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马来半岛的马来西亚是中国较早与之海上交通的国家。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在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之间有一条狭长的马六甲海峡,它是通往印度洋及西方的海上捷径,也是古代来往于中印两大佛教国海上交通的枢纽和佛教南传的中心。因此,它成为古代传播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交通要道。从明成祖永乐二年(公元1404年)到明宣宗宣德八年(公元1433年),郑和船队曾先后五次到达马六甲(古称“满剌加”),是我国航海到东南亚的基地和航行至南亚、西亚、东非的中转站;也是传布中国丝绸、瓷器、布帛等物质文化的集散地。据《明史·满剌加》载,永乐九年(公元1411年),郑和第三次下西洋时,在马六甲邀请当地国王、王妃、友好使团的人员达五百四十余人,回赠的各种丝绸礼品竟达一千三百多匹。
物质文化的传布往往是精神文化传布的先导。丝绸绒锦等礼品的馈赠导致外国从中国引进桑树,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国用蚕丝织绸即是从中国学来的,至今在马来语和印尼语中还可见到大量有关丝绸的汉字借语,如“Jose”(缫丝、丝绸、绸缎);“Kimka”(锦缎);“Kimkha”(锦花缎);“Kuntuan”(贡缎);“Lokcuan”(罗绢)等,[7]中国商人带来的瓷器、铜器、丝织品、棉织品等无疑给东南亚地区的工艺莫大的刺激。铜锣和铜鼓在马来人的文化中占有主要地位。他们的舞蹈、祭祀、葬仪等都离不开这种神圣乐器。据一些学者考证,马来人自制铜锣和铜鼓仅有二百年历史,其来源乃与中国的古铜器有关,盖由中国经中南半岛而传至马来半岛的。
此外,如缅甸、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文莱、斯里兰卡、新加坡等东南亚诸国,在历史上都比较早地与中国建立了友好往来的关系。中国文化也不同程度地传播到这些地方,如中国的十二生肖、燃放“孔明灯”、用灯花占卜等习俗,至今仍在缅甸流传;今日菲律宾的食物和用具有许多名称仍和厦门话一样的发音;现在印尼语中还可见到大量有关丝绸的汉语借音;文莱土人中有称为杜生人者,所穿的衣服、所戴的金属装饰品都与中国相似,他们栽种稻谷的方法也完全是中国的方法。新加坡是一个独立很晚的国家,现在虽然现代化程度很高,但其生活习惯、生活方式几乎与中国一致。他们在中学生中推行儒家伦理的教育,目前已取得一定的成效。(www.xing528.com)
总之,中国文化在东南亚的传播,是与中国古代航海事业的发展有密切关系的。自魏晋南北朝以来,中国的航海事业日趋发展,自唐至明遂蔚为高潮。明代郑和七次下西洋(今加里曼丹至非洲之间的海洋,中国古代称之为“西洋”),都是以东南亚地区为中轴,先后达二十八年之久,经历了三十多个国家,最远曾到达非洲东海岸、红海和伊斯兰圣地麦加。其中,东南亚地区是他们往返的必经之地,所到之处,双方进行了大量的物质文化的交换和精神文化的交流,中国文化深受这些地区和国家的欢迎。至今在一些地区和国家里,仍保留着纪念郑和的历史遗迹。如印尼良港三宝垄,是爪哇的政治文化中心,据说,郑和下西洋时曾在此停泊,附近有三宝洞等遗迹,当地人民为纪念他,命名该港为三宝垄。
郑和七次下西洋,更加广阔地打开了中国对外开放的门户。不仅促进了航海事业的发展,促进了我国和各国之间的友好往来和经济文化交流,而且促进了华人的大量流动。在郑和以前,闽粤沿海商人就不断冲破海禁,泛海到东南亚各地贸易;宋朝的南渡,明朝的灭亡,又有一大批华人渡海谋生。这些渡海谋生与留居海外的商人,在当地婚娶繁衍。至郑和下西洋后,海路大通,促使更多的华人向这一地区流动,这是造成今日东南亚华侨人口众多的原因之一。他们对东南亚的开发、经济繁荣和城市建设,都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且对保持、发展、传播中国文化起到了巨大作用。他们是中国文化的细胞,也是中国文化的生命载体。华侨虽身居海外,有的虽经历了几代的繁衍,但常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生活在大陆的中国人时刻不应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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