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宿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我非常欣赏《木兰诗》中的这三个小段落。它们既有些悲壮的色彩,更有对花木兰勇赴边关的英雄气概的歌颂。这也让我常回忆起中苏边境工作站的三个“花木兰”:王茅、虞丹南、李卫星,他们都来自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三位巾帼的来历可不简单。王茅的父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商业部部长。虞丹南的父亲是上海第一禽蛋厂厂长。李卫星的父亲是沈阳军区副司令。按几位长辈手中的权力和人脉,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安插到哪个大机关,那还不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的事么?但几位长辈让自己的女儿到中苏边境苏军大炮射程以内和小伙子们一道摸爬滚打。
再说那三位巾帼正在花季年龄,可身上没有一点脂粉气,“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但绝对是五官端正,品貌端庄,外清内秀。虽说是姑娘家家的,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气,正像毛主席说的身上虎气多猴气少。记得有这么几个小故事。
1970 年春节一步步临近,可中苏边境的气氛正像毛主席的诗词所言的“高天滚滚寒流急”,肃杀之气弥漫。为应付这种局面,工作站经常进行紧急集合、野营拉练等活动。一天深夜,大家正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哨声。紧急集合!全站的办公室、宿舍都断电。大家都在黑暗中着装披挂、打背包,之后脚步匆匆,一溜小跑,奔向半山坡上开辟出的小操场。政委也背着背包早早站在操场上,记录着最早跑到操场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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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里路跑完了,又回到了操场上。晨光熹微中,政委开始集合讲评:“很好,很好,今天没有一个人掉队!今天紧急集合第一名是虞丹南同志。”大家都向她投以赞许的目光,又静听第二名是谁。但政委迟迟没有宣布。“咋的啦?”队伍里不禁有人小声问。只见政委略带微笑地问:“虞丹南同志,你的帽徽呢?”大家再定神一看,虞丹南的脑门上果然没有红五角星。“红五角星在后脑勺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哈哈”一阵哄笑。“这有什么好笑的!”王茅的呵斥,不断没镇住大家的哄笑声,反倒使虞丹南更觉尴尬,脸都红了。还是政委出来解了围:“大家记住,以后夜间紧急集合,穿戴好了,用手摸一下脑门上有没有五星就行了。”
再说那个将门虎女李卫星,总是大大咧咧的,遇事喜欢跟人抬杠,不肯服输。一次,工作站准备杀猪改善一下伙食,管理员准备主刀,两个炊事员打下手。李卫星看见了,凑到跟前说:“哟嗬,老管又要杀猪了!”老管逗她说:“怎么,将门虎女也想试一试?”“试就试,不就是拿刀子往猪脖子上一捅?”李卫星满不在乎地说。老管带着玩笑的口吻说:“杀猪可是男人干的活儿!”李卫星抬杠的劲头又上来了:“我还就不信那个邪!”说着她把两只袖子往上一捋,右手向老管一伸,斩钉截铁地说:“刀拿来!”老管见她要来真的,犹豫了。将门虎女一把将杀猪刀夺了过来,向两个打下手的炊事员喊道:“你俩给我把猪摁住了!”你瞧此时此刻的李卫星,哪像革命队伍的女战士?完全是《水浒传》里的“母大虫”顾大嫂!
猪被摁在大木板上挣扎着,李卫星操起杀猪刀朝着猪脖子一刀刺了进去。没有刺中要害,没死。又捅了一刀,还没死。第三刀捅进去,依然没刺中要害。那受伤的猪忍痛拼命挣扎,挣脱两个炊事员的手,负痛逃跑。这下子将门虎女李卫星傻了眼。老管也吓傻了。追吧!几个人拔腿满山遍野地追。
负痛逃跑的猪由于失血过多,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老管他们把它拖回来了,又补上一刀。由于杀的刀口太多,给打捅条吹气褪毛造成困难,毛褪不干净,加之猪临死前猛跑了很长时间,血都呛到肉里去了。肉变了色,做成菜,色香味差多了。大家调侃道:“用了李屠夫,能吃混毛猪。”不过大家对将门虎女的勇气还是称赞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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