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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南开名师魏埙教授-儒雅认真、驰骋马蹄湖

时间:2023-09-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书影今天整理书架,翻出了一本《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看扉页上的题记,是在二〇〇七年四月十一日买的,译者是魏埙教授。由此也想起了和魏埙教授交往的一段往事。据刘宪说,魏先生是因为平时过于劳累,导致心脏病猝发,没有来得及抢救。但由于所学专业的限制,我一直无缘向魏先生求教。

忆南开名师魏埙教授-儒雅认真、驰骋马蹄湖

就业利息货币通论》书影

今天整理书架,翻出了一本《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看扉页上的题记,是在二〇〇七年四月十一日买的,译者是魏埙教授。由此也想起了和魏埙教授交往的一段往事。

二〇〇四年十月,我刚从英国回来,正在南开大学经济学系攻读博士的侄子刘宪来家中看我。闲谈中提到身体的重要,我说:“你看你们系的魏埙先生,八十多岁了还在工作。”刘宪马上说:“魏先生不久前去世了。”我大吃一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魏先生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世呢?据刘宪说,魏先生是因为平时过于劳累,导致心脏病猝发,没有来得及抢救。

在大学一年级的政治经济学课上,老师在提及马克思的《资本论》时说,国内研究《资本论》的权威有两位,一位是福建师范大学的陈征教授,另一位就是南开大学的魏埙教授。但由于所学专业的限制,我一直无缘向魏先生求教。

时隔多年之后,我在一家机关办杂志,在讨论改版的时候,我建议增设一个“经济学人”的栏目,就是采用深度访谈的方式,介绍国内健在的经济学家人生道路和学术成就,大家一致同意。自然,组织、采写的主要任务也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在这个栏目中,我们采访过王亘坚教授,采访过杨敬年教授,采访过谷书堂教授,采访的第四位经济学家便是魏埙教授。

二〇〇三年一月的一天上午,我和一位同事来到龙兴里魏先生的家。印象最为深刻的,并不是满架的图书和盈案的文稿,而是窗台下的那张硬木条案。现在,有条案的家庭不是很多了,但在过去,却是文人书斋的必备用品。它是用来写字、画画和鉴赏书画用的。魏先生说,他的父亲写一手好字,远近闻名。他从小就为父亲磨墨抻纸,耳濡目染之下也爱上了写字,而且坚持了大半生。这几年,求字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债台高筑”,不堪重负。写字,几乎成了功课。果真,条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看得出,魏先生经常挥毫。魏先生客厅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镶着他的一幅书法作品,内容是王安石《游褒禅山记》里的句子:“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用笔浑厚苍劲,布局疏密有致,体现了魏先生书法上的功力和造诣。这也让我们感到,魏先生身上除了通常的学者风范外,还多了几分儒雅。(www.xing528.com)

魏先生很健谈,但不苟言笑,说到激动处,他往往加上很有力的手势,说:“那怎么行?”“那不像话!”那年,他已是八十四岁高龄,却依然思路敏捷。在谈到马歇尔凯恩斯弗里德曼等西方经济学家时,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在详细介绍了他的求学经历和治学道路以及学术主张后,他说,在晚年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完成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翻译。我们说,这本书好像已经有了两个译本。魏先生说:“这两个译本都不太理想,一个译本是早年出版的,语言古奥晦涩,一般人都读不懂;新出的一个译本虽然做到了通俗,却有许多译得不太准确的地方,容易造成误解。”他有些困惑地说:“按理说,这位先生不至于译成这个样子呀,很可能是没有下功夫,或者是请他人代劳。”正因为不满意这两个译本,魏先生才接受了“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十本书”编委会的邀请,独自担负起了这个重任。他说,这部书的翻译大部分已经完成,基本接近尾声了,有望在明年出版。魏先生还说,等出版后你们过来,每人送你们一本。我们先对魏先生表示感谢,说:“到时您可要签名题字呀!”魏先生说:“那当然。”我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愿望,就是借机向魏先生求一幅墨宝

魏先生还说,他准备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写一本《西方经济学著作导读》,选取十本最重要的经济学著作,每一本要写三万字的导读,为人们学习和研究西方经济学提供帮助,尤其是让年轻人少走一些弯路。“那么第三件呢?”我们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就是完成《价值论》的写作。”魏先生很严肃地说。“我搞了一辈子《资本论》,研究了一辈子价值问题,有许多和别人不同的观点和认识,有必要说清楚。另外,在价值问题上,许多人至今还存在着不够严密、不够清晰甚至非常混乱的认识,我有责任和义务做澄清和解释的工作。”魏先生说完,又有些感叹:“时间太紧迫了,哪一件都需要做,可是,时间就这么多,想起来就着急。”我们劝他慢慢来,要保重身体。和魏先生道别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他书写的王安石的那几句话,又何尝不是魏先生的人生写照呢?

访谈稿很快就写出来了,我们寄给魏先生征求意见。魏先生很快把稿子寄回,上面有许多用铅笔改过的痕迹,魏先生改得很仔细,字迹工整,一丝不苟,既补充了稿件的不足,也纠正了一些差错。

本来,我们答应稿子发出来后,把杂志送到魏先生家中,但恰在这个时候,“非典”爆发了。那时,我正在参加出国前的外语培训,只好委托那位同事把杂志寄给魏先生。从此,也就没有再和魏先生联系。想不到,就在我出国期间,魏先生竟然在二〇〇四年八月四日凌晨去世了。

尽管我的职业和专业离经济学越来越远了,但看到魏先生翻译的这本《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还是买了下来,遗憾的是,不能请魏先生签名了。我只能把这本书珍藏起来,作为对魏先生的一个纪念。

2010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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