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参加同行间的交流，得到一本《卢乐山口述历史：我与幼儿教育》，翻读一遍，发现不少有价值的资料，其中提到严范孙为外孙女设计的“九九消寒图”。
卢乐山祖籍湖北沔阳，一九一七年六月生于天津，是著名的幼儿教育专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曾任全国妇联副主席。
卢乐山成长于教育世家。她是著名藏书家、南开大学木斋图书馆的捐赠人卢靖（字木斋）的孙女，近代著名教育家、“南开校父”严修（字范孙）的外孙女。
卢乐山从幼年开始，就受到祖父、外祖父严格而有趣味的家庭教育。在她的口述历史中，特意提到了外祖父严范孙曾为她设计的“九九消寒图”活动，具体做法是：严范孙先写九个大字，即“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然后再双钩出这九个字的轮廓，贴在一面墙上，从冬至那天开始，让卢乐山每天填写一笔，这九个字每个字都是九笔，每填完一个，就是过了“一九”，直到把九个字的笔画全部填满，就等于度过了九九八十一天，也就告别了漫长的冬季。
严范孙双勾的“九九消寒图”(www.xing528.com)
需要指出的是，“九九消寒图”并非严范孙的独创，而是有所本源。根据民间传说，“九九消寒图”为道光皇帝的贵妃即咸丰皇帝的母亲在娘家时所创，原为“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把这九个笔画的九个字自冬至开始，每天写一笔，写完了，冬天也就过完了。道光皇帝对这一发明大加赞赏，于是，宫中从嫔妃到内阁诸臣每到冬天来临，都玩这个文字游戏。严范孙是翰林出身，对此游戏也非常熟悉，因此传授给年幼的外孙女，只是将“亭”改为“庭”字，“庭”是院子，大概更容易被儿童理解。
这种填写“九九消寒图”的活动既让儿童知道冬季的开始，也锻炼了儿童做事的耐心，还激发了儿童对于文字的兴趣。可以想见，幼年的卢乐山每天描上一笔，不知不觉间，双钩的字变成了实心字，随着实心字的增多，冬天就逐渐远去，最后终于迎来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春天。
严范孙为外孙女设计的“九九消寒图”活动距今已将近一个世纪，但是，这个寓教于乐的游戏仍未过时。冬至快要到了，有兴趣者不妨一试。
2015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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