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匈奴人称霸北方蒙古草原地带。前209年(秦二世元年)匈奴冒顿自立为单于,以漠北为中心建立了强大的游牧帝国,其强盛时统辖范围东至辽河,南达长城,北抵贝加尔湖,西至葱岭。[37]
(一)匈奴政权的社会制度
匈奴政权的政治体制是分地而治,匈奴王称为单于,其下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单于庭居中部,统辖汉朝代郡、云中郡以北的匈奴中部地区。左贤王庭居东部,统辖单于庭辖地以东至辽河流域地区。右贤王庭居西部,统辖单于庭辖地以西至月氏国和氐羌地区。匈奴尚左,左贤王的地位和权力高于右贤王,同时左贤王又是单于的储嗣。
匈奴的人口数学界看法不一,马长寿认为匈奴的人口为150万左右。[38]日本学者内田吟风认为匈奴的人口只有30万。[39]又有学者提出匈奴的人口可能在30~150万之间变动,兴旺时可能超过150万,衰落时可能不到30万。[40]匈奴的地方社会组织形式仍为部落组织,左、右贤王辖地共设置二十四长,其下各自置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之属,诸大臣皆世官。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匈奴的基层社会组织具有军政合一的特点,以十户、百户、千户为单位设长,平时畜牧狩猎,战时为军事将领。二十四长大者万骑,小者数千。
匈奴政权对外战争频繁,四处掳掠大量的外族人口,将其沦为匈奴人的奴隶。有人统计《史记》、《汉书》、《后汉书》记载从西汉初年到东汉明帝永平五年(62),匈奴在汉朝沿边掳掠的人口可达10万以上。估计汉武帝北伐匈奴期间,汉军战死或投降匈奴的人数亦在10万以上。[41]再加上从其他民族地区掳掠来的人口,林干估计匈奴社会的奴隶总数当不下数十万,来自游牧部落的人口,驱使为牧奴;来自农业地区的汉人,驱使为耕奴;其中长于手艺的则为工奴。[42]匈奴是具有游牧帝国特征的奴隶制政权。(www.xing528.com)
(二)匈奴与秦汉王朝的关系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匈奴与中原的接触越来越频繁。秦始皇为巩固统一,于前215年派蒙恬率兵30万北击匈奴,收复了河南地。次年,又越过黄河,夺取了匈奴控制的高阙(今内蒙古临河西北石兰计山口)、阴山(今临河西北的狼山)、北假(今河套以北、大青山以西地区)等地。匈奴头曼单于在秦朝大军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河套地区以及头曼城,向北退却了700余里。秦亡后,楚汉相争,中原大乱,匈奴又乘机南下,越过长城。这时,正是冒顿自立为单于之时,强大的匈奴帝国对刚刚建立起来的西汉王朝是一个严重的威胁。汉初对匈奴釆取了和亲政策,以公主嫁给单于。直到前140年汉武帝即位之后,发动了对匈奴的战争,把匈奴击退到长城以北的蒙古高原。前57年,匈奴部族发生了五单于争立的分裂,内部大乱。呼韩邪单于归附西汉王朝,结束了匈奴内部混乱的局面,之后汉匈和睦数十年。
东汉初期,匈奴的势力又强盛起来,与新崛起的鲜卑联兵入寇中原。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四年(48),匈奴分裂为南北二部,南匈奴很快归附东汉王朝,入居塞内。北匈奴和汉朝之间贸易和战争间或进行,双方大的战争有三次,分别在73年、89年、91年,汉朝接连给北匈奴以沉重的打击,使之在北方草原无法立足,于是向西远徙,由西亚进入欧洲。此后,这两部分匈奴分道扬镳,各自朝着不同的历史方向发展。
南匈奴附汉后,50年,汉王朝派遣中郎将段彬至南匈奴,助呼韩邪单于设立单于庭帐(南庭)于五原(今内蒙古包头市)。随后又允其入居云中郡(治所在今内蒙古托克托),不久再迁至西河郡的美稷县(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一带)。在汉王朝的帮助下,南匈奴人生活安定,社会经济得到发展。而且因为与汉族人杂居或经常与汉族人交往接触,受到汉文化的强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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