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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前期历史揭秘-粤海史事新说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宋史》记,建炎四年,泉州市舶司共“抽买乳香一十三等八万六千七百八十斤有奇”。而绍兴二年广南东路经略安抚提举市舶司奏章称:“广州自祖宗以来,兴置市舶,收课入倍于他路。”绍兴十三年,因两浙市舶司岁入“不过一万三千余贯”,遂罢之。[8]故绍兴二十三至二十四年间,阿拉伯人爱德里奚著《地理书》,谓中国“最大之港曰康府(广州)”。[10]《玉海》记:“海舶收入,皇祐中五十三万有余,治平中又增十万,中兴岁入二百万缗。”

南宋前期历史揭秘-粤海史事新说

宋史》记,建炎四年(1130),泉州市舶司共“抽买乳香一十三等八万六千七百八十斤有奇”。[5]此数相当于前述熙宁十年(1077)广州市舶司所收乳香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七十三斤的四分之一。南宋初年市舶岁入较北宋时大幅度增长,而乳香是最重要的舶货,故建炎四年广州市舶司所收乳香,必超过熙宁十年之数,亦即当时广州市舶司所收乳香,在泉州市舶司四倍以上。两港贸易额之比,亦应大致与此相当。而绍兴二年(1132)广南东路经略安抚提举市舶司奏章称:“广州自祖宗以来,兴置市舶,收课入倍于他路。”[6]可与此相印证。至于成田所谓“就《宋史》食货香条所谓‘客算尤广’的乳香,曾被屡举为例的建炎四年以来的输入额,泉州给之最多”,则恰与上引史料相反,不知其何所据而云然。

绍兴十三年(1143),因两浙市舶司岁入“不过一万三千余贯”,遂罢之。[7]此后海外贸易遂集中广、泉二州。绍兴二十三年(1153)洪适著文,谓广州“大贾自占城、真腊、三佛齐、阇婆涉海而至,岁数十柁。凡西南群夷之珍,犀、象、珠、香、流离之属,禹不能名,禹不能计。”[8]故绍兴二十三至二十四年(1153—1154)间,阿拉伯人爱德里奚著《地理书》,谓中国“最大之港曰康府(广州)”。[9]

绍兴二十九年(1159),宋高宗谓:“朕曾问阐(前提举两浙市舶张阐)市舶司岁入几何,阐奏抽解与和买以岁计之,约得二百万缗。”[10]《玉海》记:“海舶收入,皇祐中(1049—1053)五十三万有余,治平中(1064—1067)又增十万,中兴岁入二百万缗。”[11]当亦以此为据。

乾道三年(1167),康与之《创建风雷雨师殿记》说:“南粤置使掌卉服诸夷贸易,□岁□资邦计数百巨万。”[12]同年,廖颙《重修南海庙记》也说:“西南诸蕃三十余国,各输珍赆,辐辏五羊。珍异之货,不可缕数。闽浙舟同舶,亦皆载重而至。岁补大农何啻千万缗……廛市贸易,繁夥富盛,公私充裕。”[13]可见当时仅广州市舶司的岁入已远超过绍兴年间全国市舶岁入之数。即使剔除通货膨胀的因素,广州海外贸易之持续增长,仍可断言。总之,南宋初年的有关史料及统计数字,已指明广州海外贸易在全国仍占绝对优势。(www.xing528.com)

成田显然没有看到这些史料,遂代之以想象:“南宋以来,随着泉州的繁荣,福建沿岸的泉州迅速地发展起来,广州便从此衰微了。其根本的原因在于交通方面,正如前所述往杭州的蕃货供给输送不可避免地二倍不利于泉。”所谓“二倍不利于泉”的意思是:广州到泉州的距离比泉州到杭州远得多,《宋会要》记:“福建限三月程,广南限六月程到行在(杭州)。”因此,“广州不能不看到泉州在地理条件方面的如此优越”。

其实,地理条件是否优越,不能单看直线距离和运输时间,运输成本和是否安全更为重要。成田也说:“福建省与内地交通梗阻”,“陆上交通困难”,“舟楫之便几乎只有河口而已”。“与到广东的交通比较,到广东有水路之便,其上大庾岭约不超过三百米,由于交通容易,自古以来这条交通线就开辟了。反之,福建北部必须越过枫岭(高五百米)以及杉关。又南部与江西接境也位于二千米处,交通极其困难。”当代学者傅宗文引《续资治通鉴长编》和《宋会要》,所述更为翔实:“(广州)大约宋初以后,香药纲运即取道大庾岭路北运。这条线路相当方便:自广州水行十六日抵南雄州,翻越大庾岭至南安军只有数十里,南安军放舟赣江四日到虔州,虔州以北,江宽水大,舟行迅便……泉州的交通运输条件就逊色多了……泉州港香药纲运如走陆路,就必须由东南低地翻越横贯的无数峻岭,而后进抵杉岭山脉……如航海北上,五代时即‘漂没者十四五’,‘多损败’。所以,北宋前期,福建纲运普遍由陆路运输。一路上要攀高山、渡湍流、走鸟道,山深林密,困苦万状。建剑山区又经常爆发规模不等的私盐贩或农民暴动,因此纲运的安全也没有多少保证。为了适应高山地区运输的格外困难,一路上递铺林立……因而朝廷的财政负担也大。此外,高山地区瘴气弥漫,气候恶劣,铺兵发病及死亡率又很高。”[14]显然,从畅通、方便、安全、成本诸方面考虑,广州至杭州的交通运输线,较之泉州至杭州优越得多,足以弥补距离较远的缺点有余。

为支持自己的论点,成田举了一例:“南宋高宗绍兴元年,大食人蒲亚里送大象牙二百九十株,大犀三十五株。这是为广州市舶库所收管的。就这次处置市舶使张书言请求如次:‘如数目稍多,行在难以变转,即乞指挥。(按:此句号应去掉,这是成田标点之误)起发一半,令本司委官称占,将一半,就便搭息出卖,取钱添用,给还蒲亚里本钱。’对此诏曰:‘诏令张书言,拣选大象牙一百株并犀三十五株,起发行在’云云(以上《宋会要》食货市舶绍兴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结果大象牙一百九十株留广州出卖……由于象牙本来就应该向杭州起发的,所以留着半数以上是估计到搬运之困难……于是,起发能力的逐渐低落,行事就不难想象……南宋以来广州条件恶化之后,变得竞相来航泉州了。”其实《宋会要》已说得十分清楚,大象牙之所以只“起发”一百株,是由于“行在难以变转”,而不是运输困难。也就是说,此次广州输入象牙过多,超过了杭州的市场需求。因此,它不但不表明广州“起发能力的逐步低落”,反足以证明广州外贸之发达,以至一时所供远过于朝廷之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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