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和数字都不是新鲜的事物,它们整合在一起时才在业界变得更前沿一些。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各个设计领域都涌现了一种全新的数字范式(Digital Paradigm),这种多学科的自发性实践已经远远领先于建筑理论对它的解读。有趣的是,在如今的建筑学术语中,对数字范式存在着诸多的曲解与误读。虽然“参数化设计在我国几乎被所有人用来指代数字化设计的全部内容。但在本质上,大家还是仅仅把它认定为一种时髦的设计思潮,或许正是由于数字设计方法的独特性和由此带来的形式特殊性,才导致了‘参数化设计’被标签化,致使数字范式的实质内容被曲解、边缘化,甚至被彻底忽视。工业革命促使机器化大生产代替了传统的手工业生产。传统的自然被取代,科学技术成为社会的主宰者,效率成为时代的主题。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信息的复制无孔不入。弥漫渗透到各个领域,包括人的精神生活领域。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创造出第三种自然”——数字的自然,“超真实”取代了传统的“真实”,迅速侵蚀着现实空间和人们的思想空间,彻底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的运作模式。时空呈现为一种极度压缩的状态,学习、购物、交流等一切活动都可以在虚拟空间中进行。信息技术不仅从外部吞噬着建筑,还渗入建筑生产的每一个环节。计算、操纵、控制着具体的过程,设计、表现、建造、评价正在从不同的系统决定着建筑。新设计方法引导的算法及参数化技术正在使设计思维升级,这将引发比人工设计更优化和更开放的设计过程。我们甚至可以将构思、深化设计甚至建造的全过程交由计算机来实现并完成。数字范式带来的远远不仅是形式的改变,更是彻底的建筑社会生产系统与建筑产业系统的深度变革。
相对于建构(Tectonics)强调的是过程所隐含的意义,建造(Fabrication)则更注重过程本身的逻辑性。如今,建筑成形技术从仅对应新的形式到对应新的建造方式,而且这种新建造方式实现的大规模定制正是该领域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数字化建造”理论实质上对应的是全新的设计方法论的革新。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二者其实并非被割裂开来。在数字方法基础上,运用传统材料进行手工建造的方式更接近于在设计方法层面对传统建构理论的延伸,而随着建造操作主体从“手工”向“机械”以及“数控机械”的转化。操作对象从“传统材料”向“多维材料”甚至“复合材料”的发展,正引导着新范式转化的到来。
“数字化建造”究竟是“反建构”还是一种“新建构”呢?威廉米歇尔(William J Mitchell)和格雷林恩(Greg Lynn)的“反建构”思想指向的是新产业与材料革命,无论是数字化建造的非在场定制还是化学材料的黏结,都很难从既有文化层面理解与评价。基于算法理论的批量的、非标准的定制以及新材料产业的数字化革新更多的是基于生产过程本身的全新逻辑。所以,“数字化建造”更能够明确描述数字技术支持下的生产方式。(www.xing528.com)
在建造逻辑上,从文艺复兴到现代主义,事实上对手工与材料的使用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革命。对手工与传统材料的使用积淀了建筑历史文化,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时代重新定义了现代主义的出现以及意义。如今,随着数控机械(CNC)和机器人的产生、3D打印技术的出现以及打印材料的多元化和量产化,一种新的形式范式的产生事实上已经成为必然。
在实现工具层面上,从“手工”、“传统机械”到“数控机械”;在操作对象层面,从“传统材料”到新三维成型技术下的“多维材科”再到新材料技术影响下的“复合材料”。以上要素的建造关系与逻辑可以清晰地描述新范式产生的理由。当然,以上建造操作的背景是参数化与算法设计方法的支持。“数字化建造”则表现为数控工具对新材料的操作。这是一种全新的“自主性”设计建造方法,其理论与建造思路与传统建构理论完全不同,追求的是一种“真实建造”,是对当下甚至未来的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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