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拟以博物馆建筑(“器”)[11]为研究对象,重点考察其在当代的发展状况。事实上在界定这个研究对象的时候,笔者从所能搜寻到与博物馆的相关文献中看到,目前博物馆的研究与论述都缺乏某种程度的“确定性”。对于博物馆来说,来自于博物馆学、历史学、社会学以及艺术史等研究者的观察有着种种详实可考的论述和论著,而博物馆建筑则是发自于建筑师想象和灵感的设计。博物馆和博物馆建筑这二者之间的关系至今仍然让人捉摸不定。这应该不只是笔者个人感觉的问题,在博物馆学领域的学者也认识到,世纪交替时这股博物馆扩张的热潮中,虽然博物馆建筑在新建筑的讨论中占有核心的地位,但是博物馆建筑仍缺乏完整深入的学术研究,这值得博物馆界投入更多的关心与重视。
例如,国际博物馆协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ICOM)副主席亚妮·艾雷曼(Yani Herreman),2002年曾经呼吁博物馆界一起推动博物馆建筑的研究与专精化;[12]2004年伦敦国家画廊(National Gallery,London)馆长查尔斯·叟马累·史密斯(Charles Saumarez Smith)在书评中说,虽然英国艺术史教授米歇尔·基伯豪森(Michaela Giebelhausen)的《博物馆建筑——符号结构与城市文脉》(The architecture of the museum:Symbolic structure,urban contexts)一书为这一迫切的任务开了个头,但是至今还未有学术专著针对博物馆建筑进行完整的探讨。除了《博物馆建筑——符号结构与城市文脉》,2005年由苏珊·迈克雷德(Suzanne Mac Leod)编辑的《重塑博物馆空间:设计与展览》(Reshaping museum space:Architecture,design,exhibitions),也是受到这股博物馆建筑大潮影响的省思产物。然而评论苏珊·迈克雷德此书的澳洲新堡大学建筑和环境学院院长米歇尔·奥斯特瓦尔德(Michael J.Ostwald)和叟马累·史密斯馆长都认为这两本著作出版时,已然错过了博物馆建筑发展的全盛期,且横跨多项学科领域的作者们各自以其观察或实务经验切入,虽然拓展了博物馆建筑议题的讨论面向,却也造成全书缺乏特定的中心命题与研究方法取向。奥斯特瓦尔德甚至强调,该书即呈现诸多似是而非的正反议论,读者无法从中获得一个清楚明确的方向。[13]
根据旅居纽约多时的文化评论者何春寰的研究,由于“9·11”恐怖袭击事件及全球性经济衰退等因素,2003年年底以后博物馆硬件的扩张似有延迟、喊停并重新检讨的迹象,尤其是美国博物馆界,在面临公、私部门的补助同时缩减的压力下,博物馆扩建的工程进度或设计规模逐渐回归理性与实际的操作。或许叟马累·史密斯和奥斯特瓦尔德的观察有其道理,但是正如《新博物馆建筑》(New Museums)一书的作者劳尔·巴瑞尼奇(Raul A.Barreneche)所言,这场博物馆风暴似乎还看不到终点,也尚未席卷出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14](www.xing528.com)
也有完全以博物馆建筑为观察对象的文献。建筑史学者维多利亚·纽豪斯(Victoria Newhouse)的《迈向新式博物馆》(Towards a new museum)收录了欧洲和北美的美术馆案例,企图理解什么样的时空背景条件造就出成功或失败的博物馆建筑,而建筑师在案例中是最重要的观察者。《迈向新式博物馆》一书自1998年出版后,一方面成为博物馆建筑研究中重要的参考,一方面却成为众矢之的,批评纽豪斯只关注到博物馆建筑的美学层面,且过度沉溺于个人的观点与偏好,称该书性质介于学术研究和大本精装的铜版纸画册消遣书(英文称为“咖啡桌书”,coffeetable book)之间。[15]事实上很多博物馆建筑实录类型的书,例如贾斯汀·赫德森(Justin Henderson)2001年出版的《博物馆建筑》(Museum Architecture),或前文提及的巴瑞尼奇的《新博物馆建筑》(New Museums),常被博物馆界批评为把博物馆建筑视为与机构运作无关、脱离实际使用的个体,只显示出建筑师个人或集体的耽溺。
那么,博物馆建筑到底是取决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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