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中国地方史纲：羁縻府州分布详解

贞观四年（630）东突厥灭亡后，唐于其地设置定襄都督府（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一带）、云中都督府（今内蒙古和林格尔一带）、顺、佑、化、长四个州都督府（今河北至宁夏一带），分别管辖之。贞观十四年（640），唐又于定襄都督府设宁朔大使以“抚镇华戎”，北方地区各游牧民族如薛延陀、回纥、仆固等“西北诸蕃咸请上尊号为‘天可汗’”。[33]高宗初年，为了加强对大漠南北地区的统辖，在诸羁縻都督府之上设置了单于、安北两大都护府管理北部边疆诸羁縻府州事务，北部边疆基本建立起有序的政治统治。

唐朝羁縻建置统辖体系的最高机构是都护府，其次是羁縻都督府、羁縻州县。都护府的行政长官一般由中央政府派任。据《通典·职官十四·都护》载：“大唐永徽中，始于边方置安东、安西、安南、安北四大都护府，后又加单于、北庭都护府。府置都护一人，掌所统诸蕃慰抚征讨斥堠，安辑蕃人及诸赏罚叙录勋功，总判府事。”都护之下设有副都护、长史、司马、仓曹、兵曹等官职。唐廷先后在边疆地区设立了安东、安西、安南、安北、单于、北庭都护府，此外还有设置时间较短的东夷、金山、保宁都护府。其中，安西、北庭、金山都护府管辖西域；安北、单于都护府管辖北疆；安南、保宁都护府[34]管辖南疆；东夷都护府管辖东北边疆的契丹松漠都督府、奚饶乐都督府，安东都护府则负责管辖控制东北边疆原高句丽政权地区。这些都护府之间存在等级之分，《唐六典·尚书户部》曰：“单于、安西、安北为大都护府，安南、安东、北庭为上都护府。”足见唐朝对北部、西北部边疆之重视，国家边防安全之重点可见一斑。

从太宗贞观四年开始到玄宗开元年间为止，百余年间，唐中央先后在东北、西北、北方、南方边疆地区遍设羁縻府州，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到开元年间边疆羁縻府州数量达856个，内地正州数量仅为328个，羁縻府州是正州的2.6倍。各边疆地区少数民族羁縻府州分布情况如下：

（一）东北边疆地区羁縻府州

东北地区主要居住着契丹、奚、靺鞨、渤海、室韦、高丽等民族，朝廷先后设置羁縻府州进行管理。在东北民族聚居地设置的羁縻都护府、都督府有6：安东都护府、忽汗州都督府、契丹松漠都督府、奚饶乐都督府、室韦都督府、黑水都督府。以内属迁到边地营州都督府辖区内的各少数民族设置羁縻州有17：靺鞨部落置燕、慎、夷宾、黎4羁縻州，以契丹部落置辽（威、归诚）、昌、师、带、玄、沃、信7羁縻州，以奚人部落置鲜、崇（北黎）、顺化3羁縻州，以突厥部落置顺、瑞2羁縻州，以新罗、契丹人置归义州（归义郡）。唐中期以前一度以营州都督府与幽州都督府分掌内迁的诸羁縻府州事务。玄宗天宝年间以后，主要以平卢节度使（平卢淄青节度）、幽州卢龙（范阳）节度使分掌东北少数民族的统辖与管理事务。

1.安东都护府

高宗总章元年（668），李勣率大军攻克平壤，灭亡高句丽政权，唐政府设置安东都护府以治理其地。《旧唐书·高丽传》记载：“高丽国旧分为五部，有城百七十六，户六十九万七千；乃分其地置都督府九、州四十二、县一百，又置安东都护府以统之。擢其酋渠有功者授都督、刺史及县令，与华人参理百姓。乃遣左武卫将军薛仁贵总兵镇之。”首任都护为征讨高句丽的名将薛仁贵，都护府官属的各级官员主要由中原派去的汉人担任，并在当地设有怀远军、保定军、安东守捉等驻军。安东都护府下辖高丽、靺鞨、汉等各族人民，在汉人与高句丽人杂居区，府州县官杂用汉人与高句丽人，在高句丽人聚居区或靺鞨人聚居区，任用其酋渠为都督、刺史，实行羁縻统治。

安东都护府初治于平壤，后迁到辽东、辽西地区。在行政隶属关系上，初隶河北道营州，开元七年（719）以平卢节度使兼领。开元二十年（732）以幽州节度使兼领。天宝元年（742）幽州节度使改为范阳节度使，平卢节度使从中划出，安东都护府遂以平卢节度使兼领，直至肃宗上元二年（761）安东都护府废置。

2.忽汗州都督府

睿宗先天二年（713），遣郎将崔忻摄鸿胪卿，任敕节宣劳靺鞨使，从长安至登州渡海到辽东半岛，溯鸭绿江而上，到达牡丹江流域靺鞨人建立的震国都城（今黑龙江省宁安县），册封震国国主大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忽汗州都督”。于是大祚荣去震国号，改称渤海国。唐代宗宝应元年（762），晋封渤海郡王大钦茂为渤海国王，加检校太尉、忽汗州都督。唐政府要求渤海国王、忽汗州都督“永为藩屏，长保忠信”。[35]从此，历代渤海国王即位后都要接受唐朝的册封。在地方行政隶属关系上，忽汗州都督府初由河北道营州都督府管辖，其后改由幽州都督府、平卢节度使、淄青平卢节度使等相继管辖。

3.松漠都督府

太宗贞观二年（628），契丹大贺氏首领摩会率领诸部归附唐朝，太宗赐给摩会象征权力的旗鼓。二十二年（648），大贺氏窟哥举部内属，唐于其地置松漠都督府（今内蒙古巴林右旗），以窟哥为松漠都督，赐姓李，使持节十州诸军事。玄宗时期曾先后四次与契丹松漠都督和亲。开元五年（717）以东平王外孙杨元嗣之女为永乐公主嫁给松漠都督李失活，开元八年（720）将燕郡公主嫁给松漠都督郁于，开元十三年（725）又将东华公主嫁给新任松漠都督邵固，天宝四载（745）将静乐公主嫁给松漠都督李怀秀，以笼络契丹上层人物，加强契丹对唐廷的忠诚。在地方行政隶属关系上，松漠都督府初受东夷都护府统领，唐朝以营州都督兼任东夷校尉，因而实际上松漠都督府由营州都督府管辖，其后改由平卢节度使、范阳节度使等相继管辖。8世纪中叶，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回纥强盛起来，此后至9世纪中叶，近百年间，契丹一直处于回纥的控制下。842年，遥辇氏联盟长耶澜可汗屈戍率部归附唐朝，重新恢复了与唐朝的依附关系，唐赐其新印，曰“奉国契丹之印”，[36]不再称松漠都督。

4.饶乐都督府

高祖武德五年（622），唐于奚地置饶乐都督府，不久废弃。太宗贞观三年（629），奚人又开始遣使入贡。贞观二十二年（648）奚人在首领可突者的率领下举部内属，唐于其地复置饶乐都督府（今内蒙古林西县），以可突者为饶乐都督，赐姓李，使持节六州诸军事。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饶乐都督府更名为奉诚都督府，天宝初年再次复其名为饶乐都督府。玄宗时期曾先后3次与奚饶乐都督和亲，开元五年（717）将固安公主嫁给饶乐都督李大酺，开元十年（722）将东光公主嫁给饶乐都督鲁苏，天宝四载（745）将宜芳公主嫁给饶乐都督延宠。饶乐都督府的隶属关系与松漠都督府一样，都是先后隶东夷都护府（营州都督府）、平卢节度使、范阳节度使。唐宣宗大中元年（847），卢龙将张仲武出兵平定北山奚人叛乱，奚人遭到沉重打击，实力衰弱，举部依附此时日益强大起来的契丹，饶乐都督府随之废止。

5.黑水都督府

太宗贞观十四年（640），黑水靺鞨遣使朝贡，太宗以其地为黑水州。开元十年（722），黑水靺鞨酋长倪属利稽入唐朝贡，请求归属，玄宗于其地设置勃利州（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开元十四年（726），玄宗在安东都护薛泰的建议下，以及黑水部的请求下，在黑水靺鞨中最大部落的所在地设置黑水都督府（今黑龙江下游俄罗斯境内），以其首领为都督，其他诸部酋长授以刺史名号，隶属都督府统辖。唐中央于其处“置长史，就其部落监领之”。[37]在地方行政隶属关系上，黑水都督府先后由河北道幽州都督府、平卢节度使管辖。《新唐书·黑水靺鞨传》载：“后渤海盛，靺鞨皆役属之，不复与王会矣。”大约在渤海宣王大仁秀时期（817～830），渤海政权逐渐吞并了黑水靺鞨的南部诸部，于其地设置了定理、定边、率宾、东平、铁利、怀远、安远等7府，黑水都督府随之废止。

6.室韦都督府

高祖武德八年（625）室韦开始遣使入唐朝贡。室韦都督府设置的具体时间，史书无载，但最迟在唐德宗贞元年间已设置。在地方行政隶属关系上，室韦先后由平卢节度使、幽州节度使统辖。室韦都督府是东北少数民族地区最后设置的都督府，它的设置标志着唐朝在东北少数民族地区全面实现羁縻统治。大约在唐朝后期，契丹人兴起，役使了室韦，室韦都督府随之废止。

此外，唐王朝设于当时东北地区的羁縻府州还有高宗显庆五年（660）设于霫地的居延都督府、设于灭亡了的百济政权地区的熊津都督府，及高宗龙朔三年（663）设于新罗的鸡林州都督府。

（二）北方边疆地区羁縻府州

北方地区主要居住着突厥、回纥、党项、吐谷浑等民族，唐朝廷先后设羁縻府州安置诸降附民族，分隶于燕然都护府、安北都护府、单于都护府等管辖。

贞观二十年（646），太宗派遣大军平定薛延陀，铁勒诸部数千人相继至灵州（今宁夏灵武县西南）拜谒太宗，请求列为州县，史载：“铁勒诸姓、回纥胡禄俟利发等，总百余万户，散处北溟，远遣使人，委身内属，请同编列，并为州郡。”[38]次年，太宗即各因其土，择其部落，相继置为州府，隶燕然都护府（今内蒙古杭锦后旗乌加河北岸）管辖，以各部酋长为都督，给玄金鱼以为符信。龙朔三年（663）燕然都护府迁往漠北回纥本部（今蒙古国科布多境内），改名瀚海都护府，统领大漠以北各府州，瀚海都护不再由朝廷派汉官担任，而是改由回纥部酋长兼任。总章二年（669），瀚海都护府改名为安北大都护府，统辖瀚海、金微、燕然、龟林、幽陵、卢山、坚昆、阴山8个羁縻都督府，皋兰、高阙、鸡鹿、鸡田、榆溪、居延、玄阙、濊颜、烛龙、稽落、浑河、狼山、新黎、浚稽、仙萼、金附16个羁縻州。[39] 高宗临朝后期，后突厥兴起，扰乱漠南，并进而占据铁勒故地，安北都护府遂废。垂拱二年（686），唐政府在居延海西同城（今内蒙古额尔济纳旗东南）重置安北都护府，管辖徙居甘、凉间的回纥、契骨、思结、浑等铁勒诸部。此后，安北都护府治所多有变动，开元年间一度迁到中受降城（今内蒙古包头西南黄河北岸）。[40]

永徽元年（650），唐军平定东突厥车鼻部，建立瀚海都护府。龙朔三年（663），唐政府移燕然都护府于大漠以北、改名为瀚海都护府的同时，将原瀚海都护府移往云中古城（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土城子），改名云中都护府，管辖漠南各都督府州。麟德元年（664），云中都护府改称单于都护府，管辖定襄、云中、呼延、桑乾、达浑5个羁縻都督府，阿史那、阿史德、苏农、舍利、执失、绰、白登、思壁、郁射、卑失、艺失、拔延、葛逻、贺鲁、祁连、西皋兰、姑衍、步纥若、茂、鹘、低粟、安化、宁朔、仆固24个羁縻州。[41]单于都护府的都护、长史等都由朝廷派任，突厥各部首领分任各羁縻州刺史，经济上给予免交赋税的优待，政治上享受自治的权力。唐高宗末年，后突厥兴起，唐政府失去了对突厥旧地各羁縻府州的控制。垂拱二年（686），改置镇守使。[42]

安北、单于两大都护府虽然是唐廷设置在北部边疆的地方行政机构，但其主要职能体现在“导宾客”、为朝廷侦候奸诡、率蕃部出兵作战等方面。其下辖的各级都督府、羁縻州的都督、刺史都由朝廷任命的各部少数民族首领担任，在忠于朝廷的前提下，职位皆可世袭。对于两大都护府下辖的各羁縻府州官员的构成和其对内外的职责，唐政府还因其在府中实力和地理位置而区别对待。安北都护府下辖的各都督府、州之首领在接受唐的爵位和封号的同时，可以保留本民族的官号。单于都护府官员齐备，且以朝廷高官任长史，政事悉由其处理，唐廷派汉官任各都督府、州的司马。[43]

（三）西北边疆地区羁縻府州

西北地区主要居住着突厥、回纥、党项、吐谷浑、河西诸胡和西域各族等，唐廷先后设羁縻府州安置诸族，分隶于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金山都护府、燕然都护府、凉州都督府、秦州都督府、松州都督府等管辖。

太宗贞观十四年（640），侯君集率大军平定高昌麴氏王朝，唐王朝设置安西都护府治理其地，乔师望、郭孝恪、柴哲威、麴智湛相继任安西都护，官阶正三品。高宗显庆三年（658），唐朝相继荡平西突厥阿史那贺鲁、龟兹羯猎颠之乱，安西都护府晋级为安西大都护府，首任大都护为杨胄，[44]官阶从二品。安西都护府初治交河（今新疆吐鲁番交河古城），后移治西州（今新疆吐鲁番附近）、龟兹（今新疆库车）。武则天统治期间，随着突厥势力的再起和吐蕃势力在西域的扩张，唐中央在西域的行政建置有所变化，长安二年（702），唐政府设立北庭都护府（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北破城子），隶于凉州都督府（治今甘肃武威）；神龙元年（705）移隶安西大都护府治下；景龙三年（709）晋级为北庭大都护府，脱离安西大都护府，成为西域地区与安西大都护府同级的两个最高军政建置，[45]统辖西北边疆。安西都护府管辖天山以南和葱岭以西广大地区诸羁縻府州；北庭都护府管辖天山以北、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诸羁縻府州。

以西域诸国设羁縻都督府16：月支、大汗、条支、天马、高附、修鲜、雁凤、悦般州、奇沙州、姑墨州、旅獒州、昆墟州、至拔州、鸟飞州、王庭州、波斯。塔里木绿洲设羁縻都督府4：龟兹、毗沙、焉耆、疏勒四镇都督府。河中“昭武九姓”[46]设羁縻都督府3：康居、大宛州、休循州；羁縻州5：安西、贵霜、佉沙、木鹿、安谧。诸胡羁縻州12：乌壘、和墨、温府、蔚头、遍城、耀建、寅度、猪拔、达满、蒲顺、郢及满、乞诈。俱隶安西大都护府。(www.xing528.com)

此外，唐政府还于龙朔三年（663）在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北破城子）设置金山都护府（垂拱元年685废置），隶属于安西大都护府，管辖天山以北及吐鲁番盆地广大地区。[47]

唐以降附的西突厥置昆陵、濛池二都护府，下辖各羁縻府州。昆陵都护府主管设置在西突厥左厢咄陆诸部的羁縻府州，共辖都督府14：匐延、嗢鹿、絜山、盐泊州、双河、鹰娑、阴山、轮台州、大漠州、玄池州、金附州、金满州、凭洛州、沙陀州；羁縻州1：蒲类州。濛池都护府主管设置在西突厥右厢弩失毕诸部的羁縻府州，共辖都督府10：哥系州、孤舒州、千泉、俱兰、颉利、迦瑟州、苔烂州、西盐州、东盐州、盐禄州；羁縻州1：碎叶州。昆陵、濛池二都护府初皆隶安西大都护府治下，[48]后改隶北庭大都护府。[49]此外，尚设突厥羁縻州2：特伽、鸡洛，也隶北庭大都护府。

唐政府在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之下还设有军、镇、城、守捉、戍、堡等基层军事建置，驻有数量不等的兵马。睿宗景云元年（710），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又设立节度使和都知兵马使，专掌军事。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对西域的管辖主要包括：推行唐朝的行政法令；统辖驻军；管理屯田；管理辖区内有关民事，包括刑法诉讼、市肆贸易、五经教授、救民疾病等；管理驿站和驿馆；负责征收贡品等。德宗贞元三年（787）和六年（790），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相继被吐蕃攻陷。[50]

此外，还有以突厥人设置的兴昔都督府、皋兰羁縻州；以吐谷浑人设置的閤门羁縻州，皆隶凉州都督府（今甘肃武威）。[51]

西北边疆还有众多隶属于唐边地都督府的党项羁縻府州：

灵州都督府（治今宁夏灵武）下辖党项都督府有12：兰池、芳池、相兴、永平、旭定、清宁、忠顺、宁保、静塞、万吉、乐容、静边州；羁縻州2：清塞、归德。

庆州都督府（治今甘肃庆阳县）下辖党项都督府有3：芳池州、宜定州、安化州。

松州都督府（今四川松潘县）下辖党项都督府有1：轨州；羁縻州有71，其中13 个有版籍州：丛、崌、奉、岩、远、麟、可、阔、彭、直、肆、序、静 ；58 个无版籍州：研、探那、忋、毗、河、干、琼、犀、龛、陪、如、麻、覇、硼、光、至凉、晔、思帝、统、谷邛、达违、万卑、慈、融洮、执、答针、税河、吴洛、齐帝、苗、始目、悉多、质、兆、求易、讬、志德、延避、略、索京、柘刚、明桑、白豆、瓒、酋和、和昔、祝、索山、抜掲、鼓、飞、索渠、目、宝剑、津、柘钟、纪、徽。

此外，秦州都督府（今甘肃秦安县西北）下辖党项马邑羁縻州；临州都督府（今甘肃临洮县）下辖党项保塞羁縻州；正州洮州（治今甘肃临潭县）下辖党项密恭羁縻县。

尚有乾封、归义、顺化、和宁、和义、保善、宁定、罗云、朝凤、永定、宜芳 11个党项羁縻州，所隶都督府不详。

（四）南方边疆地区羁縻府州

南方地区主要居住着羌、蛮、俚、僚、诸部。唐廷先后设置诸羁縻州安置降附诸族，分隶戎州都督府、姚州都督府、安南都护府、黔州都督府、巂州都督府、桂州都督府、邕州都督府等统辖。

戎州都督府（治今四川宜宾）下辖蛮羁縻州有 64：南宁、昆、黎、匡、髳、尹、曾、鉤、裒、宗、微、縻、望、謻罗、盘、麻、英、声、勤、傍、求、丘、览、咸、泸慈、归武、严、汤望州、武德州、奏龙州、武镇、南唐、连、南、德、为、洛、移、悦、镜、筠、志、盈、武昌、扶德、播朗、信、居、炎、驯、骋、浪川、协、靖、曲、播陵、钳、哥灵、滈、切骑、品、从、柯连、碾卫。戎州都督府管辖范围主要在今滇东北、滇中、洱海地区，南部曾扩展到今云南蒙自一带。[52]

姚州都督府（治今云南姚安）下辖蛮羁縻州有13：于、异、五陵、、和往、舍利、范邓、野共、洪郎、日南、眉邓、邆备、洛诺。姚州都督府管辖范围东与戎州都督府辖地相接，西至今云南保山，北面曾达今维西，南部抵今云南元江。

安南都护府（治今越南河内）下辖俚僚羁縻州有50：德化、郎茫、龙武、归化、郡、万泉、思农、为、西原、林西、思廓、武灵、新安、金廓、提上、甘棠、武定、都金、谅、武陆、平原、龙、真、信、思陵、禄、南平、西平、门、余、岿、金隣、署、罗伏、儋陵、樊德、金龙、哥富、尚思、安德、驩、爱、福禄、笼、环、崖、儋、振、万安、琼。安南都护府主要统辖今越南北部、中部地区，但郎茫、龙武、岿等州则设在今云南文山州、红河州南部。安南都护府，原为隋交趾郡，武德五年（622）改为交州总管府，不久改为交州都督府。调露元年（679），改为安南都护府，至德二年（757）改为镇南都护府。大历三年（768）又改称安南都护府。[53]

黔州都督府（治今四川彭水）下辖蛮羁縻州有51：牂、琰、庄、充、应、矩、明、蔿、劳、羲、福、犍、邦、清、峩、蛮、鼓、濡、琳、鸾、令、那、晖、都、总、敦、殷、候、晃、樊、稜、添、普宁、功、亮、茂龙、延、训、卿、双城、整、悬、抚水、思源、逸、南平、勋、袭、宝、姜、鸿。黔州都督府（治今四川彭水）管辖的绝大部分羁縻州分布在今贵州以及湘西、鄂西南地区，其中总、敦、殷3州初置时归黔州都督府管辖，后改属戎州都督府。

嶲州都督府（治今四川西昌）下辖羌羁縻州有16：思亮、杜、初汉、孚川、渠川、丘卢、祐、计、龙施、月乱、浪弥、月边、团、柜、威川、米羌。嶲州都督府管辖的绝大部分羁縻州分布在今四川凉山州和西昌地区，但其中的柜州或在今云南省丽江县北部。

桂州都督府（治今广西桂林）下辖蛮羁縻州有7：纡、归思、思顺、蕃、温泉州温泉郡、述昆、格。

邕州都督府（治今广西南宁）下辖蛮羁縻州有34：[54]椳、归顺、思刚、侯、归诚、伦、石西、思恩、思同、思明、万形、万承、上思、谈、思琅、波、员、功饶、万德、左、思诚、、归乐、青、得、七源、归化、思农、西原、龙、思陵、禄、西平、安德，隶邕州都督府（治今广西南宁）。

桂州都督府与邕州都督府管辖的这41个羁縻州主要分布在广西左右江地区。[55]

另外，唐朝的在今四川境内羌人聚居地区亦设置了诸多羁縻州，分别隶属于各边地都督府：

松州都督府（治今四川松潘）下辖羌羁縻州有4：西雅、蛾、拱、剑州。[56]

茂州都督府（治今四川茂汶羌族自治县）下辖羌羁縻州有39：涂、炎、彻、向、冉、穹、笮、蓬鲁、姜、恕、葛、勿、鞮、占、达、浪、邠、敛、补、赖、那、举、多、尔、射、铎、平祭、时、箭、婆、浩、质、居、可、宕、归化、柰、竺、卓州。

雅州都督府（治今四川雅安）下辖羌羁縻州有57：当马、林波、中川、林烧、钳矢、会野、当仁、金林、东嘉梁、西嘉梁、东石乳、西石乳、涉邛、汶东、费林、徐渠、强鸡、长臂、杨常、罗岩、雉、椎梅、三井、束锋、名配、钳恭、斜恭、画重、罗林、笼羊、龙逢、敢川、惊川、楇眉、木烛、当品、严城、昌磊、钳并、作重、楇林、三恭、布岚、欠马、罗蓬、论川、让川、远南、卑庐、夔龙、耀川、金川、盐井、凉川、夏梁、甫和、橛查。

黎州都督府（治今四川汉源县北）下辖羌羁縻州有52：奉上、辄荣、剧川、合钦、蓬口、博卢、明川、胣肢、蓬矢、大渡、米川、木属、河东、甫岚、昌明、归化、象川、丛夏、和良、和都、附树、东川、上贵、滑川、比川、吉川、甫萼、比地、苍荣、野川、邛冻、贵林、牒珍、浪弥、郎郭、上钦、时蓬、俨马、邛川、护邛、脚川、开望、上蓬、比蓬、剥重、久护、瑶剑、明昌、护川、索古、诺柞、柏坡州。

泸州都督府（治今四川泸州）下辖蛮羁縻州有14：纳、萨、晏、巩、奉、浙、顺、思峨、消、能、高、宋、长宁、定。

此外，还有蜀爨蛮州18，州名逸，隶属于峰州都督府（治今越南永富）；党项羁縻州24，州名逸，不知其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