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凝结着劳动人民对美好理想的追求和向往。产生于慈城地区的民间传说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深刻的哲理,有些传说在全国也有很大影响,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传说就是其中一个。志书曾记载梁山伯为哪县县令,死后葬于慈城城东的清道山,传说由此而来。说祝英台为上虞祝家庄人,奉父命嫁给鄞县马文才,经姚江过慈城时,波涛汹涌,船只不能进。英台问在何处,从者答是清道山,有梁山伯墓。英台遂上山拜墓,墓碑裂而英台入,两人遂化蝶而去。这个传说不仅是我国的四大民间传说之一,而且以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盛名流传国外。今天与慈城隔江相望的高桥仍有全国唯一的梁山伯庙、梁祝合葬墓以及因此而建的梁祝文化公园。
慈湖水上坟(拗孟公坟)
最能反映慈城人智慧和性情的民间故事是拗孟公的传说。拗孟公的传说在慈城老幼皆知,说的是慈湖岸边过去住着一户姓孟的人家,直到40多岁才生下儿子,老来得子,自是溺爱。小孟儿自幼骄横,让父母在地上爬,以此取乐。
慈湖雪景
老夫妇当时还很高兴,但儿子逐渐长大,过去的可爱处却变成难以原谅的劣行。一天到晚尽干坏事,邻居失火他拍手大笑说隔岸观多是大快之事;有人落井他忙扔石子说落井下石是古训。如此种种,凡事均违常理,与父母之意对着干。老孟公临死时怕儿子仍像过去那样违背己意,就谎称自己死后要:葬在湖中。岂知儿子此时天良发现,孝心苏醒,把父亲的谎言当做真意,死后就按照遗嘱将坟做在湖中。结果还是违背了孟父的愿望。于是,人们就将孟儿称为“拗孟公”,意指凡事均不按常理去做,不顺从父母的愿望。如今,人们已无法考证故事的原型怎样,但故事却越传越远。慈湖中的拗孟公坟就是这个故事的物化形式,它的出现实在是对以慈孝文化为本的慈城文化的一种异化、一个反衬,而同时又使原本凝重而刻板的生活环境活跃而丰富多彩起来。它充分体现了慈城文化中的宽容和多元的一面,也表现了慈城人在恪守慈孝为本时偶尔出现的逆反心境。
董孝子的传说是历史最久、版本最多、影响最大的传说。它有官方认可并入史籍和民间流传的两个系列。其中民间流传的版本最有意思。这就是董黯作为孝子的一个重要例证。其父死后,母亲年轻守寡,与隔溪一男子相恋,董黯知母心意,常在晚上背母过溪与该男子相会,凌晨又背母回家。但母死后,董黯即去该男子家将其杀死,并将头颅供祭于父亲坟前。当邻居和法官问其缘何如此时,他慨言,当初背母相会是为了报答母恩,如今杀之祭父,是为了报父之仇。而今恩仇两毕,因此无挂,特来自首。听了其言,皇帝不仅免其死罪,而且以孝行授官。600年后,大诗人贺知章在过慈溪闻知此传说后,感叹不已,写诗赞之,诗云:“十年心事苦,惟为复恩仇。两意既已尽,碧山吾白头。”用诗化的语言赞颂了这旷古未有的奇事、奇情、奇理,并表示对其心情的理解。遗憾的是,宋明以后,随着理学的盛行妇女地位日益低下,这一闪烁着人性光辉和妇女自由诉求的传说逐渐湮没,独流行官可的杀邻居之子的版本。
节孝祠内董孝子传说的壁画
其余如“三娘教了”是关于明代大臣冯岳幼年时,误传其父客死外乡,其母回娘家后,由三娘(其父小妾)抚育成人的传说。这个传说的另一个版本为薛家由小妾王春娥抚养薛子成才的故小。此传说后被改编为京剧剧目,流传全国。慈女的传说是指宋金交战时,宋高宗赵构逃难过慈城,金兵在后追赶,慈女将箩筐遮住赵构使其脱险。赵构许愿登基后招其为妃.后未果而允许浙江女子结婚可坐花轿。另有状元杨守勤少年时游慈湖夜遇大庙菩萨,使之落湖;有债户讨债,文昌帝在状元姚涞身后伴读,惊倒债主;以及通东海龙宫状元井等一系列科举名人传说。江西风水先生周游全国,遍觅宝地但不及安葬父母遗骨而悔死大庙前;夹田桥涨沙洲慈溪出状元的风水传说。三年干旱,县令求雨,与龙王相交为友,然后要龙王务必人前三步降雨以至受寒大病而死的清官传说。严需求梦,堕贫嫂解梦;慈城神童,10岁袁炜对联惊学政和9岁赵文华为严嵩详梦拦轿对答等有关清道观的传说。慈溪西乡云山下祝武举家为争家产,叔父与小姑勾结,谋死侄子又嫁祸侄媳造成冤案,后由慈溪、鄞县、镇海三县县令联合审核=案的公案传说;以及彭山十八湾、湾湾回头看的神话传说等等。这些丰富多彩的民间传说从不同侧面反映了T人民对这块哺育他们的土地最深沉的感情,也充分反映慈城这块神奇的土地上那些不平常的现象和杰出的人物在故乡人民心中的印象和心灵上的反响。在今天,这些民间传说仍是我们研究地方文化和社会心理的宝贵资料。
相传清道观的钟声原本还可以传得更远些,因为铸造大钟的道长是个传道而人,他能使钟声随着他的脚步传扬,他走到哪,钟声就传到哪。钟铸好后,道长便要去云游四方传播钟声。早晨临行前,他嘱咐敲钟的小道士记住,待他离开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敲钟,千万不能早敲。小道上忙点头满口答应。谁知刚等到中午,小道士就急不可耐地敲响了大钟.而此时道长刚走到杭州,以后这清道观的钟声最远也只能传到杭州。这虽然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但将清道观的钟声远播天下,则的确是慈城人的心愿。
清道观钟楼(摄于1957年)
“河姆渡文化”——震动了国内外学术界。然而,对二千五百多年前的越国都城一一句章城,不一定人人都十分清楚。一直以来,很多人误认为越国的都城在今绍兴(会稽),却不知道会稽是越王勾践兵败退守之地,句章才是都城。当时吴军紧追不舍,在四周设下了层层包围圈。越王遣文种向吴王议和,勾践夫妇就和范盆等人到吴国做人质。
三年后,吴王夫差认为已经制服勾践,放其回了越国。
勾践回国后,止文种管理政事,又让范蠡在车厩山岙里训练军队。自己和夫人则住在句章城(今乍山乡城山渡一带)西北三里许的芦山峰与下山岗墩,四周种了刺桐树为禁界,与老百姓同耕,夫人自织。住的屋中心吊了个猪苦胆,晚上睡在柴草上,每天起床尝一口苦胆,并自问:“勾践,你忘了会稽之耻吗?”
公元前476年,越王勾践终于征服了吴国,又统帅大军北渡淮河,在徐州与齐、晋等国会盟中原诸侯,向周天子进贡。从此,勾践独步江淮,终于把越国建成了雄踞中原的强国。勾践为了不忘会稽之耻,迁都于会稽,从那以后会稽就成越国的都城了。
严嵩原来是个穷书生,考了几回都没考中。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种田也不会。为了混口饭吃,他买了几本小卜卦书来读。读了几本书,凭着小聪明,摆起测字摊来。
有一年冬至脚跟,严嵩听人说,冬至前夜到慈溪清道观求的梦蛮灵。其忖,我摆测字摊只不过混混日子,总勿是长久之计,不如去清道观求一梦再讲。于是严尚就从杭州经过绍兴,来到慈溪清道观,买好香烛,坐夜求梦。
坐到半夜辰光,严嵩迷迷糊糊看见走进来一个人,奔到他面前,撩起一只手把他的右眼挖出来,甩到门外的一棵树旁边。严尚吓了一跳,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他想想懊悔,忖忖气恼,心里喑暗说:“有朝一日我出了头,一定要拆掉这个清道观!”
下山时,碰到一个堕贫嫂,问他为何懊恼,严嵩气哼哼地说了梦境。结果堕贫嫂抱拳相贺,说相公大吉,目扔树旁,就是木目为相,位极人臣。严嵩这才转悲为喜,下山去了。(www.xing528.com)
清道观百步阶(报干1938年)
元末明初,慈溪县城内有一薛姓商人,名唤薛行,家道殷实,素以贩卖为生,娶有妄妾三人。元配张氏无子;次妻刘氏,生有一子,取名薛倚;三娘王氏春娥,亦无生育,但为人贤淑,颇受邻里称颂。
有一年,薛行往河南开封经商,不幸病殁异乡,幸有老家人薛保随侍在侧,于是含辛茹苦,搬尸还乡。薛家辿此变故后,家境日渐中落,大娘张氏、二娘刘氏相继改嫁,剩下三娘王氏、小主人薛倚及老家人薛保三人,依赖三娘王氏织绢出售,苦度光阴。三娘王氏春娥,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经书,颇有文才。她立志守节,培养薛倚成人,期望他长大后光耀门庭。所以她把薛倚送至邻近的一个书堂读书,放学回家后,又亲自督促我学习。薛倚倒也听话,学业时有所成。但有一天,薛倚在书塾中受其他学子嘲笑,说他没有亲娘,没有人疼爱。
他憋了一肚子气。放学回家,三娘叫他背书,他不但不背,反而以恶言顶撞。三娘一气之下剪断了绢机,闷坐机房,伤心落泪。老薛保闻听此事,知道他们母子发生咀唔,连忙跪在三娘面前,苦苦相劝。三娘悲愤异常,举起家法,意欲责打薛倚。薛保又跪在三娘血前,情愿代小主人受责,不愿薛倚挨打。三娘被老薛保这深厚的主仆情义所感动,决定不责备薛倚,但今后须从严学习。薛保又规劝薛倚,头顶家法跪在三娘面前思过,三娘双手扶起他主仆二人,从此母子和好如初。此后薛倚发愤用功,勤奋苦读,不断进取,终于在大比之年,进京考试,得中头名状元。授官后,他把家中变故以及三娘教导他的经过一一向皇上奏明,皇上恩准为王氏春娥立了一座贞节牌坊以示旌表。薛倚为官清廉,级级授升,后王氏随子搬家,离开了古城,完节坊就此数易其主。京剧折子戏《三娘教子》就是从此事改编而成,实为慈城人重视教育的一段佳话。
现在,太湖路上的“完节坊”就是王氏贞节坊改造的。完节坊的主人冯岳,官至刑部尚书,因一身清正廉洁,无小过,年老返乡,故称完节而归,皇帝敕封立“完节坊”。早年其宅在聪马桥南,遭火灾后,买入颜家桥东这方土地重建家园,薛宅从此归冯。
完节坊内彩绘台门(三娘教子传说地)
小康王从张果岭脱险后,就要煞性命逃进了应家弄。弄底有个晒谷场,一个大姑娘身系一块布拦正在晒谷。康王跑到姑娘面前“扑”的一声跪倒地上,口喊:“姑娘救命。”这姑娘一看是个文弱书生,决心救他,顺手拉来一只割稻箩,叫这后生蹲下来,用稻箩把他罩上,自己一屁股坐在萝上,做起随身带的针线活来。
慈湖彩虹桥师古亭(摄于1950年)
金兵搜来了,见到晒谷姑娘大声问道:“吠!大胆小女子,你把康王藏在哪里?”
姑娘一听原来这后生还是康王,就假装糊涂答道:“阿拉谷还妩没晒燥,米也呒没舂过,哪里拿得出糠,侬要糠派啥用场?”
另外一个金兵训道:“你勿要乱话三千,问侬有没有见过宋朝皇帝小康王!”
“阿唷唷,皇帝怎么会到阿拉乡卜来,用八人大轿抬也抬勿来。”姑娘有意打混。
金兵被瞒过了,康王又一次死里逃生,交关感激晒谷姑娘。姑娘倒吓得括括抖,忙跪下乞求康王恕罪。康王说:“姑娘是其人救命恩人,封卿为王妃,待升平之日,以布拦旗为号前来迎娶。”说完随手拿过姑娘手上的剪刀,将布拦剪下一角,连名字也来不及问就匆匆上路了。
以后这件事在村中传开了。一年后,钦差奉旨真的前来迎娶王妃,应家弄的姑娘全部扯起了布拦旗,弄得地方官团团转,不知迎娶哪个姑娘好,亏得有块布拦缺一只角,这位晒谷姑娘还是被迎进了王宫。小康王为不忘外婆家姑娘的恩情,就封明州女子出嫁,可头戴凤冠,身披蟒袍,人坐花轿,这个习俗沿袭至今。
慈城张果岭是八仙张果老修炼成仙的地方。山高林密,小康七小时候常到这个山上游玩。
金兵绕道向王:桥继续追来时,急得康干经过外婆家门口而没有进去,一口气跑到张果岭。他熟门熟路,躲进了一个泥石洞。他一躲进洞,洞里有一只花蜘蛛马上在洞口结好网。金兀术兵分八路,分片搜山,搜了一遍又一遍,金兵走过洞口,见蜘网封洞都没有进去搜,先后搜了八八六十四遍还是没搜着。
小康王死里逃生,全亏张果岭上这只花蜘蛛,以后就封这只蜘蛛为“花将军”,康王躲过的这只洞人们都叫康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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