吕布》《赤壁鏖兵》等段子,气势雄壮,精彩绝伦。他以自己不懈的追求和出色的艺术成就,赢得了蓉城琴台泰斗的崇高声望。

(五)金钱板

又名金剑板、金签板,它以三块竹板作打击乐器,配合说唱,以唱为主,多系单人演唱。金钱板讲究“三好两合,生动活泼”,“三好”指竹板打得好、唱得好、表演得好;“两合”指演员的表演身段和打板要与唱词配合,演员要善于通过吐词行腔把演词内容绘声绘色地表现出来。圆熟的打板,可表现千军万马、雨暴风狂;有时如清风习习,泉水淙淙;有时如惊诧愤怒,沉郁悲哀;有时如欢快喜悦,激情似火;其变化多端,全在板上。其板式有“一字板”“三流板”“三三板”等。其音响效果有“弹板”“滚板”“砸板”和“占占板”等。此外,竹板还可代表长矛、利剑、大刀、斧头以及任何器具,随表演者绝妙发挥。传统唱腔主要是吸取川剧高腔的部分声腔,主要唱腔有“红鸾袄”“富贵花”“江头桂”“满堂红”等。传统表演身段有“老弯腰”“少弯腰”“文直腰”“武平肩”“女侧身”“丑仰面”等。眼法有“瞟”“眺”“近”“定”“瞎”以及常用的指法、步法等。传统剧目有长篇分段唱词《武松传》《说岳传》《蓝大顺起义》等。[37]

(六)皮影(灯影),木偶戏(木肘肘)

皮影与木偶戏均系我国戏曲中借助于伎艺表演的民间戏剧。据学者考证,影戏产生于唐代开元、天宝年间[38],木偶戏的起源则在汉代。[39]两种戏均在宋代得到很大发展,已能公开演出。清代四川的皮影和木偶戏均很兴盛,活跃在城镇和农村。各地寺院、道观、土地庙或客籍会馆、本地祠堂,每年都要唱一至十几台灯影戏或木偶戏。成都每年三月娘娘会、八月土地会,约有四五十处同时开台(演出),平时也常在偏僻的茶馆及婚、丧、寿诞之期邀约表演。清末成都影戏和木偶戏更为兴盛,“有声调绝佳者,不亚于大戏班。省城之影光齐全者,只万公馆及旦脚红卿二处之物件齐完。据《成都通览》载,省城凡一十六班,夜戏二千五百,包天四吊。”“木肘肘,俗呼棒棒戏也。”两种戏演出盛况,可参见《成都通览》上的插图。

影戏中皮影的制作是一种技艺精湛的传统工艺,需要经过治皮、起稿、开刀、染色、装配等若干道复杂工序,才能成功地配制成一具皮影。皮影的操纵也是一种高超的技艺,通过巧妙的穿连,使其双手、双脚、全身活动自如。操纵者根据自己对剧情的理解,牵动皮影,皮影的活动直接表现操纵人的艺术修养,其间奥妙,难以尽言。木偶的塑造主要在外形的塑造,由于受材料的限制,其可塑程度和表演潜力,比影戏要局限得多。皮影和木偶戏各具特色,也很有艺术魅力,尤其是儿童对此兴趣最浓。待到锣鼓三通,剧中人物粉墨登场,举步而蹈,挥袖而舞,乐器伴奏声中,幕后配音演员代替影、偶说唱,纱幔或帘幕后的景物历历可辨,龙楼凤阁,玉树琼花,奇峰异石,彩云淡雾,可以造成以假乱真、真假难辨的艺术效果。民国时期,影戏和木偶戏在成都城乡仍有广阔的市场。[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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