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城市商品经济发展变化形成对照的是城市消费生活的新旧并存、多姿多彩。高收入家庭追求时尚、温馨;低收入家庭以维持温饱为基本需求。
(一)餐馆、小吃
城市中饮食、餐馆数量惊人,据《新新新闻》1935年统计:高达2398家,以城北最多。著名南堂餐馆、荣乐园、竟成园、姑姑筵、努力餐、静宁饭店,均以烹制时鲜名菜、中西大菜著称。中式餐馆分为承包宴席、门市营业(亦称南堂)与随堂便餐三种。包席以正兴园较早,初创于同治、光绪年间,坐落在棉花街卓秉恬宅内,其业务只限于承包宴席,不设门市。宴席有烧烤、鱼翅、海参三等,并善作满汉全席。因制作精良,预定应接不暇,常有一二百席;不管预定多少,均能保持精品质量,绝不苟且、敷衍。因此,一直肴味如一。其次,著名包席酒家还有复义园、西铭园、双发园。
清末民初继起经营者有布后街的荣乐园、商业场的一品香、菜羹香,还有华兴街的聚丰园等,均能承包宴席,兼营门市。入民国后,又有会府南街荐芳园、包家巷的姑姑宴、少城公园的静宁饭店、中暑袜街的哥哥传等相继而起。菜式也有改进,食客厌于油腻过重,间用蔬菜入席,席面菜肴品种亦多创新。抗战初期,京、沪、广、苏、浙中西餐馆迁入成都者渐多,与本地餐馆形成竞争之势,川菜馆亦能取长补短,菜肴呈现丰富多彩,外地餐馆也虚心学习川菜馆长处,赢得本地食客等喜爱。
由于成都城市人口众多,餐饮业中随堂便饭更适合众多食口。随堂便饭多餐馆中,创办于清代的福兴街竹林小餐,民国时兴起的北新街精记饭馆,华兴街的荣盛饭店,东大街的李玉兴、香风味,走马街的乡村饭馆,祠堂街的不醉无归小酒家,以及邱胡子饭馆等稍有名气。此外,祠堂街的努力餐,为车耀先所开办,有特制鲜肉饺子,体大馅多,定价当二百铜圆一枚,为重体力劳动者喜爱。北门外万福桥头陈麻婆豆腐,色香味绝佳,价廉物美,无论贫富,皆能享用。
成都小吃,大致分为两类:一为大块蒸肉、碗蒸肉与烧腊摊;一为小食摊、店。稍有名气的有:锦江桥街东端广兴店的金丝切面和牛肉肺片、提督街西口的夫妻肺片、暑袜南街东口喜胖子的五香卤肚和砂仁炖肘子、东大街夜市的涮羊肉、青石桥北口东端的嘉定棒棒鸡、荔枝巷钟姓水饺、梓潼桥南街西端的式式轩包子、三桥南街的吴抄手、暑袜街的矮子抄手、梓潼桥街稷雪的牛肉面点、提督街大可楼的海式包子、总府街冠生园的各种点心与卤鸽、同街畅和轩的风鸡风肉、华兴街盘飧市的葱烧鸡、守经街南端的陈包子、骡马市街的厨子抄手、长顺中街治德号的粉蒸牛肉、红庙子街张阿喜的烧鸭子、提督东街福禄轩(其门小如鼠穴,有人戏称耗子洞)的烧仔鹅、皇城坝各清真馆的卤羊尾、东西御街的两家王胖鸭、东玉龙街金玉轩的糍粑醪糟、粪草湖街的沙胡豆、盐道街蜜桂芳的花生糖、顺城街司胖子的花生米、铁箍井朱姓的米花糖。糖果点心铺驰名者,仅有商业场的味虞轩、总府街的老稻香村、冻青树街的协盛隆等号。
至于西餐馆,清末宣统时在新建的商业场开办了一家春、第一楼、楼外楼、可园、金谷园等,民国13年(1924),在总府街开办了海国春,营业时间不长。抗战时期,在春熙西路开办了稍具规模的西餐厅撷英餐厅。至于后起的耀华西点,既经营中西糕点,后又兼营餐馆业务。
(二)茶馆(铺)
清末民初,成都稍具名气的茶馆有:文庙街的瓯香馆、粪草湖街的临江亭、山西馆街的广春阁。此外,有中东大街的天禄阁、下东大街的文泉阁、北打金街的香泉居、鼓楼北一街的芙蓉亭。据民国24年(1935)《新新新闻》统计:成都全城有大小茶馆599家,以外东最多。厕所1209所。几乎每条街道都有一二家茶馆。为方便茶客如厕,也几乎有茶馆必有厕所。抗战时期,城守东大街新开的华华茶厅,可容上千茶客,因此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商业场的二泉茶社几案精致、整洁,并供应各式点心。成都茶馆所售盖碗茶,茶叶多为成都茉莉花茶,也有云南沱茶、本地绿茶。很少用安徽红茶、浙江绿茶。成都茶馆有一习俗,路人无钱买茶,又饥渴难耐,默许饮用茶客人走后留下的剩茶,执壶幺师愿做善事,替他续茶、冲开水,名之曰:“吃加班茶”,茶馆老板亦不问。成都茶馆全川茶馆均用盖碗茶具,一套三件:茶盖、盖下之碗、碗下之船。
【注释】
[1]参见西禾《成都历代城市人口的变迁》,《成都地方志通讯》1984年第2期。
[2]马尼爱:《戊戌时期法国人眼里的成都》,《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辑。
[3]汪敬虞、孙毓棠主编:《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三辑,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
[4]马尼爱:《戊戌时期法国人眼里的成都》,《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辑。
[5]参见姚贤镐:《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第三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重庆工商史料》第1辑,重庆出版社1982年版;隗瀛涛、周勇:《重庆开埠史稿》,重庆地方史资料组,1982年。
[6]刘东父:《清代成都木刻书业和外省书商的发展》,《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八辑。
[7]刘东父、周询:《四川兵工厂、造币厂的创立》,《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辑。
[8]杨大金:《现代中国实业志》上册,商务印书馆1938年版。
[9]姚贤镐:《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第三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
[10]参阅陈祖湘、姜梦弼:《成都劝业场的变迁》,《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
[11]张达夫:《清末的“维新变法”在成都》,《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四辑。
[12]据高王凌《乾嘉时期四川的场市、场市网及其功能》中“四川各州县的场市数量”统计。19世纪上半叶的总数,以嘉庆数为基数,缺项由前后时期数补入。20世纪初的总数,以光绪数为基数,缺项由前后期数补入。见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清史研究集》第三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www.xing528.com)
[13]姚贤镐:《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第三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
[14]谢放、王永年:《近代四川市场研究》,《四川大学学报》1987年第1期。
[15]陈祖武、姜梦弼:《成都劝业场的变迁》,《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
[16]姚贤镐:《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第三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
[17]一般以十月为限,若到期无款赎取,可另换新票,再定期限,并付全年息金,名曰“销利”。若期满仍不能赎,即算“死当”,实物由典当铺处理,公开拍卖,收回本利。
[18]西禾:《成都历代城市人口的变迁》,《成都地方志通讯》1984年第2期。
[19]施居父资料中所列1934年人口438995人与1933年相同,可能有误。又,《四匪祸的科学记录》中,成都警备部、市公安局、市政府自调查数分别为:440895人、598691人、302895人,歧异甚大。笔者将此三个统计数与1933年和1935年统计数略加比较,即知后两个统计数可能性太小,因此选择第一个统计数。
[20]神田正雄:《四川省综览》,昭和11年(1936)10月东京株式会社共荣会,第二卷第一章。
[21]《民间意识》1936年2、3、4期,第22页;《四川月报》5卷3期,1934年9月;《全国银行年鉴》,中国银行经济研究所编;1935年,俞鸿钧:《中国省地方银行概况》,1935年。
[22]乔希曾、李参化等:《成都市政沿革概要》,《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五辑。
[23]据西禾《成都历代城市人口的变迁》(载《成都地方志通讯》1984年第二期)统计,民国初年成都城市人口为30万左右,30年代为40多万,抗战时期为80余万.
[24]《成都长机帮〈织锦业〉工人运动史略》,成都市总工会工人运动史研究组编:《成都工人运动史资料》第二辑,1983年。
[25]蜀锦史话编写组:《蜀锦史话》,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26]成都市总工会工人运动史研究组编:《成都工人运动史资料》第二辑,1983年;第三辑,1984年。
[27]杨忠义:《从抗战前线疏散内迁的工厂》,《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二辑。
[28]陈祖湘、姜梦弼:《成都劝业场的变迁》,《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
[29]姜梦弼:《成都春熙路和俞凤岗》,《成都文史资料选辑》油印本。
[30]以上均见陈祖湘、姜梦弼:《解放前成都最大的投机市场——安乐寺》,《成都文史资料选辑》油印本。
[31]《重庆海关1922-1931年十年调查报告》,《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三辑。
[32]李楠等:《回顾历史教训,狠抓四川纺织业》,《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四辑。
[33]《民国时期成都金融实况概述》,《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八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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