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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洞穴话语:揭秘松果体知识,艺术旅行交叉视野中的理论视角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笛卡尔看来它的机能相比当代医学中所说的松果腺要更高级,它不只是承担一个激素反馈调节的共轭控制系统,而是某种承担更高级认知功能的人体结构。在笛卡尔看来,“这个松果体组织是人类灵魂所在的地方,我们所有的思想都在那里形成”[19]。首先,笛卡尔认为松果体悬浮在脑室中间(图5)。图5笛卡尔的“松果体”[20]其次,笛卡尔认为松果体充满了“生气”,周围是许多小动脉。

原生洞穴话语:揭秘松果体知识,艺术旅行交叉视野中的理论视角

洞穴学建立在经典考古学地质学的交叉点之上,对于洞穴的考察集中于洞穴内外部生态系统差异,环境与自然差异等方面,总的来说,物质性层面的洞穴具有如下特征:首先,洞穴作为一个有限空间,确保了其内部资源的有限性,在较低时长与强度的阳光照射共同作用下,洞穴内部的生态多为简单的初级生态系统,食物链上级动物将由于缺乏生态支持而无法在洞穴中长期存在,但另一方面,洞穴也成为绝佳的庇护之地,由于其有限的空间,确保了对洞穴进行探索之后,其内部空间将完整全面彻底呈现出来。这一方面在洞穴学中,展现为对洞穴的遍历,也被称为洞穴的可拓扑性。就连Epic公司在2020年5月发布的《虚幻五》(Unreal V)游戏引擎宣传视频也是这样,在PlayStation 5的实机运行视频中,一个女性角色走入具有上亿张贴图细节的洞窟,其中的雕像细节逼真得让观众无法分辨是摄影还是CGI生成模型。无独有偶,1996年发行的《古墓丽影》(Tomb Raider)对于玩家来说同样不陌生,女主角劳拉的人物设定和电影版的印第安纳·琼斯相似,也是一名职业考古学家,而考古学是洞穴学相关的学科之一——洞穴研究。

同媒体研究一样,洞穴研究也涉及非常多的交叉学科方法论,如果仅仅将其归为地质考察,对于洞穴研究的复杂性就会降低,这将会导致探索洞穴的研究者面临生命风险。推进洞穴研究的核心方法是进行洞穴探险活动,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下洞考察和制图。前者需要研究者有惊人的膂力和勇气,后者需要在黑暗与孤寂的洞穴中仍然保持神志清晰,这两条要求让每一个洞穴冒险家都如同H. P.洛夫克拉夫特(H. P. Lovecraft)笔下《疯狂山脉》(At the Mountains of Madness)的南极考察员,进入更深层的洞穴会获得更多知识,但也会让自己面临永远无法回归的风险。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克苏鲁(Cthulhu)题材虽然早在20世纪初便成规模刊登于各大科幻期刊,但却随着电子游戏改编和引用才变得广为人知,每一个玩家在进入电子游戏的世界中便要面对着耐力和智力的考验,如同洞穴探险者一样,Knowledge和Sanity[16]只能此消彼长。

虽然劳森伯格并没有肯定布鲁曼伯格的所有对柏拉图主义倒转的阐释,但他发现了这一反转寓言的趣味,因为这种跨学科思维激励着后来的人文学科知识生产者的重新评价认识论的合法性来源,同样因为布鲁曼伯格表明了柏拉图洞喻的另一层隐喻,洞穴文化和文明的发生,这正是人类社会出现图像的发源地。

从这里,我们要重新回到启蒙运动早期来梳理图像和认知的发展历史,当最早的一个原始穴居人用木炭颜料等早期制图工具把牛、马、植物等自然物绘制到洞顶形成壁画之前,他们需要进入洞穴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完成这个过程,图像实际上是通过大脑的记忆进行搬运的(图4)。而劳森伯格引述了布鲁曼伯格对于洞穴中安全的嬉戏和做梦等讨论,是非常精彩的论述,但唯一遗憾便是疏漏另一个非常重要的近代启蒙运动讨论。

图4 拉斯科岩洞壁画

通过对软件内部共轭控制的讨论,我们发现软件内部的机械结构有着一系列机械论知识在当代数字媒介领域的使用,而关于机械论谱系最早的洞穴结构,可以追溯勒内·笛卡尔(René Descartes)论述人类大脑内部神经的工作机制和外部环境刺激之间的关系。由于受到“法国皇家园林中的一些由暗阀液压操控的自动装置”启发,B.F.斯金纳(B. F. Skinner)认为当时笛卡尔接受了这种暗示,将“人类行为非常相似的东西或许也可以用机械的原理来加以解释”[17],并认为活的有机体(没有将人类有机体包括在内,这很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宗教争议)可能因为相似的原因活动。由环境的“刺激”(stimulus)和有机体活体的“反应”(response)构成了对动物行为的“反射”(reflex)假说,所以对于笛卡尔来说,可以用反射概括这类活动不具有灵魂的动物如何行动,它们不在早期心灵哲学的讨论范畴内。

另一方面,笛卡尔坚信人与牲口在官能上拥有着本质性区别。这个区别就是灵魂,而作为灵魂的王座,“松果体”(pineal gland)在笛卡尔哲学中就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笛卡尔看来它的机能相比当代医学中所说的松果腺要更高级,它不只是承担一个激素反馈调节的共轭控制系统,而是某种承担更高级认知功能的人体结构。

笛卡尔的第一本著作《论人》(Treatise of Man)和写于1640—1641年间的大量书信,以及在他的最后一本书——《论灵魂的激情》(The Passions of the Soul,1649)中对松果体都有大量的提及。《论人》写于1637年之前,但是在他逝世后才发表,第一个不完善的拉丁译本发表于1662年,法文原版发表于1664年。

笛卡尔在《论人》中并未描述一个完整的人[18],而是使用了还原论的方法将人的模型以概念的形式分步阐释,并认为这是神创造的存在,由灵魂和身体两个部分组成。在笛卡尔看来,“这个松果体组织是人类灵魂所在的地方,我们所有的思想都在那里形成”[19]

松果体在笛卡尔的叙述中起着重要作用,因为它涉及感觉、想象力、记忆和身体运动的因果关系。然而不幸的是,笛卡尔的一些基本的解剖学生理学假设是完全错误的,不仅是因为我们的标准,而且是根据他那个时代已经知道的。请务必牢记这一点,否则将无法理解他的说法。首先,笛卡尔认为松果体悬浮在脑室中间(图5)。

图5 笛卡尔的“松果体”[20]

其次,笛卡尔认为松果体充满了“生气”(动物精神animal spirit),周围是许多小动脉。但实际上,当代医学解剖表明松果腺所在的腔体周围是被静脉而不是动脉所包裹。笛卡尔将这些动物的“精神”描述为“非常好的风,或者说是非常活泼而纯净的火焰”[21]和“某种恰到好处的气流或风”[22]。他认为它们使心室膨胀,就像船的帆。(www.xing528.com)

实际上,“笛卡尔遇到了他关于心身关系中最棘手的问题,即如何说明心身的结合和相互作用。作为一位有成就的生理学家和严肃的哲学家,他承认,心身的结合和相互作用是不争的事实:人既有意识活动,也有身体活动,意识可以支配和影响身体活动,身体活动也可以对意识产生影响”[23]。根据笛卡尔的二元论,既然身与心是绝对不同的两种东西,它们之间没有同一性,也不可能由有“属”“种”关系,这就在早期知识生产上造成了对于人体认识的极度割裂。笛卡尔遇到的问题是一系列至今无法清晰描述的脑神经科学问题和哲学认识论问题,从早期粗糙的脑组织解剖观察中是无法理解人的认知活动如何完成。

笛卡尔对人类大脑形成记忆的机械解释如下:由于“生气”流过它们,大脑物质细小纤维之间的孔或缝隙可能会变宽。这改变了精神随后流经大脑的方式,这样就可以“保留人物,这样可以很长时间以后再次形成先前在腺体上的想法,而无须存在物体。他们和先前的结构对应,这就是内部存储记忆的方式”[24]

笛卡尔试图将人的知觉活动(包括感觉与激情)机械论地解释为一串从物体到心灵的环环相扣的因果作用链条。“当外物的某种运动刺激或触动到身体的某些外感官时,会在那些部分相应地激起某种运动(笛卡尔将这些在感官中所产生的运动称为‘图形’、‘观念’、‘象’、‘图像’或‘印象’),然后这种运动通过一端与外感官相连接而另一端与大脑相连接的神经组被传递到了大脑中央的松果体,并在那里相应地激起松果体(包括动物精神)的某种运动,最终,这一运动能够直接作用于心灵,使心灵相应地产生某种观念。”[25]这些引起灵魂激情的部分,显然有别于前文我们所提到与棒刺驱赶牲口的“反射”,笛卡尔“松果体”对于图像与灵魂激情的控制论描述在之后的斯宾诺莎(Baruch de Spinoza)那里演化出来一整套对于情动(Affect)的讨论,并且深刻影响了吉尔·路易·勒内·德勒兹(Gilles Louis Rene Deleuze)等法国哲学家。[26]

我们根据上述材料对于笛卡尔“松果体”的理解看作一个以眼球为洞口的柏拉图微型“洞穴”系统,眼外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们的灵魂就坐在松果体这个“灵魂的王座”[27]上,看着光照投射进来以肉体为屏幕形成的影像(图6)。

图6 笛卡尔论述中“松果体”与眼球镜像工作原理

当代脑神经科学对于松果腺的研究进展对于我们如何理解早期人类在洞穴中从事创造性生产有非常关键的作用,以下是三条松果腺最重要的功能。[28]

第一,褪黑素主要由松果体合成和分泌,结构为5-甲氧-N-乙酰色胺,是在色氨酸经羟化脱羧形成5-羟色胺基础上,再在乙酰转移酶和羟基吲哚氧-甲基转移酶作用下合成,其主要代谢途径是在肝线粒体羟化酶催化下,羟化成6-羟褪黑素,与硫酸盐或葡萄糖醛酸结合,由尿中排出。

第二,无论人类是否是低等脊椎动物,褪黑素的分泌均有典型的昼夜节律和季节性变化,血液和尿液内褪黑素水平均在夜间达到峰值,褪黑素的分泌节律与动物的生活习性无关,而依赖于动物视网膜接受光信号触发的内源性自律结构。

第三,现有的研究证明松果体主要功能为将环境昼夜明暗循环和季节性温度变化等周期信号传导成激素(主要释放褪黑素)信号,继而广泛调节机体的生理机能,包括生殖系统、生物节律、内分泌系统抗衰老、抗肿瘤、睡眠、记忆等。

松果腺对于大脑的作用的外部调节主要依靠光照时长来实现,这也表明,布鲁曼伯格对于洞穴的推论是准确的,人类进入洞穴之后大脑通过大量分泌褪黑素清洁脑神经的通路,并且让人有缓解大脑神经疲劳的可能。这么说来,人类进入洞穴后的大脑或许才有真正的产生文明的媒介物质基础,因为更高效性的技术开发能力需要丰富的想象力,而丰富的想象力需要一颗可以支持长时间专注思考的清洁大脑并且不能被温饱问题所纠缠,而这一切“影—游”融合的媒介物质基础,都在我们第一次尝试封堵洞穴里的阳光后才真正诞生。

不论是笛卡尔松果体的被称为动物精神的“生气”,还是当代医学对松果腺分泌褪黑素的解释,大脑里存在一个类似计算机黑箱一般的共轭控制都是这两种知识型所共有的表述模式,我们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原初的洞穴。而进入一个自然界存在的实体洞窟来说,就是在人类原始身体之外再寻求一个更安全的庇护所,这样可以让我们有机会发明工具、创作艺术、预演狩猎、传承知识。

进入洞穴生活之后的人类,可以仅仅凭借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便将洞外所见悉数绘制于墙壁之上。在笛卡尔看来,松果体中承载的灵魂对于解释人类的情动的理论非常重要,但是情动并不是艺术创作的充分条件,还要求更多的物质基础作为环境提供给早期人类艺术家来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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