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在军阀割据混战、社会动荡、战乱频仍、金融体制混乱的历史条件下,成都城市工商业的发展受到限制,与晚清时期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兴盛情况相比,实际上处于停滞和缓慢发展状态。这一时期工商业的主要特点如下。
(一)城市工业仍以手工业为主
如染坊街的骨、角、竹、木器业,福兴街的帽铺、三倒拐的鞋铺、昌福馆的银匠铺,科甲巷的绣花铺,等等,无处不表现传统手工业的特色。称得上近代机器工业的企业,仅有小型电灯厂3家,铁工厂3家,半机械化的纺织厂5家,肥皂、火柴、皮革厂8家,设备极其简陋,生产规模很小,仅能供应本地部分需求。具有悠久历史和精湛技艺的成都丝织业,同川南嘉定、川北顺庆一样,“在使用现代机器方面没有急起直追。从而四川的丝缎、绉绸、茧绸及其他丝料在质量和花色上仍逊于杭州出品”[31]。光绪间成都有机房2000处,织机万余架,机匠4万人,产品占全川70%。1936年,成都丝织机房开业者仅350余家,开工织机仅970余台,机工仅1700余人。[32]成都棉织业在民国23至24年(1934-1935)约200余家,由于外来洋布的销川,1937年停业100余家,开工者仅70余家。在成都商品市场上,农副产品和手工业产品占据主要地位,工业品,特别是生产资料的贸易交流很少。
(二)城市商业的畸形繁荣
自春熙路建成后,成都市面呈现繁荣景象。这一繁荣景象并非成都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的结果,而是军阀混战、割据的特殊原因所造成。军阀们通过横征暴敛,铸造伪劣通货,滥发公债,征收鸦片课税,摧残社会经济,促使城乡人民破产;与此同时,他们将巨额社会财富用于城市挥霍消费,并在城市进行金融和商业投机活动,因此,在成都商业中,城市投机性商业和金融业畸形发展,生产资料的流通则十分稀少。(www.xing528.com)
成都商业的繁荣,主要集中在投机性商业和金融业。以春熙路和安乐寺市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商业、金融投机网络。民国时期,先后开设银行、钱庄七八十家,大部分均为各派军阀掌握。“三军”统治时期,在有确切统计资料的75家银行、银号、钱庄中,属于各派军阀系统的共33家,其中28军占据17家,24军占据13家,其他军系统占据3家。[33]为数众多的银行、银号、钱庄利用大量的社会游资,从事金融业和商业投机活动。如安乐寺的黄金、白银、纸烟市场、东大街沁园的棉纱市场、大安市的米市、城守东大街的匹头市场、正娱花园的黄金市场,都是大宗投机性交易市场。成都商品市场在很大程度上被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垄断市场、谋取暴利的军人、富商和哥老会首领所掌握,呈现变化莫测和极度不稳的状况。
(三)商贸市场的过剩与不足
正常的商业贸易受到商品生产发展不足、工商资本薄弱、战争影响和与外界进行大宗贸易的极度困难诸因素的限制,商业全部资金仅约500万元,全年交易额不过2000万元。商品交流范围很小,主要销售本地和邻近地区。据30年代《中央银行月报》统计:成都全年进口货物约值1600万元到1700万元,出口货物约值1200万到1300万元。进出口总额约3000万元左右。输出商品仍为本地传统土货,作为原料和初级产品出口,商品价值很低。本地名产如蜀绣、同仁堂中成药、华胜三江皮鞋等,虽然生产技艺和产品质量方面达到很高的水平,但仍为手工业生产方式,未发展为机器生产,产量不高,无法为国内外市场提供大宗商品。输入商品中,某些商品如洋纱、外国衣料和被面等,由于同类国产商品价格稍低,质量与洋货不相上下,销售数量减少。但外国印染布匹,如细麻布、细斜纹布、充绸布、充绸斜纹布等,行销畅旺。1925年开始,城市富裕阶层对人造丝织物、毛织条纹呢需求增加,销量稳步上升。吸食纸烟已为城市风尚,外国所产各种牌号,各级货品都有主顾。精制白糖,因质量远胜本省所产白糖,销路看好。民国14至20年(1925-1931),由于成都市区和周围地区公路的建设和街道的拓宽,促成了机动车的销售,当时输入摩托车593辆和脚踏车73辆,有半数在成都和成都附近行驶,这又促使汽油和轻汽油输入量的增加。此外,手电筒、钟表、照相器材、乐器和缝衣针输入量也在逐渐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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