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上海的风已然不再黏人,窗外的树叶在呢喃,又是一个淡淡的秋天。后来,当我走在大学校园里,看到食堂前穿梭的人群,听到自习室里笔尖和纸面的和弦,还会记起高中那挂在嘴角的微笑,一如和那些花儿在一起的那些年……
有些日子,过得有酸有甜,回味的时候仿佛味觉都发生了转换,即使是酸也会变成苦苦的甜。那些年,就是这样神奇的日子。而只有静下心来认真地想,你才会发现,那些年,真的也已经成了流年。
说到流年,不免有些煽情,好像故意在文字间放置了催泪弹。事实上,一个人说起流年时或自觉或不自觉地想到了美好的东西,因为时间就像缓缓流动的溪水洗涤着我们的记忆,而那永远忘不了放不下的片段方可谓之“流年”。
藏在流年里的故事说不完,对故事里的人的思念也道不尽。翻着厚厚的《花开的声音》,看着上面每个人不同的笔迹和突然出现的向日葵和七彩的彩虹,坐在书桌前的我却怎么也写不通畅了。我笨拙的文字在纸上歪歪仄仄地排着,努力地讲述在脑海里电影般闪现的那些年纯粹的记忆……
那些年,我们一起笑过。衡水湖畔的笑声还听得到吗?尤龙从队首跑到队尾的身影还在眼前吗?小雷和阳仔兴奋地唱着歌还记得吗?我们的班旗还在飘扬吗?“四一零,巨龙腾。夺第一,气如虹”的口号还响在衡中的上空吗?课上的小动作被拆穿,无意的搞怪却弄巧成拙,德谋哥的化学课永远不会沉闷……那些年我们的欢笑定格在每个人的心里、耳里、眼中,无论何时何地,回忆起来都是那么亲切。那些年,我们亲手将率真和坦诚的种子植入笑声中,我们都知道越纯粹的东西越会保鲜。
那些年,我们一起哭过。记得一次又一次考砸,头顶着墙,听着爸妈的安慰,握电话的手却抖个不停,泪珠从下巴滑下狠狠地砸向地面;记得班会要分析自己失误的原因,说着说着鼻子酸了、眼圈红了;记得410浮躁了,不再辉煌了,关了灯的四楼角落的教室里有我们哽咽的歌声;记得和信妈谈话时,坚强地点头,一出备课区就眼泪决堤……拾起那些年洒下的泪,请最好的裁缝,用岁月的线串起来,那是青春的珍珠。
那些年,我们一起流着血咬着牙努力过。不论这一路摸爬滚打,受了多少伤,在奥赛抑或高考的战场上身边时时刻刻都有搀着你前进的兄弟姐妹,即使他们对前路的认知也一样迷茫。就这样,我们那些年或浅或深的脚印,或踉跄或坚定的步子,始终在延伸着延伸着,直到到达鲜花和掌声等待的终点。
那些年,我们一起度过的记忆太多太多。当坐下来分享那些年我们共度的时光,就像是得到了一大把糖果的孩子的炫耀。(www.xing528.com)
清楚地记得信妈在班会上说过高考是一场盛宴,无疑,信妈是对的。高中的日子就像是一束烟花,起初从地面升起,上升着,单调得只是一个亮点和划过夜空的直线。当高考成为那束烟花上升的最高点时,一切便不同了——那光亮的小球绽放成七彩的烟朵,苦苦的等待终于换来了一瞬的极致炫彩,然后飞散各处,静静地融化在夜空中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过后嘉宾们迅速地转身离去。那些年也是一样——故事里的主角有人踏上了开往天南海北的火车,有人登上了飞向香港的班机——悄然无息地画上了句号。
北京,上海,香港,杭州,武汉……那些花儿要去远航,要去另一个地方开放,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忘记在衡中发芽的种子,没有忘记在衡中培植的根,也没有忘记410的花园里园丁们为我们洒下的汗与泪。而这些难以忘怀的,是最亲切的怀念,也是那些年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即使在火车抵达上海的时候,我依旧相信大学是个轻松的乐园,我们在12年的苦海泅渡之后终于找到了自由的乐土。遗憾的是,这只是我们聊以自慰的谎言罢了。在食堂里,依旧是匆匆的人群;在通宵自习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在图书馆里,依旧是凝神地盯着报告、不停地敲着键盘;在教室里,上课两个小时前就会有书本整齐地排在座位上……诚然,我们可以自由地安排时间,没有级部条条框框的规定,没有令人窒息的联查。可是,亲爱的你,当你来到这里,你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衡中那有时规律到无聊的生活。原因很简单,那些年我们从衡中带走了其他人永远不会有的一种精神,或者说一种信仰。
有哲学家说过没有信仰的生活只可以称为生存,这让人头疼的深刻句子投射到我们的生活上便变得无比简约——我们都要为一个目标活着、努力着。衡中的那些年,失落过,悲伤过,自暴自弃过,重头再来过。细细想来,未曾放弃仅仅因为令人神往的未来和永远放不下的梦想。衡中,这个梦想的集散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们不要忘记最初的心,又在每时每刻打击着我们因小有进步而躁动的心,催促着我们追逐远方的脚步。
那些年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依然继续……
外滩的游轮在黄浦江的江面上投下霓虹的倒影,老租界钟塔的钟声幽幽地响着,熙熙攘攘的人在南京路步行街上流动,东方明珠塔航标的灯光闪烁着……上海说不完的繁华,我在这里,会是无关紧要的注脚还是璀璨的光华?
或许,那些年早已告诉了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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