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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体制与制度的争论:中国文化通义实现突破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于1886年,基本完成了立宪政府的体制,初步具备了西方政治形式的内阁制度,在近代化的道路上起码超越中国三十年。在西化过程中,并无先器物、后制度、再思想文化的层次顺序,而是采取三个层次齐头并进的方针,充分显示了日本近代化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在他们看来,变法之本原,在于政治体制的改革和各项制度的更新。其中以叶德辉、王先谦、梁鼎芬等为其头面人物,并载有当时守旧迂谬的朝廷命官弹劾康、梁的奏折。上面所引文悌的言论

政治、体制与制度的争论:中国文化通义实现突破

中国学习西方器物,学了几十年,有许多西方事物如轮船火炮火枪、开矿等业已开始在中国施行。但中日甲午一战,一败涂地,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尤其令人沮丧的是,竟败在昔日曾对中国毕恭毕敬的日本手里。这种辱窘交加的困境,引起人们对鸦片战争以后学习西方器用文化的检讨。

日本在近代与西方国家的关系,最早是通过与俄国的接触,而体认到西方势力的强大。接着于日纪安正元年(公元1854年)即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之役)的前两年,被迫与美国签订神奈川条约,接着又与英国签订长崎条约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就是说,中国与日本几乎同时受到西方力量的强烈冲击。虽然所受的冲击力日本远远不如中国,但从中所产生的反应以及应变的速度和能力,则中国远不如日本。从道光二十年(公元1840年)鸦片战争的爆发,至咸丰十年(1860年)北京条约的缔结,其间二十年的光阴,中国处在理论上激烈论辩、行动上缓慢爬行的阶段。在此期间,虽然有大量的关于西方民主政治的思想言论传入中国,但清廷无意效法,而是在礼教与传统的层层束缚下,作茧自缚、逡巡不前。而此时的日本却果断地采取全面模仿西方的政策,他们在明治维新一开始,便共同认识到日本不仅需要在器物技艺层次上实行变革,而且需要在政治体制、经济组织、社会结构、教育制度、财政制度以及思想文化等层次上做全面改革。在明治天皇于1868年宣布“破除旧来陋习”“求知识于世界”等大政方针的指导下,日本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一面大批仿造西方器物,一面废除传统的封建制度。废藩置县,创立大学,颁布近代兵役法,改革币制,起草宪法,设置议会。于1886年,基本完成了立宪政府的体制,初步具备了西方政治形式的内阁制度,在近代化的道路上起码超越中国三十年。很明显,日本的明治维新具有全面性、全局性的特点。在西化过程中,并无先器物、后制度、再思想文化的层次顺序,而是采取三个层次齐头并进的方针,充分显示了日本近代化的责任感和紧迫感。最后终于跻身于列强之中,并瞄准了他身边羸弱不堪的猎物,首先向中国发难,于1894年发动了甲午战争

日本的变化,更加引起中国有识之士的深思,其中最直接的启发,乃在于日本不仅学习西洋船炮,也模仿了西洋的立宪政治,而中国不仅固守封建传统与体制,就是西洋船炮也没有真正学到手。因此,中国要想真正摆脱贫弱,与西方国家并驾齐驱,应抓住根本,在学习西方器物技艺的同时,必须致力于制度的改革。梁启超、唐才常、谭嗣同、何启、胡翼南、康有为等,此时都大声疾呼中国应变法图强:

前此之言变者,非真能变也,即吾向者所谓补苴罅漏,弥缝蚁穴,漂摇一至,同归死亡,而于去陈用新,改弦更张之道,未始有合也。昔同治初年,德毕士麻克语人曰:三十年后,日本其兴,中国其弱乎!日人之游欧者,讨论学业,讲求官制,归而行之;中国之游欧者,询某厂船炮之利,某厂价值之廉,购而用之。强弱之原,其在此乎!(《饮冰室文集·论变法不知本原之害》)

足下所谓洋务,第就所见之轮船而已,于法度政令之美备,曾未梦见。……凡此皆洋务之枝叶,非其根本。(《谭浏阳全集·报见元微书》)

其中,尤以康有为言词最激。他指陈洋务运动的种种弊端。由于体制陈陋,弊害百生,一些办洋务的人,对于西洋器物缺乏了解,一味地贪其廉价,而不顾效果,甚至饱受私囊,营私舞弊,屡屡上当,“闻近来所购者,多暹罗废器,香港以二两八钱购得:而中国以十二两购之”(康有为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上清帝第二书》),以多出十余倍的价格买回过时废器,中国何能富强?此时的弊端在以后的历史中屡屡重演,又说明什么?康有为说:(www.xing528.com)

然凡上所陈(指器物西化),皆权宜应敌之谋,非立国自强之策也。伏念国朝法度,因沿明制数百年矣。物久则废,器久则坏,法久则弊,官制则冗,散漫数甚,且鬻及监司,教之无本,选之无择,故营私交赂,欺饰成风……空疏愚陋,谬种相传……其它凡百积弊,难以遍举……方今当数十国之觊觎,值四千年之变局,盛暑已至,而不释重裘,病症已变,而犹用旧方,未有不暍死而重危者也。(康有为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上清帝第二书》)

由此康有为认为,“方今之病,在笃旧法而不知变”,“观大地诸国,皆以变法而强,守旧而亡”(《戊戌奏稿·应诏统筹全局析》)。康、梁等这些鼓吹变法维新的有识之士,多以日本为借鉴,认为中国所以屡遭挫败,就是因为不能及时改弦更张,不仅错过许多时机,而且没有抓住根本。在他们看来,变法之本原,在于政治体制的改革和各项制度的更新。虽然每个人的主张各有不同,但其重点都由原来主张器物西化转移到制度西化上来。以康有为为代表,他一连七次上疏,语诚言切,向光绪皇帝陈述变法维新的主张,在近代史上第一次正式向清廷提出实行君主立宪制,制定宪法,成立国会等制度西化的主张。与此同时或前后,梁启超、谭嗣同、汪康年、何启、胡礼坦、黄遵宪等一大批着意于制度西化的知识分子,分别就民权、民主、立宪、司法、教育、工业、商务、财政等问题,提出全面改革的方案。

制度的西化,比器物技术的西化更违背中国传统,这对于那些顽固排拒西方物质文明的保守人士,无疑具有更大的刺激作用。他们斥责康、梁倡导的民权、平等、立宪等说为“无父无君之行”,“不知其置皇上于何地”,并咒骂主张变法的人士“心术不正”,“学问不通”,“乃午文诬圣,聚众行邪,假行权数”。当时湖南士大夫反应最烈,拟《湘省学约》以抵制变法革新思想。他们在其《学约》中,最首要的学规便是“尊圣教”“辟异端”。他们还专门翻刻书籍,聚徒讲学,力图扑灭改革思潮。成书于光绪二十四年的《翼教丛编》便可作为保守士大夫的代表作。其中以叶德辉、王先谦、梁鼎芬等为其头面人物,并载有当时守旧迂谬的朝廷命官弹劾康、梁的奏折。如文悌参奏康有为说:

(康有为)专主西学,欲将中国数千年相承之大经大法,一扫刮绝,事事时时以师法日本为长策。……如迩来时务知新等报所论尊侠力,伸民权,兴党会,改制度;甚则欲去跪拜之礼仪,废汉满之文字,平君臣之尊卑,改男女之外内;似只须中国一变而为外洋政教风俗,即可立致富强,而不知其势……幸勿徒欲保中国四万万人,而置我大清国于度外。(《翼教丛编·文侍御悌严劾康有为折》)

上面所引文悌的言论,足以代表当时反改革的思想逆流。他们视西方的民权制度如洪水猛兽,认为这些制度的推行,不但不能改变中国的积弱,反而会使中国加速灭亡。在他们看来,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实行民权、民主和议会制度,无疑等于取消“君臣之义”,“则人人有自主之权,将人人各以其心为心,是我亿万人无统纪也”。这就是说,中国只适合君主专制,“忠君为孔教特立之义,西教不及知也”(《翼教丛编·与俞恪士观察书》)。因此,如果照西法所行,“吾人舍名教纲常,则无立足之地。今康、梁所用以惑世者,民权耳,平等耳,试问权既下移,国谁与治?民可自主,君亦何为?是率天下而乱也”(《翼教丛编·宾凤阳等上王益吾院长书编》)。以上均以中国传统的“君权至上”观念反对制度的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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