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教育家、外交家周汝钧(1858—1906),上番禺慕德里司南岗乡(今广州市白云区江高镇南岗村)人。南岗乡是多姓杂居的大村,其中之周姓,由于始祖不同,分为西周和东周,而东周又有一分支称庙前周。村中之周姓宗祠,属西周者为“周氏大宗祠”,属东周和庙前周者为“潜圃周大夫祠”和“信夫周中宪祠”。
周汝钧属东周一系。据《周一本堂大族谱》记,其始祖周柏庄是北宋理学大师周敦颐十一世孙,堂号“一本堂”。周柏庄于元末至正年间(1341—1368)从广州西村弦歌坊迁来南岗开基立籍。[1]从周柏庄开始,至今已有25代。据不完全统计,今日属该堂之周姓,有东周550人,庙前周400人,花都蓝田村700人,军田村200人,共约2000人。
始祖周柏庄原居村西南。七世祖周天统(1469—1527)重金买下村中东向地场,统一规划,20年间建成整齐划一精致美观的麻石脚青砖镬耳屋,横五间、深八座,40座住宅相连;又建祠堂、花厅,形成颇有气势的建筑群。其始建应在明弘治、正德年间,至今已有500年,仍相当坚固。可惜在1978年10月5日,一场强台风摧毁了其中四五间的“镬耳”,修复时改建成金字顶。其后,又有若干间住宅在维修时为预防台风再次来袭造成损失,亦改成金字顶。今天仍保持原屋顶结构特色的“镬耳屋”,已只剩11间了。
《周一本堂大族谱》记载至十三世祖而止。自十四世祖开始,即分属各支谱。周汝钧属《南山支谱》。其十四世祖周之则(1702—1797),字进文,号南山。
周一本堂代有名流。周汝钧的曾祖父,十七世祖周日新(1785—1854),字起彪,号辉谷。20岁考取邑庠生(俗称中秀才),翌年即在南海贤僚村设馆教学。清嘉庆丙子科(1816)中式举人后,设教馆于番禺县松州冈村,又掌教于香山县前山厅的凤山书院。道光壬午恩科(1822)中式进士,殿试二甲,钦点即用知县,分发湖南临湘县。道光五年(1825)到任后,观风问俗,平反冤狱。欲迎母就养,母以道远不行,即辞官归,署事未满三月。致仕后不复出,乃授徒养母,在广州海味街、雨帽街、双门底(今北京路)等处设教多年,每年都有100多名学生,门下人才辈出,仅入翰林者即有香山鲍俊等5人。后主讲香山阖邑丰山书院9年、广州禺山书院4年。1841年,英军进攻广州,他督率各乡团练,倡建升平公所,事定后力辞奖叙。周日新堂弟周日襄,道光壬辰科(1832)举人,任乐昌县儒学训导。又有十九世祖(不属《南山支谱》)周椿龄,为道光己亥科(1939)举人。[2]
周汝钧,名常俭,字约存,别字节生,号省斋,为《南山支谱》二十世祖。兄弟四人,他是长子。1858年2月28日出生,12岁随叔父在广州卫边街广府义学读书,曾蒙广州知府冯端本当面奖励。16岁回乡;17岁在本族大祠堂任教;20岁到南海县浮山乡教学。1877年考取入县学广额第一名,后在学海堂学习3年。1882年应壬午科乡试,中式举人。1892年中壬辰科进士,钦点主事,分刑部贵州清吏司行走,兼刑部司务厅督催所。1893年回京供职,钦派顺天恩科乡试武闱收掌官。历充昭西陵工程监修、定东陵工程监督、东陵红场工程勘估监督。他为人和平忠厚,勤谨持身;安贫自适,不预非分之事,不受非义之财;慎交游而笃于故旧,能济人之急;无书不读,尤留心西学。1895年,曾先后任礼部侍郎、署工部侍郎的李文田在北京病逝,由他代理丧事。友人梁莘在北京去世,他亲自料理丧事,并代筹运棺木回乡,人皆颂其风谊。
1895年夏秋,北京的维新人士筹立团体,康有为欲自为领袖,然不洽于众,故团体尚未成立,即已于10月17日被排挤出局,离京南下。此后,汪大燮在11月10日致函汪康年、汪诒年说:“京中同人近立有强学会,亦名译书局,下月开局。”11月19日,又致函汪康年、汪诒年说:“兄(汪大燮)初十左右即移居强学书局。”11月24日,再致函汪康年、汪诒年说:“强学书局已开,兄已于十月十一日(11月27日)移住局中。”[3]由此看来,团体最后定名为京师强学书局,当在十月初一日(11月17日)成立,而强学会之名在北京则最终未采用。
《德宗景皇帝实录》1896年1月20日记:“御史杨崇伊奏《京官创设强学书院植党营私请旨严禁》一折……着都察院查明封禁。”但2月4日又记:“本日御史胡孚宸奏《书局有益人才请饬筹设以裨时局》一折,着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议奏。寻议,拟援照八旗官学之例,建立官书局,特派大臣管理,聘订通晓中西学问之人,专司选译书籍、各国新报,及指授各种西学,由管理大臣详定章程,定期开设。从之。”[4]按总理衙门2月5日覆奏谓:“查(胡孚宸)原奏内称:京师近日设有强学书局,经御史杨崇伊奏请封禁……惟局中所储藏讲习者,首在列圣列训及各种政书,兼售同文馆、上海制造局所刻西学诸书。绘印舆图,置备仪器,意在流通秘要图书,考验格致精蕴。所需费用,皆系捐资集股,绝无迫索情事。所刻章程,尚无疵谬。此次封禁不过防其流弊,并非禁其向学……请旨饬下总署及礼部各衙门悉心筹议,官立书局,选刻中西各种图籍……并将总署所购洋报选译印行……该御史请将强学书局改归官办,自系为讲求实学培养人才起见……拟援照八旗官学之例,建立官书局,钦派大臣一二员管理,聘订通晓中西学问之洋人为教习……所需经费,由总理衙门于出使经费项下,每月提拨银一千两……至建设学舍地方,或假官房,或租民宅。”[5]其后,工部尚书孙家鼐上《官书局奏定章程疏》称:“光绪二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1896年3月4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新设官书局请派大员管理》一折,着派孙家鼐管理。钦此。臣……与原办书局诸臣悉心酌度,谨拟开办章程……一、藏书籍……一、刊书籍。拟设刊书处,译刻各国书籍。举凡律例、公法、商务、农务、制造、测算之学,及武备、工程诸书,凡有益于国计民生与交涉事件者,皆译成中国文字,广为流布。一、备仪器。拟设游艺院,广购化学、电学、光学诸新机,矿质、地质、动物、植物各异产,分别部居,逐门陈列……一、广教肄。拟设学堂一所,延精通中外文理者一人为教习……一、筹经费……一、分职掌。上年部院诸臣开设书局,仓猝举办,草定规模,议事尚未画一。今拟将局中诸物,各分职掌……所有在局办事诸臣职名,另单开呈御览。一、刊印信……以上七条……此外兴办局务翰詹科道部院诸臣,皆出于诚恳之心,忠勤之念,但期创开风气,增广见闻,臣亦鉴其初心,一概不请奖叙,不支薪资。”[6]周汝钧1898年3月6日在香山县榄山书院制订的《学规》说:“曩在京师,偕同志诸公联设强学书局,讲求时务。”[7]可见他也是京师强学书局的发起人。该书局虽一度曾有“封禁”之议,但最终还是得到朝廷肯定,并纳入正式编制。周汝钧等人无偿为国家出力的“诚恳之心,忠勤之念”,还得到孙家鼐的褒扬。所以周汝钧提及此事时并无忌讳,且引以为荣。
根据总理衙门和孙家鼐奏折中的意见,官书局应附设学堂。此事不久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德宗景皇帝实录》1896年6月12日记:“李端棻奏《请推广学校以励人才》一折,着该衙门议奏。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至所请京师建设大学堂,系为扩充官书局起见,请饬下该管大臣,察度情况筹办。从之。”[8]孙家鼐《议覆开办京师大学堂折》所述更详:“本年七月十三日(1896年8月21日)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咨开,议覆刑部左侍郎李端棻奏《请推广学校以励人才》折内,京师建立大学堂,系为扩充官书局起见,请饬下管理书局大臣,察度情况,妥筹办理等因,奉旨依议,钦此……臣查本年正月总署原奏,请立官书局,本有建设学舍之说,臣奉命管理书局,所奏开办章程,亦拟设立学堂,延请教习,是学堂一议,本总署原奏所已言,亦即官书局分内应办之事……亟应参仿各国大学堂章程,变通办理,以切时用。”[9]1898年,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终于开办。《德宗景皇帝实录》1898年7月3日记:“所有原设官书局,及新设之译书局,均着并入大学堂。”[10]这段曲折的历史告诉我们,北京大学的最早萌芽就是京师强学书局,周汝钧等京师强学书局的发起人对北京大学的创立有重大的贡献。
周汝钧对北京大学创立的贡献还远不止此。他在京时,与张荫棠、陈昭常、夏偕复、张元济、曾习经、何藻翔、颜廷佐等部曹同结“健社”,同学洋文。[11]1896年,周汝钧、张荫棠、陈昭常、夏偕复、张元济、曾习经、何藻翔等人筹设西学堂。经费无所出,他们就向总理衙门各大臣递呈文,请出面提倡。户部侍郎张荫桓最为热心,约了同僚数人联名写信向各省督抚募捐,一共捐了好几千元,张之洞、王文韶等都有捐款。他们就在宣武门内象坊桥租了一座大房子作校舍,1897年2月12日开馆,严定章程,广购书籍,学生四五十人,聘常驻教习一人,帮教一人,教授英文和数学,其中之一是严复的侄儿严君潜。严复又为西学堂另定新名,奏准改称为通艺学堂。通艺学堂开办早于京师大学堂,时人称其“能得风气之先”[12],在社会上颇有影响,朝廷也十分重视。《德宗景皇帝实录》1897年12月17日记:“先是刑部主事张元济等于京师设立通艺学堂,学习西国语言文字,具呈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请将学堂教习,酌给奖叙,暨成业学生,仿照广方言馆学生例,调考录取。至是议奏奖叙教习,拟三年期满,著有成效,由该学堂出具考语,禀由臣衙门核办,有官人员,准其保加升阶,无官人员,准作监生一体乡试。再留三年,始终不懈,准以府经历县丞归部铨选。其成业学生情愿投效同文馆者,应准随时报名,听候调考,惟必须由该学堂出具凭单,将该学生所习何业、成就、分数、考试等第,详悉注明,由同文馆查核,再行调考,以防冒滥。从之。”[13]1898年6月16日,光绪帝接见张元济,特别问及通艺学堂“有学生若干人?作何功课?”指示“外交事关紧要,翻译必须讲求”[14]勉以“要学生好好的学,将来可以替国家做点事。”[15]同年戊戌政变后,张荫桓被革职充军新疆,张元济被革职永不叙用。通艺学堂难以独立运作,遂将校产造册移交筹建中的京师大学堂,通艺学堂由此并入京师大学堂之内。[16]周汝钧1898年3月在榄山书院也提及此事:“后又创建通艺学堂,初名西学堂,后易今名。今在堂肄业者已数十人。”[17]可见通艺学堂虽为时短暂,但已如光绪帝所期望,培养了一批西学人才,并且为中国发展现代模式的高等教育立下了第一块奠基石。
1897年5月7日,周汝钧因母亲去世,丁内艰回籍,初在广州城内豪贤街租屋暂寓。1898年,他应聘到香山县榄山书院掌教两年。他在3月6日为该书院确定了中西结合、开放宽松的教学宗旨:“汉儒经学,宋儒理学,各诣其极,无劳轩轾。诸史为考证得失之林;文选熟精,亦资词藻。诸君子宜就其性之近,专习一书,或经史,或性理,或词章,或研究国朝掌故,如《会典》、《圣武记》、《东华录》诸书,或练习时务,如外国史记、公法律例、格致(自然科学)诸书□有用之学,将心所领会及所得、疑义自行札记,朔望考问,以备商榷。”榄山书院原来与当时大多数同类书院一样,其教学内容仅限于应付科举考试必须的八股文、试帖诗和与此相关的骈体文。要作彻底的变革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科举考试仍是士子们主要的晋身之阶,完全废止这些“应试教育”的内容,将意味着书院关门。但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周汝钧还是尽可能把新鲜的空气带进了古老的书院:“本书院时文(八股文)试帖之外,尚止兼课律赋,今拟增课经解、史论、杂体诗及时务题,庶学古通今,蔚为有用之材。”[18]在旧式书院讲授西学,周汝钧尽管不是第一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先驱者之一。
其后,周汝钧出任广州学海堂学长。当时城北高唐乡盗贼猖獗,十八社诸乡推举他和李峭岩同办城北团练总局,他出任局长。曾在越南抗法、台湾抗日的名将刘永福当时驻军广州北郊,曾派员教勇丁练枪。知县亦来查看奖励。地方赖以安靖。后由经费不足而退办。
1901年秋,美国旧金山的南海、番禺、顺德三邑侨商聘请周汝钧为金山三邑会馆董事主席,每年酬金1000元,另程仪700元。当时三邑侨民与恩平、开平、新会、台山四邑侨民常有龃龉,周汝钧多方劝谕,极力和解,商民感服。时美国政府又对华人实施新的苛例。华人在美国从商者,往往由于业务不景等种种原因转为做工,美国政府对其本国公民此类情况从无限制,但对华人却不问情由,有生意凭照者,一经做工,即指为犯例。“工商部作虐,分布暗差,扬言举全美华民,一律清查”,甚至“施放洋枪,民心惶惶”。周汝钧为此代表华侨起草了禀帖,请驻美公使就此与美国政府交涉。[19]
出使美、日、秘大臣(即驻美国、西班牙、秘鲁公使,当时称西班牙为“日斯巴尼亚”)伍廷芳任命他为驻旧金山总领事馆随员。后因总领事何祐患病回籍,他又被任命护理旧金山总领事,月薪库平银200两。从前任领事者,凡商民有事请办,都要先说情,再具呈文。周汝钧接任后,出示晓谕华侨切勿械斗;并谕商民可便服随时进见,有时不必拘于禀帖,可用函递。闲暇时他就走访商家,咨询利弊,力为保护,尤得华侨之心,大为报馆所称赞。由于他办事勤谨,伍廷芳又派他往檀香山查办前领事杨蔚彬(即杨西岩)贩卖私烟、拐卖人口实据,并查副领事古今辉,往返为时1月。后伍廷芳先行回京,由周汝钧的同年沈凤楼参赞代办出使大臣,其间周汝钧曾获显邦五品顶戴功牌。[20]
1900年八国联军入京,宫中文物,多有散失。1902年夏,美国海关在入境人员的行李中发现了清宫文物,美国政府即照会伍廷芳,请他派出专业人士亲往看过,要证明这确实是中国朝廷之物,美国政府方肯交还。伍廷芳以周汝钧在朝中任职多年,对国典朝事深有研究,遂函谕何祐,饬其邀周汝钧往美国海关看阅。经周汝钧6月6日前往鉴别,证实这批文物是雍正朝玉册,共玉版10片,其册文满汉合璧。[21]7月3日,周汝钧又偕领事馆随员、翻译等数人,到美国海关看视乾隆朝玉册,及玉玺5方。他十分感慨地说:“宗庙藏弆之宝,流落外洋,为足恫耳……赵璧完归,亦不幸中之大幸也。”[22]
1903年,周汝钧任职期满归国,3月16日到家。年底,由当时的驻美公使梁诚奏请赏加四品卿衔。随即就东莞师范学堂监督(校长)兼总教习之任,训迪后学,整饬校规,为东莞人士所称道。1906年暑假回乡,时值番禺县开办中学堂,阖邑绅士投筒公举他为监督。当时他正背上长疮,在广州城内就医,仍勉力工作,亲自遴选聘任教员,议定章程规则。由于病情恶化,群医束手,他在10月14日回到家中,15日去世,竟来不及见到中学堂开课的一天了!丧葬之资,由其弟锦生代为张罗。身后萧条,仅存书十余柜而已。[23]
周汝钧曾孙周绍煊藏有周汝钧之“进士”、“钦点主事籤分刑部”和“诰命”共3方匾额,基本保存完好,这些匾额和周氏故居一起,应作为重点文物加以保护。
(未刊稿。部分内容刊于《文史纵横》2006年第3期)
【注释】
[1]《周一本堂大族谱》,手写本,无页码,周绍煊家藏。
[2]《南山支谱》,手写本,无页码,周绍煊家藏。
[3]见汪叔子: 《京师强学书局考》, 《康有为与戊戌变法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学术研究杂志社1999年版。(www.xing528.com)
[4]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页。
[5]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97—398页。
[6]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422—424页。
[7]《学规》,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8]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4页。
[9]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425—426页。
[10]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8页。
[11]《南山支谱》手写本,无页码,周绍煊家藏。
[12]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四),《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82页。
[13]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二),《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6页。
[14]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四),《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52页。
[15]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四),《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25页。
[16]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四),《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27页。
[17]《学规》,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18]《学规》,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19]《禀为洋人搜册华旅受害恳请美廷论驳以恤侨旅事》,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20]《南山支谱》手写本,无页码,周绍煊家藏;民国《番禺县续志》卷23。
[21]《阅雍正朝册宝恭记》,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22]《阅乾隆朝册宝并玉玺恭记》,周汝钧手稿,周绍煊家藏。
[23]《南山支谱》手写本,无页码,周绍煊家藏;民国《番禺县续志》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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