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蜀王开明、秦蜀守李冰先后开凿都江堰工程、穿成都二江后,给成都地区带来的经济效益十分显著,主要体现在航运和灌溉两大方面。
作为水运航道,川西北高原所产“梓、柏、大竹”,顺流而下,“坐致材木,功省用饶”(《华阳国志·蜀志》)。汉秦时期,成都航运渡口已陆续达到五处:白华津(今温江区三渡水)、皂里津(今新津县东五里)、江首津(今新津县白果渡)、沙头津(今彭山区北)、江南津(今彭山区北)。楚汉战争时,成都成为军需粮秣的供应地之一。“高祖自汉中出三秦伐楚,萧何发蜀汉米万船而给助军粮”(《华阳国志·蜀志》)。楚汉成皋争战,军粮也是“下蜀汉之粟”(《史记·黥布列传》)。刘邦围歼项羽的垓下之战,调集各路诸侯兵马参战,其军粮供应仍是依靠“蜀汉之粟,方船而下”(《史记·郦生陆贾列传》)。如此快速和大规模的军粮运输,若无李冰开凿成都二江,将这个粮食产地与岷江、长江航道联系起来,在“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秦汉时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汉武帝元鼎二年(前115)秋,“水潦移于江南……方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汉书·武帝纪》)
秦汉以后,成都与长江中下游的商贸交流,仍然享受着李冰开凿二江带来的水上交通便利,南北朝梁周之际,康居国商人释道仙以游贾为业。据《续高僧传·隋蜀郡灌口山竹林寺释道仙传》:“往来吴、蜀江海上下,集积珠宝,故其所获资货乃满两船,时或计者云:直钱十万贯。”卢纶有“水程通海货,地利杂吴风”;杜甫有“蜀麻吴盐自古通,万斛之舟行若风”;也从杜牧所言“蜀锦江船重”,知道蜀锦贸易之盛。
其次,“则用溉浸,百姓飨其利。”(《史记·河渠书》)当时,都江堰灌区灌溉面积究竟有多大,《华阳国志·蜀志》说:“溉灌三郡,开稻田”,“三郡”应为蜀郡、广汉郡、犍为郡,那就包括今成都市和乐山、内江部分县区,其范围很广。虞世南《北堂书钞》卷七四引《风俗通》说:李冰“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以上”。万顷即100万亩,但秦汉亩小,实际不过今亩70万亩左右。从解放前内外江合计灌溉农田300万亩,今日灌溉面积已达1000万亩看来,初期灌溉数十万亩应是符合实际的数字。而且,成都平原稻米的普遍栽培,即“开稻田”,应在灌区形成之后。于是,蜀沃野千里,号为陆海,旱则引水浸润,余则杜塞水门,故记曰:“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www.xing528.com)
此外,李冰开凿二江后,还给成都的织锦业带来了显著效益。汉代笮桥南岸有锦官城,为织锦之所。以此江水濯锦,锦至鲜明,故流江经过城南一段亦曰濯锦江,简称锦江。《水经注·江水》云:“夷里道西(之)城故锦官也,言锦江织锦,则濯之江流而锦至鲜明,濯以他江则锦色弱矣,遂命之为锦里也。”至于锦官城位置,李膺《益州记》记叙明白,“锦城在益(州)南笮桥东,流江南岸,昔蜀时故锦官城也。”
锦江、锦水得名的原因,《太平寰宇记》卷七二记叙明白:“濯锦江即蜀江,水至此濯锦,锦彩鲜于他水,故曰濯锦江。”杜甫也有《怀锦水居止》诗和“锦江春色来天地”之句。因此濯锦江又称为锦江或锦水。由于水好,唐代少城西南一带,为居民制造彩笺之所;成都西南至杜甫草堂前一段江流名曰浣花溪,与此该有些关联。
综上所述,秦汉以来,成都平原的水利建设,特别是“二江环抱”生态环境的创建,给成都城市带来了持久发展的动力和无限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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