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文史资料选辑第30辑：英国税务司阻挠津海关接管

葛敬猷和我返津后，为迅速完成接管津海关的计划，乃在日租界秋山街住宅邀请天津市市长崔廷献、军长李服膺、长芦盐运使陆近礼、公安局局长曾延毅、总司令部总参议徐鸿宾等人，共同商讨接管津海关的步骤。

会上，葛敬猷提出我所拟的安排意见：（1）由关监督访问英国领事及海关税务司，转达阎总司令意见，说明在作战时期暂时接管海关，津海关各部门的内外勤职工照常工作，概不更动，俟战事结束立即交还，恢复海关旧制；（2）如交涉无效，再由关监督访问法国领事，说明暂时接管海关之必要，请予协助，并请其转知法租界工部局予以便利（因海关坐落在法租界）；（3）由阎总司令聘请英国人辛博森（英国新闻记者）为税务司，由关监督派总务科长程功宴（作者本名），公安局派特务处主任李汉元，陪同辛博森前往海关，与现任税务司磋商接管事项。当时，经众人讨论一致通过。

翌日，葛敬猷带英文秘书邓某（忘其名），分别访问了英、法领事及税务司。英领事和税务司藉口违背条约，破坏海关制度，拒绝商讨此事。法领事则与英领事的态度有所不同，他表示只要英领事认可，他没有意见；对法工部局予以便利一节，默许可予协助。四月中旬，我和李汉元陪同辛博森与英税务司交涉数次，毫无进展，有一次甚至发生口角，英税务司口出不逊，双方几乎动武。我从中加以劝解，并对英税务司说：“你这样蛮横无礼，太失去你们英国人的绅士派身分，无法再同你谈判。我回去报告葛监督，待决定接管日期后，即由监督公署用正式公函通知你。”于是不欢而散。(www.xing528.com)

延至五月初，阎、冯与蒋的双方主力，胶着在陇海铁路归德南北之线，冯玉祥在河南亲自指挥，蒋介石亦由南京驰抵河南漯河。在平汉路正面，蒋派何成浚统率王金钰、徐源泉等北攻，冯玉祥令邓宝珊、樊钟秀等迎击，在临颍以北小商桥附近，双方对峙，樊军屡挫敌势。在津浦线方面，傅作义率部向山东韩复榘猛攻，亦颇占优势。阎锡山坐镇北平，筹划饷糈及一切给养，乃迭电葛敬猷迅速接管津海关，免误戎机。葛又与崔廷献一再研究，并由崔推荐顾子仪为副税务司（顾为上海人，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一切安排妥当，即由关监督公署函知津海关税务司，定于五月某日（忘记具体日期）前往接管，请其准备交代。与此同时，在海关门前张贴布告，周知海关全体内外勤职工，在接管时务必照常上班工作，一切办公手续，悉按原有制度章则办理等等。

是日，我同葛敬猷、辛博森、顾子仪等人前往海关。不料原任税务司避不见面，而全体职员亦无一人上班，只有工友们看守各公事房。据工友告诉我们，在关监督公署来信的那天，税务司便召集各公事房负责人开会，让他们劝告全体内外勤职员，从接管之日起，一律不许上班，工资照发，如有不遵从命令者，立即开除，并扣留养老金。海关职员为个人利益计，当然俯首贴耳地听从了英税务司的命令。这样，我们接管工作就陷入了困境。我建议迅速找一批懂得英文和熟悉簿记的人员，加以临时训练，以便进行接管。葛敬猷同意了这种救急办法，并嘱我迅速去办。