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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修辞类譬喻再分类及其研究成果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此,本文拟采取“以简驭繁”的策略,对佛教中包含的修辞类譬喻进行再分类。(一)可以根据喻体数量的多少,把佛教中包含的修辞类譬喻分为单喻和博喻两大类。(二)我们还可以根据本体和喻体之间产生比况的立足点,把佛教譬喻划分为特性比喻和关系比喻两种。以河名与海名的关系,比喻人在俗世阶层的身份与人们皈依佛教后的身份的关系。

佛教修辞类譬喻再分类及其研究成果

上文提到,佛教中的两类与修辞学相关的譬喻与现代修辞学相关。《涅槃经》卷二七《师子吼·菩萨品》中也提到了与现代修辞学相关的佛教譬喻的八种修辞形式,“一者顺喻,二者逆喻,三者现喻,四者非喻,五者先喻,六者后喻,七者先后喻,八者遍喻”。[11]可以看出,《涅槃经》的分类很细致。为比喻的具体内容所拘而作出如此琐细的分类,看似非常完备,实际上对我们的研究非常不方便。因此,本文拟采取“以简驭繁”的策略,对佛教中包含的修辞类譬喻进行再分类。

(一)可以根据喻体数量的多少,把佛教中包含的修辞类譬喻分为单喻和博喻两大类。

1.单喻,即以一事或一物作喻体来比况本体。如以青莲形容佛眼之慈悲清净:“目净修广如青莲。”

2.博喻,即以多事或多物作喻体来比况本体。如《大智度论》:“如是等值佛无量益利,岂不一心常欲见佛。譬如婴儿不应离母,又如行道不离粮食,如大热时不离凉风冷水,如大寒时不欲离火,如度深水不应离船,譬如病人不离良医。”该例用6个不同的喻体来说明人们“一心常欲见佛”的想法这个本体。

(二)我们还可以根据本体和喻体之间产生比况的立足点,把佛教譬喻划分为特性比喻和关系比喻两种。[12]简单来说,特性比喻的立足点在于本体的性质和喻体的性质,而关系比喻的立足点在于本体内部事物之间的关系与喻体内部事物之间的关系。

1.特性比喻,黄卫星《事件性比喻的逻辑结构新探》定义为:“(特性比喻是)本体子句和喻体子句都是性质判断,且本体项和喻体项都是思维的物件。”[13]如:“我们在竹柏迭影的中庭月光下散步,犹如鱼儿在藻荇空明的积水中闲游。”该比喻句的本体和喻体虽然内容稍复杂,但只要抽绎出主干,便可化繁为简,即“我在竹影下散步”与“鱼在藻水中游”这两件事情的性质相似,我们就很容易判断该句为特性比喻。(www.xing528.com)

2.关系比喻,[14]具体来说就是用喻体中a和b的关系来比况本体中A和B的关系,但重点不是说A像a,B像b,而是说A、B间的关系就如同a、b间的关系。如《论语·颜渊》:“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该例中用“风”和“草”的关系比喻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关系。

关系比喻在佛典譬喻中很常见。佛典中的关系比喻与因明三支(宗因喻)中譬喻支的“喻”有关。[15]系论述某一说教后,作为“实例”“例证”的陈述语。此种方式被运用在佛典中,作为在说教之后叙述一个故事作为实例的例证,以印证此教理而加强其说服性。如《中阿含·蜱肆王经》中,大迦叶为蜱肆王广举各种例证来教化他以证死后业报之可信。而在《大品般若经》卷四《句义品第十二》有仿照因明五分法的形式。首先提出主张(宗),理由(因),形成结论(结),用实例说明(喻),表达适用(合)。如《大庄严经论》中90则故事,每则皆是先说佛理,再以“我昔曾闻”开头叙述一故事以为教理的例证。此种方式在譬喻经典中如《贤愚经》《杂宝藏经》《众经撰杂譬喻经》等皆经常出现。被广泛地运用在讲经的活动中,采取民间的故事、神话,或自创的宗教故事为例证来附会佛理。如佛告诫比丘正身自重,拒绝世间声色的方法:“汝当持满油钵,于世间美色者所及大众中过,使一能杀人者,拔刀随汝,若失一滴油者,辄当斩汝命。”(《杂阿含经》)例中佛打了一个比方,告诉修行者拒绝世俗诱惑的方法。在这个故事中,把修行者与诱惑、恐惧之间的关系比喻成持满油钵的人与路边美色、杀人者之间的关系。又如:

大海阎浮洲中有五大河,一曰恒河,二曰摇尤那,三曰舍牢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悉入大海,既入中己,各舍本名,皆曰大海。(《中阿含经》)

该譬喻旨在说明不论来自什么阶层,只要出家皆舍本种、本名而同曰沙门,皆姓释氏。以河名与海名的关系,比喻人在俗世阶层的身份与人们皈依佛教后的身份的关系。虽然喻体中只提到5条河,实际上所有归入大海的河流都不再保留自己原来的名字。由此可见,该故事的寓意是由整个故事产生的,而非单独的人物或事物一对一的喻意的叠加。

总之,我们不仅可以根据本体与喻体的关系,把佛教中与修辞相关的譬喻分为单喻和博喻,也可以根据本体和喻体之间产生比况的立足点把佛教譬喻划分为特性比喻和关系比喻,以更方便我们下文研究佛教修辞性譬喻对中国譬喻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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