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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年间内阁中的新人:张居正的明朝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隆庆年间的内阁之中,人才济济。嘉靖帝遗诏的草拟,徐阶同张居正商议,而不与内阁的另两位大学士郭朴、高拱商议。王世贞记载内阁中的一次会议后徐阶与高拱的冲突。隆庆朝的第一幕内阁的政治斗争以徐阶胜利告终。在内阁中,张居正是个新人,资历和年龄都排在徐阶、李春芳、郭朴、高拱、陈以勤之后。

隆庆年间内阁中的新人:张居正的明朝

嘉靖皇帝一死,隆庆皇帝朱载垕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裕王府的讲官居正、陈以勤很快就入阁了。隆庆元年正月,张居正由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升任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二月初九,张居正转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到隆庆元年四月的时候,张居正升任正二品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由从五品到二品,入阁,在短短四个月内完成。

隆庆皇帝朱载垕不像他父亲那样敏感,性格也相对宽和,对大臣比较信任,讲究“垂拱而治”。即位以后,朱载垕虽然每天也按时上朝,但似乎更多地只为履行某种仪式,而不愿过问朝政。皇帝的缄默,反而让大臣们有足够的空间来施展抱负。隆庆年间的内阁之中,人才济济。徐阶、高拱和张居正,都可以说是明代相业中最杰出的人物,而赵贞吉、李春芳等人亦都是学问、事功不落人后的人物。人才扎堆,都不甘居于人下;皇帝清静无为,又大有施展舞台,所以这段时间内阁里的斗争就特别剧烈:先是徐阶与高拱斗,之后是赵贞吉与高拱斗,最后是张居正与高拱斗。在这一系列的政治斗争中,张居正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徐阶赶走了高拱,再引入高拱排挤掉赵贞吉,等到内阁只剩高拱和自己两人时,便联合宦官冯保驱逐了高拱,从而成为这一朝内阁混斗中的最后胜出者。

高拱(1513—1578),字肃卿,号中玄,河南新郑人,嘉靖二十年进士。他比张居正大十二岁,比徐阶小十岁。与徐阶牢固地掌握嘉靖末年政局、张居正掌控万历初年朝廷政局一样,隆庆一朝六年的政局,留下的多是高拱的烙印。高拱是隆庆皇帝最信任的人,因为两人之前有十余年的私人关系。嘉靖三十一年,裕王朱载垕出阁讲读,由翰林院编修高拱和翰林院检讨陈以勤出任讲官,伺候朱载垕读书。《明史》称:“拱侍裕邸九年,……(裕)王甚重之,手书‘怀贤忠贞’字赐焉。”高拱离开裕王府出任太常寺卿掌国子监祭酒事时,朱载垕“至哽咽别”。裕王的亲信宦官李芳也曾向高拱问学,与高拱有师生之谊。因此,以九年裕王府讲官的生涯而论,高拱是隆庆皇帝朱载垕的潜邸之臣,而朱载垕即位后对高拱的倚重也就可想而知了。隆庆皇帝即位时,选择年号,命大学士徐阶、高拱、郭朴各拟一年号,而最终选择了高拱所拟“隆庆”年号。晚明的黄景昉就评价说,仅就年号一事言,隆庆皇帝已经心有所向,而当时徐阶应该看到这一点,早早让出首辅之位,则后来的一番“纷纭”就不会出现了。

徐阶人称“四面观音”,当然不会看不透形势,也不会看不到高拱的政治潜力。实际上,高拱自从嘉靖三十九年以太常寺卿掌国子监祭酒事,到嘉靖四十五年为文渊阁大学士,先后得到了严嵩和徐阶的举荐。徐阶最初“甚亲(高)拱”。但是,高拱的性格缺点在于外露、急迫、恩怨分明,不能濡忍,以“骤贵负气,颇忤(徐)阶”。两人之间的矛盾在嘉靖末年已经产生。嘉靖帝晚年住西苑,一次病情加剧,外面误传皇帝驾崩,高拱便离开内阁大学士在西苑的办公场所直庐,回到附近家中。此事被吏科给事中胡应嘉弹劾。胡应嘉是沭阳人,与徐阶同属南直隶,所以高拱怀疑胡应嘉是受徐阶指使来弹劾他的。嘉靖帝遗诏的草拟,徐阶同张居正商议,而不与内阁的另两位大学士郭朴、高拱商议。这也使得郭、高二人对于徐阶“独柄国”产生了极大的怨恨。于是,新皇帝一登基,高拱和郭朴就准备联合起来对付徐阶。(www.xing528.com)

郭朴(1511—1593),字质夫,号东野,河南安阳人,是高拱的老乡,嘉靖十四年(1535)进士,嘉靖四十五年入阁。面对徐阶的“专权”,郭朴说出的话已是杀气腾腾:“徐公(指徐阶)谤先帝,可斩也。”意思是说徐阶在嘉靖帝去世之后的很多安排有毁谤嘉靖帝名誉之嫌,比如,惩罚道士王金就会让人们联想到皇帝是吃了王金的丹药而死,是不得善终的暴死。这样对嘉靖帝名誉有损的做法则可以是死罪。高拱也抓住这一点攻击徐阶。王世贞记载内阁中的一次会议后徐阶与高拱的冲突。高拱质问徐阶:“公在先帝时,导之为斋词以求媚,宫车甫晏驾而一旦即倍之,今又结言路而必逐其藩国腹心之臣,何也?”徐阶回答说:“夫言路口多,我安能一一而结之,又安能使之攻公?且我能结之,公独不能结之耶?……公言我导先帝为斋词,固我罪。独不记在礼部时,先帝有密札问我:拱有疏愿得效力于醮事,可许否?此札今尚在。”高拱谈到嘉靖皇帝晚年大臣们都要给皇帝代写上呈道教神仙的青词之事,徐阶既然都曾经代撰青词,现在又在停斋醮,所作所为跟当初的行为完全是两回事。因此,他借此讥讽徐阶当初“媚主”弄权,现在此结纳各种人物来为自己张目。而且,高拱的问话也是语含杀机,所谓“逐藩国腹心之臣”,固欲结穆宗而罪徐阶。然而,徐阶的反驳更有力,高拱你说我写青词,你不是还主动请求写青词吗?这样的回击,使高拱“颊赤语塞”。不过,高拱说“言路”尽皆徐阶之人部分属实。徐阶通过遗诏起用了大批之前在嘉靖朝得罪的诸臣,而这批人则多被安排在御史、给事中这样的“言路”之上。《明史·徐阶传》也说:“给事、御史多起废籍,恃阶而强。”因此,当郭朴、高拱借吏科给事中胡应嘉在考察中的失误将其逐去时,言官们群起而攻之,“交章劾之”。给事中欧阳一敬甚至攻击高拱“奸险横恶,无异蔡京”,将其比为北宋末年的奸臣蔡京。隆庆帝朱载垕留恋故人,认为高拱“昔侍藩邸,讲读年久,端谨无过”,命高拱安心供职。然而,身处风暴旋涡中的高拱自知不能久留,遂于隆庆元年五月告病引退。言官们仍然攻击不止,于是郭朴也于九月致仕了,徐阶获得了斗争的胜利。

隆庆朝的第一幕内阁的政治斗争以徐阶胜利告终。这场风暴中,张居正干了什么呢?他是一个旁观者。

在内阁中,张居正是个新人,资历和年龄都排在徐阶、李春芳、郭朴、高拱、陈以勤之后。在这场斗争中,徐阶还用不着让张居正出手,而高拱的怨恨也不会撒到刚刚入阁的张居正头上。据说在徐阶、高拱斗争最厉害的时候,张居正还为高拱“往请于徐阶”,似是要说情,但徐阶“不听”。不过,张居正在这场风波中终归是一种中立的态度,既没有得罪老师徐阶,也没有得罪朋友高拱。额外的收获则是对言官的嚣张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在写给朋友的信中说,隆庆初年的士习人情“渐落宋人窠臼”,因党争而肆无忌惮地议论和攻击,而议论横生带来的后果则是行政执行力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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