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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最早的纸币:诞生于交子

时间:2023-09-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交子铺户最初发行纸币主要是用于经营存放款业务,替商贾保管现金。商贾提取现钱时,每贯付铺户30文为息,每张交子的金额,依照存放者交付现金数额临时填写。每张交子代表的现金数则由铺户预先印制,不再填写。显然,交子在成都市场发挥着有效的金融作用。交子面额主要为五贯、十贯两种。

成都最早的纸币:诞生于交子

交子出现在北宋初期,确切的年代已不可考。现存有关交子铺户的文献说明,宋真宗景德年间(1004-1007),由益州知府(即成都府)张詠整顿交子发行事宜,决定由16家富民经营交子铺。天禧末年(1021),成都知府寇瑊曾劝诱交子户王昌懿等关闭交子铺。这些事实说明:交子发行于成都地区,其经营方式,似乎是由政府督促富民办理,后又由政府收回发行权,由官方办理发行。

交子铺户最初发行纸币主要是用于经营存放款业务,替商贾保管现金。当时成都商业繁荣,各地商贾携带巨额现金云集成都,购买成都商品,商人为了安全和解除运负现金(铜、铁钱)的劳苦,迫切希望有本地商家代管现金。于是铺户适应这种要求产生出来。铺户“收入人户见钱,便给交子”,故称“交子铺户”。商贾提取现钱时,每贯付铺户30文为息,每张交子的金额,依照存放者交付现金数额临时填写。这种交子实际上是活期存单现金支票

由于交子铺户资金雄厚,又多系本地商家,威信索著;加之他们所使用的交子,印有木屋人物,亲笔押字,各隐其题号,朱墨间错,难于作伪;再者,交子讲求信用,随取随付,因而使最初只是现金凭证的交子,逐步当作具有货币职能的支付手段,在商品市场上使用流通。于是交子开始向纸币转化。

交子铺户在拥有大量存户和为数颇多的现金以后,存款数大大超过交付数,他们只需动用全部现金中的少部分,就可以支付日常取款者的现金数额,因此,他们很自然地考虑到大部分闲置现金的用途。精明强悍的交子铺户,开始暗中取出部分闲置现金,“收买蓄积,广置邸店屋宇、园田宝货”,赚取更多的利润

交子铺户发现,即使他们手里现金少于他们的交子发行量,只要他们手中有一定数额的铁钱硬币作为保证金,应付少数兑换者的需要,无须任何存款,也可以发行一定数额的交子。每张交子代表的现金数则由铺户预先印制,不再填写。交子投入市场,作为现金支付手段。这样,交子完成了向货币的转化过程,交子成了实在的纸币,交子铺户“每岁丝蚕米麦将熟”,市场头寸吃紧时,“又印交子一两番,捷如铸钱”。李攸在《宋朝事实》一书中,对成都铺户采用这种信用券方式进入民间商贸市场,以及与官府进行金融合作的事例作了如实记述:

始,益州豪民十余户连保作交子,每年与官中出夏、秋仓盘,量人夫及出修糜枣堰丁夫物料……书填贯不限多少,收入人户见钱,便给交子,无远近行用。动及万百贯。街市交易,如将交子要取见钱,每贯割落三十文为利。

这段文字对交子最初行市的情况,它在日益繁荣的商业交易中所起重要作用。“豪民”即富裕的商家,十多家这样的商家连环作保,发行市场信用券,每年为官府的夏秋季粮食出入交易、人工支出,为糜枣堰岁修工程垫付人夫工价合采购物料货款,都用交子支付。铺户填写现金不限数额。收入现钱,便支付交子,交子远近行用。交易数量常达百贯,甚至万贯。倘若要将交子兑换成现钱,每贯只需30文手续费。显然,交子在成都市场发挥着有效的金融作用。

但是,由于交子铺户唯利是图,贪得无厌,他们滥发交子购买田宅,或移作他用,交子无法兑现,不断激起事端,引起诉讼,交子声誉大坏。宋政府于天圣元年(1023)设置益州交子务,将交子发行权收归官府,由交子务主持交子发行。自天圣二年(1024)二月正式发行交子,大观元年(1107)改交子为钱引,宝祐三年(1254)改钱引为银会。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任监官,掌典10人,贴书69人,印匠8人,雕匠6人,铸匠6人,杂役12人,熙宁间,又“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其印制过程非常严格。交子面额主要为五贯、十贯两种。发行亦颇有比例,80%为十贯,20%为五贯。交子钱引分界发行,每界3年,以新换旧,实际上是两足岁一换。从天圣元年(1023)到嘉定三年(1210)共181年,共造94界钱引,到嘉定九年(1216)改为“十年一界”,总共发行103界。以后又续有发行,直至宋亡。由于宋政府积贫积弱,财政不断发生危机,因此,滥发纸币,引起交子(钱引)贬值事屡有发生。南宋末,宋政府为支撑已经崩溃的财政局面,大肆发行空头钱引(银会),终于彻底败坏了这种纸币的信誉。(www.xing528.com)

交子(钱引、银会)作为金属货币的替代物,是宋代成都地区商业和与全国各地大宗贸易发展的必然产物,它在商品市场上执行钱币职能,使商品流通进一步活跃,有益于社会发展和方便人民生活。但是,宋政府采用滥发纸币的办法,榨取商民膏血,却使纸币的货币职能走向反面,成为过早夭折的历史悲剧。

【注释】

[1][日]加藤繁:《唐宋时代的市》,载《人文月刊》八卷4、5、6期。

[2]冯汉镛:《唐代时期剑南道的交通路线考》,《文史》第14辑,1982年。

[3]陈丽琼:《试谈四川古代瓷器的发展及其工艺》,四川史学会:《史学论文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15页。

[4]范行准:《李珣及其〈海药本草〉的研究》,《广东中医》1958年三卷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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