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年农历大年初一,我到东湖高知楼去给老师吴丈蜀先生拜年,兼贺老师喜迁新居。
一进客厅,我下跪给老师磕了三个头,老师急忙把我拉起来,笑着说:“这礼可就大了!”师母、师兄、师弟们一阵哄笑,我也凑趣儿笑着说:“老师去年在北京说过,礼多人不怪,油多不坏菜!”大家又一阵哄笑。满屋春风笑语。
老师的两个儿子陪着我参观了新居,这里宽敞豁亮,明窗净几。午饭时,老师告诉我:“正月初三上午,十位书法家在东湖长天楼办书法集会,集会是市府举办的,你来参加一下。”“我没有邀请函,人家让进吗?”我问。老师说:“你就说是吴丈蜀的学生,他们不会拦你的。”
正月初三九点多钟,我赶到了东湖长天楼。门口走出两个工作人员拦住去路,我说我是吴丈蜀先生的学生。两个工作人员一脸的严肃即刻化作春风说:“哦!是吴老的客人,请进!”(www.xing528.com)
不多一会儿,书法表演开始。作为学生,应该在老师运笔书写时为老师牵纸。我忠实地履行着这一职责。和别的书法家书写唐诗宋词不同,吴老写的是一首现场即兴创作的七律诗。我一边牵着宣纸,看着老师笔端飞出的诗句,一边心里默默地构思遣词和着老师的诗句。有几位书法家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过来观看吴老书写他的即兴诗,一些记者也围过来。
我的老师写完了自己的作品。我向他要了一张方签,写下了我和他诗作的和诗,呈递过去,恭敬地说:“这是学生的和诗,请老师指正。”“啊——”观者中一阵骚动:“老师即兴吟诗,学生当场和诗。”老师拿着我的和诗审视着。这时一位中年记者挤到前面和老师打招呼:“您好!在读学生的诗哩!”“啊!你好!”老师笑吟吟地作答,并向我介绍:“这是《湖北日报》资深记者古正华。”又向古记者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孙天赦。”我急忙伸出右手将古记者的手紧紧握住并说:“古老师好!幸会,幸会。”古记者若有所思地说:“吴老的高足孙天赦,幸会,幸会!我们《湖北日报》在年三十发表了你的大作《水调歌头》(把酒迎春节),同日刊登的有叶帅的律诗(八十勿劳论废兴)。你虽叨陪末座,也算占有一席之地!”古记者的话,把大家逗笑了。我又把前几天写的两首诗《月夜渡长江》《江边即兴》抄了交给他。
这次长天楼雅集之后,只要我在汉,老师经常带上我出席省市的一些诗词文学活动。后来我在省市的圈子里先后结交了中国三大数学家之一的武汉大学副校长李国平先生、全国著名的汉语言文字学家朱祖延先生、张国光教授,还有中科院院士、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杨叔子先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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