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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洞穴中的艺术控制:共轭可能性空间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可能性空间的操作,最典型也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共轭控制(图1)。这种借由对中间量的控制继而完成对目的物的控制,就是共轭控制。洞穴为人类实现对环境的共轭控制提供了绝佳的途径[4]。而当代数字摄影棚作为洞穴则更进一步地屏蔽了一切可能的不协调之物——在极度的秩序中诞生绝对的控制——即M/m的比值中,m无限小,控制强度趋于∞。

揭示洞穴中的艺术控制:共轭可能性空间

基特勒(Fredirch Kittler)在媒介哲学研究的领域召唤了实体黑夜的降临,一切关于媒介的话语便陷入某种被动的喧嚣之中。当然,这种被动也催生了崭新的媒介研究方法论,特别是以物质性转向为特征的媒介考古兴起,进一步成为照亮黑夜的炬火。话语网络《1800/1900》里,媒介作为一种“惊异发生器”,连接了即将断裂的现代与前现代,电影与游戏的媒介融合也必将从某种惊异的发生开始。

如果说洞穴的地理特征决定了其与影像制作、游戏制作的异质同构,但这也仅限于对物质相似性的简单拟仿,那么用以连接二者的洞穴决不能是一个脆弱且不稳定的“显然相似”。想要获得关于洞穴的现象学支持,我们必须剥离作为某种地理或直观意义上的洞穴,进入关于洞穴的控制论分析之中。

方才提到,洞穴学中对地理意义洞穴的考察展示了其有限性与可拓扑性。那么洞穴作为一个封闭系统,其呈现出的是一个典型的“可能性空间”。在维纳那里,控制的基础被展现为对封闭空间的控制,而控制本身即对可能性空间的操纵。对可能性空间的操作,最典型也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共轭控制(图1)。

图1 共轭控制的抽象模型[3]

在广袤的大地之上,我们无法控制阳光照射的时间与强度,但在有限的洞穴之中,却借由封堵洞口来控制光照,我们把太阳光到洞口摄入光这一步变换过程用L表示,再将封堵洞口这一步用A表示,最后又将被堵住的洞口转变为被“遮蔽”的太阳。这一步跟L恰好相反,我们用L-1表示。三步连起来可以写成L-1AL,它表示先实行L,再实行A,最后实行L-1。这样即可实现控制阳光照射的时间与强度。

数学上一般把L-1AL称作A过程的共轭过程。我们将L-1AL称为与A共轭的控制方法,它通过L变换和L-1变换,把我们原来不能控制的事变为我们可以控制的A过程去完成。A的控制范围在施行了L和L-1变换后扩大了。这种借由对中间量的控制继而完成对目的物的控制,就是共轭控制。洞穴为人类实现对环境的共轭控制提供了绝佳的途径[4]

借由共轭过程,我们首先考察早期游戏制作,特别是前游戏引擎时代的电子游戏作品,不难发现,整个电子游戏开发同编程语言的进化有着同样的方向——即从面向过程编程走向面向对象编程。以Zork为例,早期游戏需要一个类似流程图式的行动逻辑,且由于媒介物质性的限制(非图形化操作界面),IO输入需要进行抽象归类——洞穴就作为了一个最佳的途径——只因洞穴将四面八方无穷尽的可能性压缩到了洞穴的若干通路之中,所以为什么早期计算机冒险游戏都是以洞穴叙事为主导。[5](www.xing528.com)

而后游戏引擎出现,预处理的代码库与若干层的黑箱结构,为游戏设计者提供了庇护之所——不必再在漫无边际的二进制平原上提防来自晶体振荡器的频率漂移,同时也一步步加深洞穴特性。以天空盒(Skybox)为例子,作为电子游戏开发中的常见模式,天空盒利用了典型的共轭控制思想,将理论上无法进行计算的“天空”,用以有限的三维包裹贴图加以代替使得对天空的控制转化为针对若干范围贴图的控制,腾讯在Unity上实现的“天幕”就是天空盒思想的一个典型变体[6]

所谓的“沙盒”其实是一个有限的洞穴世界。现代游戏引擎则更加注重于虚拟场景的共轭控制——虚拟摄影机,虚拟灯光,法线贴图、UV烘焙物理引擎的加入等,犹如一把把火炬彻底照亮了关于电子游戏制作的“数字洞穴”。

反观电影制作的发展,其实影棚历史长度几乎等于电影史,像黑玛莉和乔治·梅里爱(Georges Méliès)这样的早期影棚,其目的都是控制外部环境,包括天气、阳光强度,以及后期的场景安排和风格模式。黑玛莉摄影棚(图2)是历史上第一个影棚,需要控制光源的方向和强度,因此它被放置在一个可旋转的平台上。其本体如图所示:棚内拍摄的平台安排在摄影棚内的一端,也全部用一端,沥青纸覆盖。这样,在拍摄时,被摄主体的背后可以产生一种隧道的效果。摄影棚顶棚的一部分可以打开,以便让阳光照射到舞台上,舞台安装在一个环形的铁轨上,可以朝着阳光方向转动。[7]

图2 黑玛莉摄影棚[8]

同样借助了控制论中典型的共轭控制思想,将难以控制的太阳光转化为较易控制的摄影棚方向与舷窗开闭,呈现出了早期的洞穴形态。而当代数字摄影棚作为洞穴则更进一步地屏蔽了一切可能的不协调之物——在极度的秩序中诞生绝对的控制——即M/m的比值中,m无限小(施加控制后的可能性空间),控制强度趋于∞。

通过以上的媒介考古,我们不难发现游戏引擎与摄影棚在媒介物质性下的同构——“洞穴性”,进一步,基特勒在《软件不存在》(There Is No Software)中指出“假若电脑系统不是迄今为止都必须与日常语言环境共存,软件就不存在”[9]。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我们无法在0与1组成的二进制流中看到红衣金发的美艳女子,所以我们才需要一系列曹冲称象式的共轭控制加载于硬件之上。所以,一切控制都是共轭控制。随着我们对控制的需求不断加深,游戏引擎/摄影棚这两个洞穴,在共轭控制软件随着巴别塔的不断累积,不断叠加,融合为一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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